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心核破毒，邪功终灭
黑风谷的火把将夜空烧得通红，火星子噼啪往上窜，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焦灼的红。林羽长刀与毒后爪风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颤，每一次交锋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毒后服下那枚黑药丸后，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骨头般柔韧，身法快如鬼魅，青黑爪尖划过空气时，竟留下一道道蜿蜒的腐蚀黑烟，所过之处，坚硬的石板地面都冒出细密的泡沫，滋滋作响，像是被强酸泼过。
“林羽小心！她的爪毒能蚀金穿石！”赵猛挥着铁棍逼退两名面无表情的教徒，额头青筋暴起——他左臂已被毒烟扫中，粗布衣袖瞬间溃烂成碎片，露出的皮肤泛起大片紫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
王虎舞着大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毒镖，镖尖淬的紫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嘶吼道：“老子这就去掀了她的炼丹炉！看她还炼个屁的万毒丹！”他瞅准西侧大殿的空档，转身就冲，刀锋劈向捆着女子们的铁链，“姑娘们别怕，砍断链子就跑！”
人群中，苏然正用力磨着铁链上的锁扣，指尖被磨得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她身旁的小女孩吓得直哭，苏然腾出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别怕，姐姐这就带你出去，我夫君林羽会来救我们的。”话音刚落，就见毒后爪风折返，一道浓如墨汁的黑气直取王虎后心。
“小心！”苏然惊呼出声，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想挡在王虎身前，却被林羽更快一步——他长刀急旋，用刀背狠狠撞开王虎，自己却被黑气擦过肩头，厚实的黑袍瞬间破出个大洞，皮肉传来钻心的火烧般剧痛，像是有无数毒虫在啃噬骨头。
“林羽！”苏然心口一紧，手中的碎石片“当啷”落地，眼看林羽咬着牙没哼出声，掌心却骤然亮起白光，她立刻捡起地上的断矛，朝着最近的教徒掷去，“我来帮你！”断矛精准地刺穿了那名教徒的手腕，为林羽扫清了侧方障碍。
“心核之力……”林羽牙关紧咬，掌心的白光骤然炽烈如骄阳，顺着刀身蔓延——原本泛着青黑的刀刃竟镀上一层莹白，像是淬了月华。他借着毒后扑来的势头，长刀斜挑，白光如瀑布倾泻而下。
“嗤啦！”
白光与黑气碰撞的瞬间，黑气竟像滚油遇了冷水般剧烈翻腾，随即像冰雪遇火般消融，化作缕缕青烟。毒后惨叫一声，被震得连连后退，青黑的爪尖竟褪下一层焦皮，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嫩肉。“不可能！你的心核怎么会……”
“这不是你能懂的力量。”林羽忍着肩头剧痛步步紧逼，苏然则趁机解开了身旁最后一道铁链，将那名小女孩推向安全区域，又转身去解其他人的束缚，“你用毒物残害生灵，以为掌控了万毒就能掌控天下？却不知真正的力量从不是掠夺，是守护！”
他的声音像惊雷般穿透厮杀声，落在那些眼神空洞的教徒耳中。有个十六七岁的年轻教徒被白光扫过脸颊，突然捂着头痛苦呻吟起来——他脖颈间控制心神的紫纹竟淡了些，眼神恢复一丝清明：“娘……我想回家……”
这声哭喊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周遭。苏然解链的手一顿，看向那个教徒，突然喊道：“你是李家村的小石头？你娘还在村口槐树下等你呢！”那教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你怎么知道……”“我是邻村苏然！去年还跟你娘一起纺过纱！”苏然趁热打铁，“毒后用迷药控制了你们，快醒醒！”
“反了！都反了！”毒后状若疯癫，眼中血丝密布，不顾一切地扑向林羽，爪风又急又毒，招招往要害去。林羽却不与她硬拼，借着心核的掩护侧身避开，苏然见状，将手中的铁链甩成一道弧线，缠住了毒后的脚踝，虽只迟滞了一瞬，却给了林羽喘息之机。
“就是现在！”林羽纵身跃起，长刀狠狠插入大殿中央那座半人高的炼丹炉底——炉口正咕嘟咕嘟冒泡，泛着不祥的紫光，浓烈的腥气几乎让人窒息。他将掌心的蛇神心核之力毫无保留地灌入。
“轰！”
白光从炉底炸开，瞬间吞噬了整炉毒液，紫毒在白光中发出凄厉的尖啸，随即化作青烟消散。周围陶罐里的毒物也在白光中蒸发，铁链上的毒锈簌簌脱落，露出底下锃亮的铁色。连空气中弥漫的腥臭都被涤荡干净，换成了淡淡的草木清香。
苏然扶着最后一名女子退到安全处，看着林羽肩头的伤口在白光中缓缓愈合，眼眶一热：“我就知道你能行。”
那些被囚禁的女子们身上的紫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其中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揉着眼睛，突然指着林羽手中的白光喊道：“是蛇神心核！奶奶说过，能驱散万毒的只有蛇神心核！”
毒后看着自己青黑的双手在白光中寸寸剥落，终于瘫倒在地，眼神涣散如死灰。林羽走到她面前，白光化作温润的玉珠躺在掌心：“你炼的从不是毒丹，是你自己的执念。”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黑风谷的瘴气，苏然走到林羽身边，轻轻按住他仍在渗血的肩头，掌心覆上的瞬间，白光又亮了些。青垣带着影煞和六扇门的人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林羽掌心的玉珠流转着柔和的光，上面新刻的“人”字密密麻麻，苏然的指尖正轻轻拂过那些纹路，像是在触摸天下苍生的温度。
“蛇神心核呢？”青垣轻声问。
林羽与苏然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它一直在。”在每个想好好活着的人心里，在每个愿意守护别人的人掌心，也在并肩作战的彼此眼中。
黑风谷的毒瘴彻底散了，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苏然帮赵猛包扎伤口时，王虎正扛着梳双丫髻的小姑娘看朝霞，影煞望着谷外青山，眼里的光与晨光融在一起。江湖路还长，但此刻的风里，已有了山野间花草的清香，混着并肩同行的暖意，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