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书房内,王安石与范仲淹两位新至的贤才,已对当前的局势有了初步的了解,正与余瑾一同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两位先生之才,堪比国之栋梁。”余瑾由衷赞叹,“然则,二位先生初临京城,若无合理的出身来历,骤然登堂入室,恐引朝野猜忌,于我等推行‘垦荒’大计不利。”
王安石微微颔首:“主公所虑极是。我等虽蒙主公不弃,得以相召,但若要名正言顺地参与朝政,为陛下分忧,确需一个能取信于人的身份背景。”
范仲淹亦道:“此事关乎后续行事之便利,不可不慎。我等一切听凭主公安排。”
余瑾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这“背景植入”功能,他已非首次使用,当初为狄仁杰、李元芳安排身份时,便已见识过其神妙之处。
“系统,我要为王安石、范仲淹植入合理的本世界背景。”
【检测到宿主需求,为召唤人物编辑合理的本世界背景,消耗:1000青天值\/人。是否确认?】
“确认。”余瑾毫不犹豫。青天值再次减少2000。
【开始为王安石编辑背景信息……】
【王安石背景植入:
籍贯:大安王朝石州
身份:前石州通判
履历:出身普通官宦之家,少有才名。二十二岁中进士,初任石州司户参军,后升任石州通判。在任期间,勤于政事,对民生疾苦多有体察,尤擅整顿赋役,颇有政声。
仕途:半年前,因其在石州治理地方财政、推行劝农桑等方面颇有建树,由吏部考功,调任京中,暂于户部观政,待有缺出。】
【背景信息植入完成。】
余瑾看到王安石的背景,暗自点头。石州人士,曾在地方历练,对民生、财政有经验,半年前调入京城户部观政,这个身份既解释了他为何出现在京城,也为他接下来在土地改革中发挥作用做了铺垫。
【开始为范仲淹编辑背景信息……】
【范仲淹背景植入:
籍贯:大安王朝苏州吴县
身份:隐居之大儒,前朝名臣之后
履历:其先祖曾为前朝重臣,后家道中落。范仲淹自幼苦读,学问渊博,胸怀天下,然不屑于钻营,屡辞地方征辟,隐居于乡野授徒,于民间声望颇高。
事迹:曾多次上书地方官府,痛陈土地兼并之害,倡均田减赋,其策论在士林间有所流传,被誉为有经世济民之才。】
【背景信息植入完成。】
范仲淹的背景则走了另一条路——隐士大儒,前朝名臣之后,有才学有声望,却不慕荣华。这样的身份,更容易被皇帝视为“遗珠”,举荐起来也更具说服力。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王安石和范仲淹二人皆是微微闭目,片刻后睁开,眼中多了几分了然。想必那些被植入的记忆,已如亲身经历般融入他们的认知之中。
“主公巧思,如此一来,我二人便能更好地融入此方世界了。”王安石抚须道。
身份安排妥当,接下来便是如何向皇帝举荐。此事,余瑾早已与诸葛亮、贾诩商议过。
“孔明,文和,”余瑾唤来二人,“王介甫与范希文两位先生的身份已安排妥当。接下来,便是举荐入朝之事。此事,需拿捏好分寸。”
诸葛亮羽扇轻摇,道:“主公如今圣眷正隆,然则树大招风。若同时举荐两位干才,且都委以重任,恐招致‘培植党羽’之嫌。依亮之见,不若先行举荐一位,待其在朝中崭露头角,获得陛下认可后,再寻机举荐另一位。或者,可将两位先生包装成是主公在查访民情、搜罗遗贤时‘偶然’发现,以示主公并无私心。”
贾诩则从另一角度补充:“举荐之时,需着重强调二位先生在经济、民生、以及革除弊政方面的才能,正中陛下下怀。至于其来历,可略作铺垫,言其乃心向朝廷、欲为国效力之人,如此,陛下更容易接受。”
余瑾深以为然:“二位所言极是。我意先向陛下举荐介甫先生。他有在户部观政的履历,熟悉政务,且其对土地、财政的见解,必能让陛下一新耳目。”
计议已定,余瑾翌日一早,便再次入宫面圣。
御书房内,赵汝安正在批阅奏折。听闻余瑾求见,他放下朱笔,笑道:“余爱卿今日入宫,莫非又有什么要事?”
余瑾躬身行礼:“启禀陛下,臣近日奉陛下之命,思虑清查土地之事,深感责任重大,唯恐有负圣恩。臣日夜思索,除却周密部署外,更需有经世济民之才辅佐,方能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哦?”赵汝安来了兴趣,“爱卿可是寻访到了贤才?”
“正是。”余瑾道,“臣在户部观政官员中,偶识一人,名唤王安石,字介甫,乃石州人士。此人虽在京中不久,名声不显,然臣与之数番交谈,深为其经世之学、理财之能所折服。其对当今土地兼并、赋役不均之弊病,有切肤之痛,更有独到之见解。臣不敢私藏,特带其前来,请陛下圣断。”
说罢,余瑾示意一直候在殿外的王安石入内。
王安石缓步入殿,不卑不亢,向赵汝安行礼。
赵汝安打量着王安石,见其虽衣着朴素,但目光沉静,自有一股气度。便开口问道:“王安石,朕听余爱卿言你于土地财政素有研究,你且说说,对如今我大安的土地积弊,有何看法?”
王安石从容应答:“启禀陛下,臣以为,当今天下之患,莫大于土地兼并。豪强占田,百姓无立锥之地,流离失所,则国本动摇。欲安天下,必先均田亩,抑兼并,使耕者有其田,则民心自安,国库自充。”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此事牵连甚广,非一朝一夕之功能成。需有大决心、大毅力,更需有良法善策。臣以为,当务之急,一曰清查,二曰立法,三曰善后。清查者,摸清天下田亩之实情;立法者,定兼并之红线,立均田之章程;善后者,妥善处置查没之土地,安抚流民,如此方能循序渐进,革除积弊。”
王安石一番话,条理清晰,直指核心,再加上其谈吐不凡,让赵汝安龙目之中异彩连连。
他从未听过有臣子能将土地问题剖析得如此透彻,提出的方略也如此具有可行性。
“好!好一个王安石!”赵汝安赞道,“有卿如此之才,何愁天下不定!余爱卿,你为朕举荐了一位真正的国之栋梁啊!”
王安石见时机成熟,趁势奏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臣以为,欲行此事,需设一专门衙门统筹规划,专司其职,方能事半功倍。臣斗胆,请陛下恩准,设立‘均田司’,总理全国土地清查、丈量、以及后续均田、赋役改革等事宜。臣愿为陛下分忧,担当此任!”
设立“均田司”!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的气氛陡然一凝。余瑾心中亦是一动,王安石此举,可谓是深谙君心,也抓住了改革的关键。
赵汝安目光深邃地看着王安石,又看了一眼余瑾。
一旦这个“均田司”设立,便意味着一场真正触及大安王朝核心利益的变革,将正式拉开序幕。那潜藏在平静水面之下的汹涌暗流,必将因此而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