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李奕和鲁达,又都喝了两碗酒。
下楼时,鲁达对店主道:“老板,酒钱我明天送过来给你。”
店主连声道:“提辖,你尽管去,随便吃喝,只怕你不来赊账。”
三个人出了酒楼,在街上分别。
鲁达回到经略府前的住处,进了房间,晚饭也没吃,气呼呼地就睡了。
店主不敢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金老汉得了银子,回到店里,安顿好女儿后,先去城外远处找了一辆车子;回来后就收拾行李,还了房钱,结清柴米账,只等天亮。
到了深夜,李奕悄悄来到,用人书黄帝内经的一缕绿光,暗中治好了金翠莲母亲的重病。
时间过得很快,一到早上五更天,金老汉和金翠莲赶紧起来,生火做饭,吃完后,开始搬东西。
天色刚亮,鲁达大步流星地走进店里,高声叫道:“小二,金老汉住在哪个房间?”
小二道:“金公,提辖在这里找你呢。”
金老汉急忙打开房门,恭声道:“提辖,里面请坐。”
鲁达大声道:“坐什么!要走就走,等什么!”
金老汉领着女儿和夫人,挑起担子,感谢鲁达,就准备出门。
店小二急忙拦住:“金公,你们是要去哪里?”
鲁达冷声道:“他欠你房钱吗?”
小二摇摇头:“他昨晚已经把房钱都算清了,却还欠着郑大官人的典身钱,我负责看管他们呢。”
鲁达沉声道:“郑屠的钱,我自会还他。你放这老汉一家,回乡去吧。”
“不行啊,郑大官人会杀了我的!”那店小二哪里肯放。
鲁达火了,张开五指,照着店小二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得他口吐鲜血;又一拳下去,打掉他两颗门牙。
小二吓得爬起来,捂住脸,撒腿就跑。
店主怕得瑟瑟发抖,哪里敢出来阻拦。
金老汉一家,连忙离开客栈,出城去找昨天找好的车子。
此时,李奕正守在那辆车子旁,等到金老汉一家上了车,便轻轻一挥手,将三个人和一辆马车,都收进剑灵世界,然后去找鲁达。
鲁达是粗中有细,生怕店小二赶去阻拦金老汉等人,于是从店里搬条一凳子坐下,等了两个时辰。
估摸着金老汉等人已经走远,他这才起身,直奔状元桥。
………………
那个镇关西郑屠,开着两家铺面,摆着两副肉案,挂着几片猪肉。
此时,他正坐在门前的柜台里,盯着十多个伙计卖肉,生怕他们偷懒。
鲁达走到门前,大喊道:“郑屠!”
郑屠一看是鲁达,慌忙从柜台里出来,行礼道:“提辖,你好。”
随即叫副手搬条凳子来,恭声道:“提辖请坐。”
鲁达坐下,沉声道:“奉经略相公的命令,要十斤精肉,切成臊子,不要有一点肥的在上面。”
郑屠笑道:“伙计们,你们快挑好的,切十斤来。”
鲁达故意大声道:“别让那帮下三滥动手,你自己给我切。”
郑屠点头:“说的是,小人自己切就是了。”
就去肉案上选了十斤精肉,细细地切成臊子。
那店小二用手帕包着头,正要来郑屠家,报告金老汉的事,却见鲁达坐在肉案旁边,不敢靠近,只好远远地站在屋檐下盯着。
郑屠整整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好,笑道:“提辖,叫人给你送去吧?”
鲁达摇头道:“送什么!等等,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有一点精的在上面,也要切成臊子。”
郑屠奇怪道:“刚才那精肉,怕是府里要包馄饨用。肥的臊子,能干啥?”
鲁达瞪着眼,恼声道:“相公就是这样吩咐我的,谁敢问。”
郑屠苦笑:“是!既然是府上该用的东西,小人切就是了。”
他又选了十斤纯肥的猪肉,也细细地切成臊子,用荷叶包好。
忙了一早上,快到吃饭的时候了。
那个店小二哪里敢过来,连那些要买肉的顾客,也不敢靠近。
郑屠赔笑道:“叫人给提辖拿了,送到府里去。”
鲁达大声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成臊子,不要有一点肉在上面。”
郑屠恼了:“这不是特意来戏弄我嘛!”
鲁达一听,跳起来,拿起那两包臊子,瞪着郑屠,厉声道:“老子就是要戏弄你!”
说着,将那两包臊子劈头盖脸地扔过去,就像下了一阵肉雨。
“我……我跟你拼了!”
郑屠火冒三丈,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再也按捺不住。
他从肉案上猛地抓起一把剔骨尖刀,嗖地一下,向鲁达冲来。
鲁达冷笑,迈开步子,站在街上。
周围的邻居和那十多个伙计,没有一个敢上前劝阻。
两边的路人都停下脚步,那个店小二也吓得愣住了。
郑屠右手握着刀,左手伸出去,想要抓住鲁达。
鲁达顺势按住他的左手,往前一冲,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腹上。
郑屠惨叫一声,当即被踢倒在地。
鲁达又上前一步,踩住他的胸口,提起醋钵一样大的拳头,瞪着郑屠,冷笑道:“我最初投靠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才配得上叫镇关西。
你只不过是个卖肉的屠夫,像狗一样的贱人,也敢叫镇关西!你怎么敢强骗金翠莲!”
说着,一拳打过去,正中郑屠的鼻子。
打得他鲜血四溅,鼻子都歪到一边,好像油酱铺被打翻:咸的、酸的、辣的,都一起涌了出来。
郑屠挣扎不起,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嘴里大喊:“打得好!”
鲁达骂道:“你这浑蛋!还敢应声。”说着,又提起拳头,朝着郑屠的眼眶和眉梢就是一拳。
打得郑屠眼眶裂开,眼珠迸出,好像彩帛铺被打翻:红的、黑的、紫的,都流了出来。
两边围观的人,因为害怕鲁达,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郑屠抵挡不住,开始求饶。
鲁达吼道:“呸!你是个破落户,如果跟我硬抗到底,我或许还会放过你。你竟敢叫我求饶,我绝不饶你!”说完,又是一拳。
拳头正中郑屠的太阳穴,就像是在做水陆道场:磬声、钹声、铙声同时响起。
鲁达一看,郑屠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一动不动。
“你这家伙装死,我再打你……”他故意大声道,发现郑屠的脸色渐渐变了。
“我本来只想痛打他一顿,没想到才三拳,就把他打死了。这下我得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早点离开。”
鲁达暗叫不妙,迈开大步,正要离开。
忽地,一阵阴风袭来,让人心生寒意。
在郑屠的身上,突然冒出浓郁的黑烟,如同活物般翻滚、盘旋。
“那是什么?”
“是妖气吗?”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黑烟迅速凝聚成一只体型庞大、獠牙毕露的野猪,双眼赤红,恶狠狠地扑向鲁达。
“我要杀了你!”黑烟中,响起郑屠的怪叫声。
鲁达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已经妖魔化的郑屠,也是措手不及。
那只野猪力大无穷,皮糙肉厚,每一次冲撞,都让鲁达不停地后退。
几番交手,鲁达渐渐体力不支,身形踉跄,眼看就要被这诡异的生物吞噬。
“四弟别慌!我们来帮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挺拔的身影,如闪电般划破长空,正是李奕和林冲及时赶到。
此时的林冲,紧握着一杆碧血银枪,在枪尖流转着淡淡的红光,显然是一件非同凡响的法宝。
这正是李奕为了帮助好友,特意赠予林冲的防身之物。
“我来也!”
林冲一声大喝,身形一晃,跃至战场中心。
碧血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直指那头妖魔化的野猪。
锵!
枪尖与野猪的獠牙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火花四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没过多久,那只野猪终于露出破绽。
林冲瞅准机会,一枪穿透它的心脏,碧血银枪上光芒大放,瞬间将野猪体内的魔气净化一空。
随着野猪轰然倒地,那股黑烟瞬间消散,郑屠恢复人形,已无任何生机。
“原来郑屠是妖怪!”
“鲁提辖果然厉害!”
“他的朋友,也很厉害……”
围观的群众,如梦初醒般,纷纷发出惊叹与感激之声。
“走吧。”
李奕微笑,带着林冲和鲁达,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接下来,当然是要赶紧上梁山,开辟自己的半壁江山。
什么形状最稳?
当然是等边三角形!
以后,梁山、北宋和辽国,就是新“三国”。
“我的梁山,我做主。”
这当然是李奕等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