话音刚刚落下。
这听见“砰!”的一声,幕城延一圈砸在了桌面上。
幕城延当晚进宫。
福海站在门口,表情冷淡的说:“抱歉,摄政王,太后出去散步了。”
云昭是有这个习惯。
他问福海,“去了哪个宫里。”
福海说:“没在宫里。”
幕城延立即皱眉,“什么?!出宫了?你们让她一个人出宫?”
“那当然不是的,”福海笑咪咪的说:“谢将军跟高副将陪着,您就不用担心了,您若有什么事,可以先交代奴才,等太后回来了,我可以转——”
告字还没说完。
幕城延转头就走。
福海在后头说:“摄政王,太后今日高兴,希望您别过去扫兴了吧。”
幕城延的眸色沉下去。
他们今日在朝堂上起了争执,她却依旧高兴?
在云昭的心里,是半分都没有他幕城延么?
幕城延大步往外走,心里除了不甘心,还有更多的愤怒。
在评书馆里看见三人的时候,幕城延眯起了眼睛。
云昭一席男装打扮,笑眯眯的听着评书,高副将站在门口,只有谢景墨陪在身侧。
云昭听着台上评书,忽然,谢景墨起身,低声对云昭说:“我出去给你买糖葫芦。”
云昭看着台上说书人,笑着跟谢景墨点了点头。
谢景墨走的时候,把高副将招呼到了身边。
然后往外走,经过幕城延身边的时候,直接一把把人带走了。
“有事?”谢景墨没走远,站在街角处,嘴上跟幕城延说话,视线一直落在云昭的身上。
倒不是怕云昭身份暴露。
云昭是个很有规矩的人,出了宫门,不许她去的太混杂的地方,她不会去。
乖的很。
只不过,这男装扮相太俊美,已经吸引了好几个姑娘叫随从来问是哪家公子。
其中居然也还有男子来问。
他自然要看紧一些。
幕城延烦躁谢景墨的眼神一直落在云昭的身上,他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云昭的身份不能随意出来,若遇上危险,你负责吗?!你负责的了么?!”
谢景墨抽空看了一眼幕城延黑沉沉的脸,说:“我负责,出事了我来负责!”
朝堂上争执,云昭烦恼的很。
好好一张漂亮小脸,垮成什么了。
别人不心疼,他心疼!
只好把人骗了带出来,有不敢去太热闹的地方,只能带着这清闲处来松快松快脑子。
幕城延的脸色更难看了,“谢景墨,你以为,谁的人生都跟你一样胆大妄为!你走开!我要去找她回去!”
谢景墨皱眉,抬手一拦。
幕城延眉头压的很低,颇有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幕城延,“谢景墨,别逼我在大街上对你动手。”
幕城延说完,抬手一挥,身后的随从从腰间抽出冷刀。
谢景墨皱眉,当街闹事,最后烦的还是云昭、
他领着那随从,往巷口走的时候,随手扯着幕城延的衣领一起走了。
云昭转头看出去,街头买糖葫芦的小贩正递出去一串糖葫芦给一个小孩。
过了一会儿。
那小孩走到云昭跟前,“姐姐,刚刚一个哥哥叫我给你的。”
云昭接过那串糖葫芦,问,“哥哥呢?”
小孩舔了舔糖葫芦,说:“哥哥说,他去买云片糕,让我在这跟姐姐一起等着吃。”
云昭冲那孩子笑了笑,点头继续听书评。
书评快结束的时候,谢景墨才回来的。
白嫩的云片糕还热乎乎的,云昭跟小孩吃的眯起了眼睛。
在外头吃了晚饭三人才回去。
云昭进屋休息的时候,高副将看了眼谢景墨一直放在身后的手背,“你手怎么了?”
谢景墨看了眼,“没事。”
高副将皱眉,“真没事?那你给我看看?”
谢景墨随意的抬起手,“看到了,”又放下,“没事,被刺了一刀,不是什么大问题。”
高副将看了眼谢景墨手背上的细痕,说:“确定没事?是幕城延那个随从干的吧?我跟你说,别小看幕城延那个随从,他那个随从的冷刀听说是特殊兵器制成的,一小小的一个划痕,就能够让筋骨断裂,无法恢复,杀人无无形。”
谢景墨看了眼云昭的房间。
甩了甩手,“知道了,别唠叨,也别跟她说,不是什么大事。”
高副将十分不放心,“不行,你去李太医那里看看吧,你这是拿剑的手,可别真出什么事。”
谢景墨不去。
高副将把人推着走。
夜渐渐的深了。
云昭翻了个身,看着窗户,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
她起身盯着窗户看了好几眼,确定没有落后,才又折回床上。
福海听见动静,揉了揉眼睛,“太后,怎么还没睡么?明日要早朝,现在时辰不早了。”
太后点点头,盖上了被子,缓缓闭上眼睛。
心里一个问号。
从谢景墨回来开始这么久了,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守夜,今夜怎么了?
外头的天渐渐亮了,云昭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就被扯进了睡梦中。
次日。
云昭上朝的时候才看见谢景墨。
朝堂上,余相旧事重提,依旧反对改革新的监考制度。
谢景墨据理力争,云昭探究的看了他好几眼,并无察觉任何异常。
幕城延站在一侧,没什么情绪样子,由着余相跟谢景墨争论,余相给他递了好几次眼神。
他都当做没看见。
云昭觉得这很诡异。
下朝之后。
云昭站在台阶上,看见谢景墨匆匆往外走的背影。
福海要喊的时候,谢景墨已经走出去好几百米地了。
福海疑惑的对云昭说:“谢将军怎么了?怎么今日走这么快。”
幕城延幽幽从身后出来,“云昭,”
云昭扭头,看向幕城延,“有事吗?”
幕城延说:“待会儿有空么?我去你那里跟你探讨一下新的监考制度。”
云昭眉头微微的皱起来,“你说……新的监考制度?”
幕城延一直跟余相站在同一个战线,前几日还说,新的监考制度有碍春闱顺利举行。
今日居然变了说辞。
“你不是觉得,新的监考制度行不通么?为何忽然要跟我讨论?”
幕城延说:“我觉得太后说的很对,新朝需要有新的制度,这没有毛病,我觉得应当支持。”
云昭疑惑不解。
往自己宫里走的时候,下意识的转头去看。
谢景墨已经走了。
瞧不见半分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