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雾中迷途，金属低语
黄土色的雾气比想象中更浓稠，每走一步，都像踏入流动的沙粒里，脚下没有实感，只有隐约传来的、类似踩碎枯叶的脆响。林羽掌心的光点始终亮着，却只能照亮身前三尺的范围，更远的地方，雾气翻滚着，将金属柱碰撞的声音揉成模糊的嗡鸣，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这里的空间感很奇怪。”苏然停下脚步，碧蓝波纹朝着四周扩散，却在雾气中迅速消散，“我感知不到边界，也看不到通道的尽头，就像在原地打转。”她低头看了眼脚下，雾气里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我们走的路，好像被雾气‘抹掉’了。”
艾米怀里的双生夔牛突然躁动起来，金银两色的牛角发出急促的微光，对着左侧的雾气不停甩头。“它好像发现了什么！”艾米按住夔牛的背，顺着它的目光望去——雾气深处，隐约有一道金属的反光闪过，快得像错觉。
林羽立刻握紧共生纽带，金蓝光纹在身前凝成一道光盾：“小心，那反光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他朝着反光的方向迈出一步，掌心的光点突然剧烈跳动，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顺着雾气飘来——不是无念之根的纯粹阴冷，而是混着铁锈味的、更浑浊的寒意。
就在这时，雾气突然剧烈翻滚，一道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从雾中飞射而出，直逼林羽的胸口。苏然反应极快，碧蓝波纹瞬间凝成一道水盾，“铛”的一声脆响，金属碎片被弹开，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众人低头看去，那碎片约有手掌大小，表面布满深褐色的锈迹，边缘却异常锋利，断面处还缠绕着极淡的灰光——和无念之根上的灰光如出一辙。
“这碎片上有无念之力的残留。”林羽捡起碎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而且它的材质，和之前投影里的金属柱很像。”
话音刚落，远处的雾气中突然传来清晰的“咯吱”声，像是金属柱在风中转动。紧接着，更多的金属反光在雾中亮起，密密麻麻，竟形成一片闪烁的“光点群”，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靠近。
艾米的脸色有些发白：“那些该不会是……金属柱的碎片吧？它们好像在‘围过来’。”
林羽抬头看向寻光者，后者正围着光点群的方向盘旋，翅膀的淡蓝光纹变得急促，像是在警示危险。他突然想起老者的话——无念之力的根源或许不止在光河之内，难道这些金属柱，就是外界的“无念之源”？
“不能硬拼。”苏然拉了拉林羽的衣袖，“雾气会削弱我们的力量，而且不知道这些碎片有多少。我们得找到它们的‘核心’，说不定核心就是指引我们出去的路。”
林羽点头，试着引导掌心的光点：他将光点举过头顶，意念集中在“金属柱”的画面上。光点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雾气被强光推开少许，远处竟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轮廓——那是一根完整的金属柱，柱身缠绕着金色丝线，顶端却插着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上渗出的灰光，正顺着丝线，不断扩散到周围的碎片上。
“是那根金属柱在控制碎片！”林羽指着轮廓，“只要毁掉那块黑色晶石，这些碎片应该就会停下来。”
寻光者立刻朝着金属柱的方向飞去，翅膀的光纹在雾中划出一道蓝色的轨迹。林羽三人紧随其后，双生夔牛的牛角亮得更甚，对着飞来的碎片发出鸣叫，金银两色的光芒化作屏障，挡住了碎片的攻击。
离金属柱越近，铁锈味就越浓，黑色晶石渗出的灰光也越发清晰。林羽能感觉到，晶石里的无念之力比之前的无念之源更狂暴，却也更“混乱”，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束缚着。
“准备动手！”林羽握紧共生纽带，金蓝光纹在掌心凝聚，“苏然，你用水脉之力困住金属柱，别让它转动；艾米，让夔牛的光芒护住我们，防止灰光扩散。”
苏然点头，碧蓝波纹化作锁链，缠绕住金属柱的柱身；艾米轻轻抚摸夔牛的背，两道光芒从牛角射出，形成一个透明的护罩。林羽深吸一口气，将凝聚的力量朝着黑色晶石掷去——光纹与晶石相撞的瞬间，一声刺耳的尖鸣响起，晶石上的灰光剧烈闪烁，碎片的攻击突然停顿。
可就在光纹即将击碎晶石时，晶石突然发出一道黑色的冲击波，将林羽三人震退数步。雾气瞬间变得浓稠，金属柱的轮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黑色的影子，在雾中缓缓蠕动，发出类似低语的声音：“执念……都是执念……”
林羽稳住身形，掌心的光点重新亮起：“这些影子是无念之力的具象化！别被它们的声音影响，守住本心！”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突然朝着艾米扑来，双生夔牛立刻发出光芒，将影子击退。可更多的影子从雾中涌出，朝着三人围拢过来，而远处的金属柱，又开始发出“咯吱”的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