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领导接着又说:“再者说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方便出来呀,这个事儿,咱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参他一本,给他整里边去,就完事儿了。只要他往里边一进啊,宝和在这块儿一拦着,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出去他。”你听听啊,哎呀,这一个他妈比一个狠啊!是吧?一个比一个有手段呐!
这一边儿啊,转手方领导给加代一个手机号码,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吗?主管拆迁建设部门的,我不能说的太直白啊!人家说拆哪儿,就拆哪儿!人家说,这个东西我让你建在哪块,你就得建在哪块,我不让你建,你就建不了,绝对是有权利!
这个人姓蔡,加代把电话就打过去了,“哎哎,你好你好,请问是蔡建波,蔡大哥吗?”
对方就开口了:“哎,你好啊,你是这个任家忠任老弟对吧?”
加代赶紧回应:“哎,是我是我,我相信我方哥啊、也跟您打过招呼了,嗯,那就长话短说吧,我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希望您这边呢,能够帮我一个小忙,听说黄村这个地方呢,马上就要拆迁了,是吗?您看——您这边儿可不可以,把这个日期往上提一提呀?我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呢,我估计这个地方啊,怎么也得两三年吧?”
对方就说了:“没错,我们这一边儿啊,得考察,还得层层审批,真正落实到地方,我估计呀、哎,怎么不也得3年呐,是不是?这都得是最早的了?”
加代赶紧说:“你这样,蔡哥,如果说,三年的话呀,恐怕兄弟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就不瞒您说了,我也不怕您笑话了,我这边呢,有一个对立面,整天处心积虑的,他就想杀了我。这家伙呢,在黄村承包了一块地皮,周边的什么学校、鱼塘、果树林以及这个大猪圈,大亩粮田,全都让他给低价收购了,按理来说吧!这是正常的投资手段,但是,不正常在哪儿呢?这家伙把合同手续、营业执照、大照时间全都给改了,明明是99年的,这家伙愣是给改成了83年,那你算一算,这要是一经动迁,他得从中间吸取多少利润呢?”
加代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对咱们来说,也造成不小的损失啊!这不就是心术不正吗?我是什么意思呢?反正啊,早晚得动迁,你看能不能够提早一些把这个地方给他拆下来,钱先放到他的手里,咱回过头来给他来个回马枪,事儿不仅解决了,地方也拆完了,咱们钱也追回来了,是不是?一举三得呀?”
对方领导一听,惊讶道:“还有这种事儿呢?啊,不是,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这纯粹是有命挣钱、没命花呀!他是真疯了啊!你这么的任老弟,首先第一点呢,老方啊,是我的师弟,为人正派,你是他的朋友,肯定是错不了,第二点呢,这个事情我必须得管,我也非常感谢,你的全力配合,行,明天吧,我就提到日程当中来,你就耐心的等着我电话吧!”
加代说:“太感谢,蔡老哥了。之后我让兄弟把别墅手续给您送过去。”
对方赶忙说道:“哎呀,兄弟呀,你太客气了,老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送什么大别墅啊,送大别墅!我不要大别墅,别墅多大平啊!哎呀、你看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我还从来没住过别墅呢,那行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再跟你客气这就外道了,那好嘞好嘞,再见啊,电话一挂。”
只要是给人家办事儿,你就必须得送礼,人家是什么职位呀、能白给你办事儿吗?人家该你的呀,你不给人家好处,让人家帮你,那不可能啊!
那么你看,代哥这一段时间呢,也是特别的低调!邹庆呢,继续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在最高级的酒店总统套房里边儿,每天过的那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大概能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加代一看,这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动手了!蔡领导这边一打招呼,负责黄村这一块儿的小领导啊,直接领着手底下的员工,那就来到了黄村,勘查测量动静,整的特别大。给邹庆的学校呢,写上了老大一个拆字了,小猪的身上也写着拆,开玩笑啊,猪圈上面写着钗,果园儿啊,鱼塘上面立的小牌全都写着拆。
这个好消息呢,那可把黄彪给乐坏了啊,当初,是他给邹庆牵桥搭线儿啊!人家也给他承诺了,只要这钱一下来,我绝对是不能亏待你。你看吧,兴高采烈把这个电话给邹庆就打过去了,哎!好事儿啊,天大的大好事儿啊,我跟你说媳妇儿,咱们家要发大财了。
“哎,邹老板呐,别玩儿了,别玩儿了,天大的好消息呀,黄村马上就要动迁了,你看,我还能跟你开玩笑不成吗?那这事儿能开玩笑吗?今天啊,人家上边都下来人勘察了,很快就下来报告了,对,把你的这一片儿啊,都给你测量好了。我估计,按照现在的价格走势,咱们这个合同以及手续呢,七八千万肯定是挡不住了。到时候,你千万别把老弟给忘了啊。”
邹庆这边儿一听,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开心,隐隐的,就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这怎么这么快呢?啊,一个月没到,好事儿全都让我赶上了?老黄啊,这事儿,是不是有点蹊跷啊?啊,你的消息准确吗?行行,你观察观察吧,有什么动静呢,随时向我汇报,嗯,好嘞!电话一挂。
按理来说吧!应该是一件大喜事儿,但是,邹庆麻将都没心思去打了。这怎么就能这么巧呢?啊?这里边儿能不能有什么说道啊?那么你看啊,接下来他究竟能不能上钩。
接下来呢,就要迎来一个大快人心的时刻,邹庆这老小子,总算要恶人有恶报,自食恶果了!早就该这么收拾他了!
这一回啊,代哥终于是主动出击,一下就掐住了他的软肋,这货有诈骗的嫌疑!就这一点,单单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整好了,直接能给他送上天,这辈子就在号里安享晚年吧!
说白了,邹庆就是贪得无厌。都已经那么有钱了,按理说犯不上干这冒险事儿。他花了将近500万,在黄村包下了鱼塘、果园还有那所学校,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打了合同的主意,把99年的手续改成83年的,这不就是明晃晃的诈骗吗?他还以为这事儿没多大点事儿,那是人家没追究,真要是较真儿起来,他不就彻底废了吗?代哥这一边儿呢,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各路关系也都打通,就等着邹庆这个大傻帽请君入瓮呢!
但是,邹庆挂了黄彪的电话后,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他这人本来就特别谨慎,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心里更是敏感了,毕竟他刚砸了代哥的中盛酒店,能不担心人家回头报复他吗?都说小人难防,邹庆一边琢磨着怎么对付别人,一边也提防着被人收拾。他自己是没把那笔动迁款太当回事儿。
但是,黄彪早就急得火上浇油了!当初,这买卖是他给牵的线、搭的桥,邹庆还亲口承诺过,只要动迁款一到手,就分他一半!这俩臭鱼烂虾凑到一块儿,黄彪一见面就急着催,“我说邹大老板,你也太谨慎了!还琢磨啥呢?钱都快给你捧到跟前儿了,就差直接送你手里了,怎么还不去签合同啊?你不急,我都急得睡不着觉!”
邹庆皱着眉,一脸纠结:“老黄,你先别催啊,你这一说我脑袋更乱了,让我捋捋!整个村子这么大,为啥就单单我的鱼塘、学校、果园要先动迁啊?我这盘下来还不到一个月,转手就能挣十七八倍,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这里边儿会不会有诈啊?是不是,有啥猫腻啊?我一想到这心里就发慌!”
“邹老板,我这话你别不爱听!”黄彪撇撇嘴,“这么些年,你自己算算,啥好事儿没让你赶上?房地产项目一个接一个,繁华路段的好地段哪个不是你的?挣钱对你来说跟在大马路上捡钱似的,至于这么谨慎吗?”
他接着劝:“你担心代哥,我知道他有实力。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本事儿吧?为了收拾你,还煞费苦心地搞这么一出?犯不上啊!有这心思,他直接带人来找你麻烦不就完了,还让你摊上这么大的好事儿干啥?再者说了,拆迁办的人都下来了,人家亲口说的,先把你这周边的东西拆干净,最后再进村里测量,这都是原话,还能有假?”
黄彪这么一说,邹庆在旁边一品,觉得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儿。心里嘀咕着,“拐弯抹角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收拾我?我就不信代哥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连小院儿里的人都能说了算?再者说啊,这也太不值当了吧?”可他哪儿知道,这事儿太值当了,简直太他妈值当了!要是反过来,代哥的把柄落在他邹庆手里,他能不拼了命打通层层关系,把代哥拉下马吗?那指定是不遗余力啊!
邹庆的心里边儿,渐渐往这是好事儿那边倾斜了,但是,心里那点不安还没完全散去。他到底会不会真的去签合同,一头扎进代哥布好的局里?
邹庆心里琢磨了两天,最后终于是下定决心,“能有啥大事儿?篡改合同又不是头一回干了,生意场上我就没栽过跟头,这一回呢,也照样没问题!再说了,这也就是桩小生意,犯不上太当回事儿。”
他就这么自己说服了自己,当天下午把合同、各种证件、营业执照一股脑塞进文件夹里,直接奔着拆迁办去了,今天就得把字签了,把钱拿到手!事情办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工作人员一看手续齐全,当场就跟他敲定了,“邹老板,只要你签字,我们立马安排打款,打完款就动工拆迁,这地方往后就跟你没关系了。”算下来,到手的钱能有八千九百多万!八九个小目标啊!邹庆一看这数,直接乐屁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走路都快飘起来了。
当初,他跟黄彪拍着胸脯保证,动迁款一到就分他一半,结果转头就变了卦!黄彪兴冲冲找上门要分钱,邹庆直接甩过去100来万,语气硬邦邦的,“就这些了,爱要不要!能给你就不错了!”
黄彪心里憋屈坏了,要不是我给你牵线搭桥,你再有能耐也拿不下这买卖啊?但是,邹庆压根不这么想啊,“我不拿出500万来投资,你他妈连毛都捞不着!给你100万还嫌少?多少能喂饱你?给你一半你也不嫌多,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事儿也算是个伏笔,咱暂且不提。拿到钱的邹庆,干脆直接住进了总统套房,再也不挪窝了。天天在屋里搓麻将,果盘摆着,身边围着伺候的小姑娘,输赢都是几十万上下,纯属图个乐呵——有钱就是任性,咱就是玩儿!
可他哪儿知道,别高兴得太早!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暗处的田壮给盯上了,盯得那叫一个死死的。打从他去黄村签合同那天起,从拆迁办出来回酒店,去哪儿、见了谁,田壮都门儿清!邹庆啊邹庆,你还想往哪儿跑?
田壮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该收网了,留着这货干啥?直接掏出电话给代哥打了过去:“代弟啊,邹庆这小子我跟了三四天了,拆迁办的事儿全办完了,我打听了,款也给他打过去了,咱们可以行动了!你过来一趟,我领着你去抓他,让你心里痛快痛快,也让你当面埋汰埋汰他,让他看看现在啥形势,清楚清楚他跟你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
田壮这两句话说得太提气、太给力了!加代和李正光一听,当场就激动坏了,身边的兄弟们也都跟着起哄,非得一块儿去看热闹,浩浩荡荡跟着代哥去和田壮会合。平常在酒桌上,大伙儿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闹闹,可真到了工作上,田壮那绝对是尽职尽责、一丝不苟。
他领着20来号手下,警车的警灯一挂,“呜呜呜”地就开过来了,兄弟们全穿着制服,腰上别着配枪,队伍整得特别有秩序。
代哥和田壮一握手,田壮笑着说:“代弟哥,今天就不招待你了,你在后头跟着瞧好吧你就!”接着转头吼了一嗓子:“兄弟们,全体都有!全体都有!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邹庆住的酒店前台,那就来了。
这一回,邹庆插翅难飞了!你就看这阵仗,一个个小警帽戴得齐刷刷的,往前一走那叫一个英气逼人!田壮冲李怀使了个眼色,李怀立马掏出工作证,“啪”地拍在前台柜台上,“分公司办案!据可靠消息,有个叫邹庆的,是不是住你们酒店?赶紧查查在哪个房间,如实汇报!”你以为前台能痛痛快快说实话?
邹庆来这儿住总统套房,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早就特意交代过:“任何人来找我,都不许透露我的行踪!”前台那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慢悠悠掏出登记册,装模作样翻了半天,抬头一脸为难:“你好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您说的这个邹庆…邹先生,恐怕不在我们酒店!我建议您还是出去多问问,别耽误您办案。”
田壮可一点儿不惯着她,二话没说,顺着后腰把配枪拽出来,“咚”地一声拍在大理石台面上,枪身泛着寒芒,吓得小姑娘一“哆嗦”小丫头,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千八百块吧?田壮声音沉得吓人,“你知道,我要找的邹庆犯了啥事儿吗?就敢包庇他?没有可靠消息,我们能大张旗鼓来这儿?你说他没在这块儿?要是我今天在这里把他找着了?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后果吗?知道啥叫包庇罪不?知道得判多少年吗?知道你出来的时候,得多大岁数了吗?别给自己搭进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我就不问了,我从一楼查到顶楼,每个房间都给你掀个底朝天,到时候可就不只是包庇这一件事儿了!”
田壮瞪着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小姑娘,她一个20啷当岁的丫头,无非就是想赚点工资,哪儿见过这阵仗?手里还攥着配枪,能不害怕吗?立马就心虚了,声音都打颤:“别、别着急!我刚才太紧张了啊!头一回见着阿sir,我再仔细找找,再找找!说着又翻了两页登记册,其实,哪儿是没找着,纯属装样子,他妈的翻个屁呀!早就记着房号了啊!翻了没两下,立马抬头笑了笑,“找着了,找着了!就在这儿呢!刚才太紧张了,没看着啊!这是我们酒店的贵宾,住10楼套房,您上去吧!”
“早这样不就完了?”田壮哼了一声,伸手要房卡。
小姑娘赶紧把房卡递过去了:“10楼就一个套房,上去一眼就能看着,这是房卡。”
得知房号,李正光和代哥都乐屁了,马三儿在旁边原地踏步,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大队人马“呼啦啦”地往电梯口涌,一个电梯压根装不下,田壮是来办案的,得先上去控场,代哥他们只能坐第二部电梯跟在后头。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10楼走廊一路畅通无阻。
田壮掏出消防卡,“滋啦”一声刷开房门锁,双手一推,那扇豪华双开门“哗啦”一下被推开!这总统套房是真阔气,光客厅就有一百来平,就是没人影!不过能清清楚楚听见里屋传来“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还有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田壮二话没说,冲身边的兄弟比了个手势。兄弟们立马架起枪,踮着小碎步,顺着声音就往屋里包抄过去,邹庆,看你这回往哪儿跑!“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脚踹开。
田壮领着兄弟们一拥而入,吼声震得屋子都颤:“不许动!所有人抱头蹲下!都给我蹲下!”屋里的人全懵了、麻了,这桌牌局上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老板,哪儿见过这阵仗?唯独邹庆,还挺不慌不忙,嘴上叼着根小快乐,慢悠悠吐了个烟圈:“我当啥大事呢,原来是阿sir办案啊。没事儿,我们绝对配合,不用这么暴力,也不用喊,没人跑。无非就是跟你们走个过场,我给我涛哥打个电话,回头不还得给我放出来?多大点事儿啊,说白了,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
他说着就想起身,刚一回头,田壮反倒愣了一下,他跟代哥的关系谁不知道?邹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脸上赶紧堆着笑:“田局,这里边儿,是不是有啥误会啊?我们就是小玩儿两把,今天就是朋友小聚,以前都不怎么玩儿的,多长时间没玩儿了,差不多就行了呗。”
他指着桌上的钱,接着说:“你看这桌子上的钱,全给你行不行?怎么说也得小100万,你拿过去请兄弟们喝喝茶、吃个饭,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不?来来来,给田局长装上!”话音刚落,代哥和李正光领着一群兄弟就走到了门口,乐呵呵的等着看好戏。
田壮那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心里冷笑:“我要你这点玩意儿?把你办了,我代弟能给我大别墅,谁稀得要你这仨瓜俩枣!”他直接抬手,照着邹庆的脑瓜子就抡圆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妈的!敢他妈贿赂我?你这不是罪加一等吗?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与此同时啊,邹庆捂着自己的脑袋,“田局长,至于吗?啊,不就是打两把麻将吗?哎呀!这么的,你让我打个电话,我跟涛哥说一声,你把我抓进去没有用啊,我打个电话,我不也得出来吗?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