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宇,年方二十有三,殿前司左军五营统领。”
“白身出身,由苏师旦苏大人举荐统领一职。”
“庆元九年三月中上任,入军七日后,便与副统领李猛于军中比试弓马与兵器,两项全胜。”
“尤在弓马比试时,以三株连射、后箭破前箭之绝技,三箭连中红心,威震左军,被将士们尊称为神箭手。”
“六月带兵参与扫氛行动,连破十余座匪寨......,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与个人实力,实乃可造之材。”
“好!”韩侂胄念罢,大声叫好。
他将书册往桌上一拍,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后生可畏啊!三衙此次可算是出了个真正的将才。”
“师旦,你是从何处寻得这般出色的门生?”
他的目光投向下方一位身形中等微胖、约四十来岁的官员。
听到韩侂胄提及自己,苏师旦完全懵了。
我的门生?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门生了?
我怎么不知道?
可方才恩相念出的举荐之人确实是他,一时间,他心中慌乱,眉头紧锁,使劲在脑海中回忆刘星宇这个名字。
韩侂胄见苏师旦一副心不在焉、神色不宁的模样,不由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坐于苏师旦旁桌的孙大人,与他素来交好,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妙,赶忙开口救场,他笑着打趣道:
“苏大人莫不是怕师相抢了你的门生,故而故意不答?”
这一番打趣,瞬间将苏师旦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这时他也想到了刘星宇是谁,急忙起身,先是对着孙大人笑着说道:
“孙大人说笑了,师旦的门生便是恩相的门生,何来‘抢’字一说?”
言罢,感激地看了孙大人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这位好友及时解围。
接着,他面向韩侂胄,拱手作揖,恭敬道:
“方才师旦想起了刘贤侄初投奔府中时的场景,一时触景生情,竟失了礼数,还望恩相责罚。”
韩侂胄听闻,眉头瞬间舒展,嘴角上扬,笑着摆了摆手:
“师旦乃重情之人,老夫若是责备,倒显得无情无义了。”
“你且说说看,老夫也想听听当时的情景。”
苏师旦表面笑容满面,应声连连,实则心中暗自叫苦,怒骂连连。
他压根就没见过刘星宇,对这人的所有了解,不过是那次与府中幕僚议事时,有一幕僚提及此人。
那幕僚说,刘星宇不惜以高出五倍的代价买下统领官职,求他给安排个实权统领出处。
原本他并不想答应,可慕长和众多幕僚纷纷劝说,列举此举的诸多好处。
比如能赚更多的钱等,又有众多幕僚说了此人不少好话,他这才将此人举荐给了枢密院。
如今大话既已出口,尽管未曾见过刘星宇,他也不能显得畏缩。
反正“贤侄”的名号都已编出来了,故事自然也能接着编。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始杜撰:
“回恩相,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刘贤侄时,他虽衣衫朴素,却目光坚定,言谈间尽显抱负与担当……”
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编造出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韩侂胄果然被他的故事深深打动,当场对他进行嘉奖。
众官员听完他的叙述,纷纷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当然,他们并没有被故事所感动。
在这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们,对苏师旦的为人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
谁知道这故事里面的内容有多少真有多少假,苏师旦也仅能忽悠忽悠韩侂胄罢了。
韩侂胄嘉奖完苏师旦,目光一转,落在了枢密使身上,神色一正,道:
“许大人,着即擢升刘星宇为殿前司左军统制。”
“原统制调往兵部,至于安排在何职,你下去后与吏部尚书仔细商议。”
“其余奖赏,便交由礼部去办。”
刘星宇此次剿匪的奖励,就这么被他拍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