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妩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急促,手脚开始发抖。
整个人的身子都抖的跟个筛子一样。
谢司聿狠狠的皱着眉头,那双眼睛里满是担心和焦急的神色。
他的余光一直都在打量着沈明妩的状况。
她甚至连一丁点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司聿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沈明妩的手指:“小妩,你怎么了?”
“坚持住坚持住,我现在立马送你去医院。”
谢司聿的那颗心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几乎是下一瞬间就要跳出去。
他不知道沈明妩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的状态了。
难道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刺激到她了吗?
车速行驶的飞快,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谢司聿直接缩减到了半个小时。
到了医院,谢司聿立马抱着沈明妩下车,连忙朝着急诊室跑过去。
全程谢司聿的面上都是慌张的神色。
面前的每一帧都在他的眼前闪过,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医生给沈明妩注射了镇定剂,她整个人的情况这才慢慢的稳定下来。
谢司聿有些失神的问着:“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这个状况应该是抑郁症的躯体化反应,我们刚才注射了镇定剂,她的情况暂时会稳定下来。”
“她以前应该是患过抑郁症这样的心理疾病的。”
“稍后等她清醒过来,会有心理医生过来了解情况。”
“好的。”
听完医生的话,谢司聿的眉头皱的更狠了。
他那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都紧绷着,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阴沉低迷的气息。
那双狭长的锐眸里满是悲痛的气息。
医生的话,他每一个都听得懂,可是合在一起,他却有些听不懂。
她以前得过抑郁症吗?
他又想起了刚才,沈明妩质问他的那一句,“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对,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这五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竟然严重到得了抑郁症的地步。
谢司聿坐在沈明妩的病床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都紧紧的攥在一起。
整个人都低着头,手指抵着眉心,心里自责和愧疚的情绪再次浮上心头,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他全身的四肢百骸。
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她。
沈明妩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的闭着,小脸苍白无比。
面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她在他的怀里发抖的那一刻,谢司聿是真的慌了。
他害怕她出事。
他害怕她永远都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以后再也不这样强迫逼她了。
她愿意原谅就原谅,不愿意原谅,他也愿意就这样一辈子等着她。
等着她回头,等着她愿意原谅的那一天。
三年四年不行,就八年十年,他可以一辈子都耗在她的身上。
在五年前沈明妩消失的那一段时间,谢司聿就认定了,这辈子非她不娶。
他一辈子都愿意等她。
也愿意一辈子都活在为她赎罪的状态下。
谢司聿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都渐渐的染上了一抹红意,眼底氤氲起了一层雾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每一秒对谢司聿来说都极其的煎熬。
每一秒,他都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下。
到底是有多痛,才到了得抑郁症的地步?
而这几年,她又是怎么扛过来,怎么走出来的?
是因为陆霆昀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吗?
所以她现在,是陆霆昀的未婚妻。
一想到这里,谢司聿的那双眉眼间都是痛色。
眉头狠狠的皱着,心里是对沈明妩疯狂的占有欲,醋意横生。
可是他是爱她的,他更愿意尊重她的意见。
他现在别的不求,只求她的原谅。
天色也开始渐渐的黑下来,谢司聿就坐在她的病床前,连动都没动。
终于,谢司聿看见她的手指动了动。
谢司聿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沈明妩那巴掌大的小脸。
沈明妩那纤长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了几下,随后睁开了眼睛。
她目光瞬间变得有些警惕,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随后目光落在谢司聿的那张脸上。
接触到谢司聿的那张脸,沈明妩的心脏顿时间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没有任何的思考,她的心脏是下意识的反应。
谢司聿的手指是轻轻的握着沈明妩的小手的。
在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之后,刚才下午的情况,全部都一幕幕涌进她的脑海里。
记忆变得清晰。
沈明妩更是连皱着眉头,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讨厌谢司聿现在对她任何的触碰。
而这些细小的动作,谢司聿都是看在眼里,并且心里是极其的在意的。
谢司聿的心里愈发的失落了几分。
她还是那么讨厌他的触碰。
谢司聿只能假装不在意,他眼里的神色满是关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还难受吗?”
沈明妩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为什么五年过去了,还要和她纠缠,还要折磨她?
沈明妩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无力,声音更是不带一丝的感情:“难受。”
顿时间,谢司聿的心里也是不断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整个人的心脏几乎被人狠狠的攥住一样,闷痛的呼吸不过来。
连带着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闷痛的。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满满的无力感:“好,马上医生就来了。”
看着沈明妩实在是不舒服的模样,谢司聿选择了妥协。
他站起了身子,随后出了病房。
他就这样守在病房外面站着,是不是这样,看不见他,她的心里就会稍微好受一些?
又等了几分钟,心理医生这才来。
给心理医生送进去,谢司聿依旧选择站在了门外。
半个小时,等心理医生出来后,谢司聿连忙问她的情况。
“医生,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主要还是要稳定,要是再不稳定下来,状况很容易出错。”
“她这康复两年的工作都白费了。”
“言语上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