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舟跟我去了以后，之后动手的事我来做，人前让他少插手，给我做饭洗衣暖被窝就成，他当小娇夫，我做大女人。”
司徒敏昂首挺胸，“我要名扬天下，我要宏图霸业，我要功成名就，助你问鼎九州。”
司徒敏的脸上都是对自己很满意的自信感，赵九笙被她的情绪感染，面上也带着温柔的笑意。
赵九笙朝她伸出手，“好，我信你。”
司徒敏与她握上，目光灼灼，“我也相信我的殿下。”
凌纤弄，闻思语都搭上了自己的手，说出自己的心声，“我们信你，也信自己。”
没有立誓，一句相信，三人眼中皆是对赵九笙的信任，跟敬重。
赵九笙不再只是挚友，还是君主。
此一别，已近新岁，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出门都要穿上厚实的冬衣。
自凌云尧死后，凌延瑞病了一场也渐渐恢复，只是上朝精神松散了些。
开设女医学堂一事在朝堂闹了半个月，说女子进太医院已破先例，如今还要开设学堂绝无可能。
然而官眷们，百姓女子都站了出来，言明女子学医，对女子有莫大好处。
最后，朝堂力压不住，而凌延瑞也在苏砚尘，凌叙白，凌言叙的轮番进言后，不得不下旨开始女医学堂。
开设学堂后，各地女子们得到消息，踊跃参与，无论是懂的还是不懂的，都能听。
闻思语授课第一日还有些紧张，但看到赵九笙在旁边她又安定下来。
她绝不能胆怯，不能让未来女帝在这里授课，亲民虽好，但谁知道百姓私下里怎么想，怎么说。
她要维护好女帝的声誉。
闻思语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嗅了嗅袖中藏着的安神香囊，转而神情平静的开始授课。
女医学堂开展的很顺利，随着一日一日的讲解，教学，闻思语已颇为老练，还挑了几名资质不错的收为学徒。
然而让女子可以参与科举别说凌延瑞否决了，朝中大部分臣子都反对。
甚至还有人说，“女子居于后宅才是她们的职责所在，科举是男人的事，她们就别来凑热闹了。”
科举一事停滞不前，这一次朝臣大半几乎都在反对，理由更是千奇百怪。
而远在锦州的司徒敏这几个月把一批被官府逼到落草为寇的人收为己用，且带领他们还把另一座山头为恶的土匪给除了，也算小有威名了。
司徒敏来信还说自己最近胳膊都变粗壮了，还有点黑了，新岁要跟兄弟们一起过，就不回来陪她了，叫赵九笙别忘了她。
还在信里写，自己离大将军之位又近了一步，并给赵九笙寄了当地特产回去。
赵九笙寄去了一封信，还有一些药以及新岁礼物。
凌纤弄刚开始还有些急躁，她们三人，闻思语已是太医，且收了女子传授医术，在皇城颇有声望。
司徒敏也在锦州立有威名，颇有建树，而自己却迟迟不能参与科举考试。
赵九笙与世家千金来往密切，已经逐渐拉拢了一批可靠之人。
舒苒更是在其中奔走，力证赵九笙是明主。
凌纤弄逐渐放稳心态，每日关起门来看书，虚心请教名师，皇后不明白女儿的转变，只当她懂了事，经常让膳房给她滋补。
次年秋收，凌纤弄初春提出的治虫害法使得秋收粮食比往年提高五成，朝臣略微松动，凌延瑞却是越发看凌叙白，凌纤弄兄妹不顺眼。
第三年，民间传出有位武功盖世，心怀侠义的女英雄，清剿海匪，除了朝廷大患。
同年，凌延瑞因病退位，凌叙白登基。
然而凌延瑞之所以病到要退位，皆因凌叙白，凌纤弄，凌言叙三人一致认为时机已成熟，他们的父亲可以退位了。
凌叙白登基之日便下了退位诏书。
凌氏皇族来路不正，不配为君，退位于前朝公主赵明姝。
此诏书引发朝廷动荡，发现赵九笙就是赵明姝时，甚至开始对她过往功绩污蔑为别有用心。
楚景珩，丞相等人这两年依稀也明白了些，虽然知晓了赵九笙便是赵明姝，但坚决不认为赵九笙是别有用心的救人。
朝堂上分为两派，一派不支持女子为帝，但这一部分人占少数，这几年朝堂势力早被苏砚尘几人瓦解分散的差不多了。
想要死谏者，无人在意。
死了更好，给新帝登基铺就一条血路。
就在那一派闹的要昭告天下时，凌纤弄手捧诉状进入朝堂。
凌纤弄跪下，眼神坚毅，背脊挺直，大声诉讼，“臣女要告太上皇凌烁，太后苏琉璃。”
方才还闹着要以死谏言的臣子们也不寻死了，惊疑不定的掏掏耳朵去问，“什么？公主，您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凌纤弄把诉状高高举起，即使早已知道真相，可说出来时，她仍旧觉得心痛。
心痛女子出境不被重视，才造成一出出悲剧，一条条人命。
“太上皇凌烁当年醉酒后强暴太后苏琉璃，苏琉璃不得已嫁进凌家，而凌烁强暴女子在前，女子碍于世道名誉嫁人，全了凌烁名声，他却未尽夫君之责，冷待，不尊发妻，苏琉璃心生怨恨，报复赵氏皇族。”
“前朝太后姜宛禾身边的嬷嬷春安因与侍卫生情，而侍卫作恶被前太后处置，春安记恨前太后，给姜宛禾之子赵彦下毒。”
“后被苏琉璃收买，联手杀害前朝皇帝赵彦，逼死皇后，苏琉璃十年来一直派人追杀前朝公主赵明姝。”
“这里有证据，证词，还有证人。”
“前朝皇帝赵彦在位期间未错杀一人，所谓病体也乃奸人所害，乃是明君。”
“太后苏琉璃泯灭人性，不仅对赵氏皇族遗孤赶尽杀绝，还派人屠杀青城村百姓十九人，皆是良家百姓，只因前朝公主赵明姝与前太后姜宛禾曾于此住过两年，便要杀人泄恨。”
真正说出来时，凌纤弄才知道心里有多痛。
那是自己的祖母啊，自己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时便一句一句唤的祖母，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啊！
杀这么多人！这么多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