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奴中山王府内,后花园鸟语花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这温馨的画面添上几分梦幻色彩。
刘箕子身穿精致的小锦袍,蹒跚学步间,刚满周岁,小脸蛋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刘萁子偶尔被细碎的石子绊倒,却也不哭不闹,自个儿爬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又继续咯咯笑着往前探索。
冯媛与冯习的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偶尔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与对未来的憧憬。
冯习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说:“看他这活泼样,真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健康快乐。
冯媛点头,微微一笑,悠悠的开口:,老身也希望箕子,将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藩王,平稳的过一生,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突然侍从匆匆赶来,喘着粗气说道:,太后不好了,外面朝廷来了好多人,来势汹汹还说有,进府搜查。
什么,听到此话,冯媛转过头去,加快脚步,心里面十分的不解,到了府门口看见。
御史丁玄,中谒者令史立以及,丞相长史、大鸿胪一众朝廷官员,在门口站着,面露严肃。
冯媛看见这一幕,怒声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中山王府其实你们随意可以搜查的,是否有陛下的诏令。
丁玄行了一礼说道:,我们是奉帝太太后的命令,听说府中有巫蛊邪人,诅咒当今陛下,特奉使命前来搜查,请中山太后行个方便,搜查无结果,我们自然返回。
冯媛眉头紧锁,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冷冷地盯着丁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帝太太后的命令?可有凭证?若无确凿证据,休想踏入我中山王府半步!”
丁玄等人面露难色,一时竟僵持不下。
这个时候史立走了出来,趾高气扬的说道:,竟然中山太后不愿意配合,那休怪我们手下无情,说话间猛然一挥手,后面的人全部一拥而上,强行闯入王府。
阳光下的王府瞬间被一片阴影笼罩,侍从们被粗暴地拽出,挣扎与呼喊声此起彼伏,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冯媛站在府门旁,目睹这一幕,心如刀绞,眼神中既有愤怒,深知这是一场无妄之灾,是那傅瑶针对他。
史立见一番搜寻无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已料到如此,猛然挥手,命令手下将几名无辜的王府侍从强行押走。
声称他们是施行巫蛊之术的嫌疑人,要带回审问,这些侍从平日里忠心耿耿,此刻却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冯媛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史立,声音冰冷而坚定:“史立,你今日所作所为,他日必将付出代价!”
史立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冷冷地看了冯媛一眼,便转身离去。
随着等人的离去,王府内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冯媛回到后厅,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忧虑。
冯习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冯媛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担心箕子还小,不该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冯习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这场灾难已经不可避免地降临到了中山王府的头上。
几十天过去了,被押走的侍从们依旧没有音讯。
冯媛每日都派人前去打听,却都无功而返,明白这些侍从很可能已经遭到了毒手,但仍不愿放弃一丝希望。
这一日,一名探子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地报告道:“太后,不好了!那些被押走的侍从们,在审问过程中遭到了严刑拷打,已经死了几十人了!”
冯媛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在地,强忍着悲痛,问道:“可有供词?”
探子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到死都没有承认做过巫蛊之事。”
冯媛心中稍感宽慰,但是史立等人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扳倒中山王府,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几日,史立便再次率领大队人马来到中山王府,这一次没有再客气,而是直接命人将中山王府团团围住,声称要彻底搜查王府,找出巫蛊邪人。
等人冲进王府,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巫蛊邪人。
史立见状,脸色越发阴沉,他明白,这一次必须拿出点成绩来,否则无法向傅太后交代。
命人对王府内的侍从和官员进行严刑拷打,而是动用了最残酷的刑罚。王府内哭声震天,哀嚎遍野,令人闻之变色。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残酷的刑罚之下,王府内的侍从和官吏们依旧没有承认做过巫蛊之事。
史立见状越发恼怒。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于是决定采用另一种手段——逼供,命人将冯媛的妹妹冯习和守寡的弟媳君之带到地牢之中,对进行单独审问。
地牢之中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的气息。
冯习和君之被绑在刑架上,身上布满了伤痕。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依旧没有放弃抵抗。
史立站在她们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冯习、君之,你们知道吗?你们已经成了中山王府的罪人,只要你们承认做过巫蛊之事,我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冯习闻言,怒目而视,道:“史立,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中山王府从未做过此等卑劣之事!”
君之也附和道:“是啊!我们问心无愧!你休想逼我们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史立闻言,脸色一沉,道:“哼!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挥了挥手,命人对冯习和君之进行更加残酷的刑罚。一时间,地牢之内哀嚎声四起,令人不忍卒闻。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残酷的刑罚之下,冯习和君之依旧没有承认做过巫蛊之事。用生命扞卫着中山王府的清白。
史立决定采用更加卑劣的手段——伪造证据,命人找来一名巫师刘吾,让他承认做过咒诅之事,并诬陷冯习和君之是幕后主使。
刘吾起初不愿配合,但在史立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不得不屈服。
接着,史立又命人找来一名医生徐遂成,让作伪证,声称冯习和君之曾经说过:“武帝时医生修氏治好武帝的病,赏钱二千万,现在治好了陛下,却不能封侯,不如杀陛下,让中山王代替他,就能够封侯了。”
徐遂成心中一阵惶恐,这是史立为了扳倒中山王府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然而,在史立的威逼之下,最终也不得不屈服。
有了这两份伪证之后,史立等人便上奏朝廷,声称冯媛等行诅咒之术,想要谋反,实属大逆不道,奏书之中言辞凿凿确有其事一般。
夜色如墨,长安城大司马府,沉浸在一片沉寂之中,唯有那咚……咚的敲门声,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管家提着灯笼打开大门,光火照在冯参慌张脸上,急忙说道:,我乃宜乡侯,请劳驾让去见大司马。
管家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样子,点了点头,应该有什么急事,随后转身,叫醒刚刚已经睡下的傅喜。
傅喜被唤醒时,眉头微蹙,披衣起身,睡眼惺忪。
冯参一进大厅便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大司马,中山王府遭逢大难,史立等人构陷太后,用酷刑逼供,”说着颤抖着手递上一封血迹斑斑的信件,那是冯媛拼死命人送出的求救信。
傅喜接过信,眼神逐渐凝重,将冯参搀扶起来,严肃的说道:,宜乡侯请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要帮到底,哪怕豁出性命。
冯参眼眶泛红,感激涕零:“大司马高义,冯氏一族若能脱此大难,必世代铭记大司马之恩德。”
傅喜点了点头,抚摸手中这份信件,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件事背后一定是傅太后在操纵着,哪怕不要这个大司马也要保住冯氏这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