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战了然一笑,“你们年轻,正是事业的上升期,我和你们妈妈不用你们陪;你们好好的忙事业才是真的,等你们到我们这把年纪,想奋斗一把都没精力了。”
“......”做好饭,端着一道菜走出来的宁夏瞪封战一眼,尽拆台。
“爸说的对,您和妈得空了也可以去哈市玩。”
宁夏十分意动。
封战也有些心动,不过转瞬便道:“不了,部队里忙着走不开,说来年轻那会儿我也是去过哈市的;只是二十多年没去过了,不知道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哈市地处边境,想来应该是不错的。”
“哈市发展挺快,目前来看,市井还算繁华;各大商场出货也多,位处边境,限制没有内地这边严。”
“那是很不错了,最近京都乱了起来,你们在哈市好好的。”
封战出口之言虽未明说,却也相当于明说了。
封卫国心头一动,他本来是打算在这两年内调回京都,走进权利中心;如今看来是不能了,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有动乱的征兆。
父亲的话倒像是在警告他。
“爸,我跟我媳妇儿会在哈市好好发展的,您和妈在京都也要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来哈市吧,哈市终究是边境城市,有些事情再乱也乱不到那边。”
“知道了。”封战没放心上。
当下的局势对他而言,还能应付。
宁夏听出了父子俩话音里的不对,可她聪明的没问。
妙善看看封战,又看看封卫国,不得不说,家里有个懂时政,眼光长远又敏锐的人,家庭都要稳定很多。
如果有一天,动乱落在封战头上,只要他头脑清醒及时抽身而退,他便有很大可能性全身而退。
“该吃饭了,你们父子俩在家别说你们工作上的事,对了,卫国去叫一声程亮同志;他住的楼下最边儿上的那间客房。”
宁夏及时开口。
妙善起身道:“我去,妈摆饭,卫国和爸继续说话。”
“行,妙善去叫一声。”封战当即点头。
宁夏没好气的转身把菜放桌上,为了发泄心中愤懑,放菜盘子的时候刻意放的重了些,盘底和桌面发出清脆又沉闷的磕碰,惊动了封战。
封战看她一眼,好笑摇摇头,“别管你.妈,你回来一次不容易,说说你在哈市部队的事情。”
封卫国早习惯了母亲有时候的小脾气,这种脾气他不惯着也不想看,未成年之前母亲一发脾气他就跑出去;等母亲气消了再回来,后来他去了部队,避开了母亲这种把愤愤发泄给全家的作为。
小时候,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妈生气,可是母亲一生气就喜欢发泄出来;那样一来,他也会被这种脾气所影响。
所以,他一直觉得,一个情绪稳定的母亲非常重要。
他的妙善情绪就很稳定,以后的孩子有福了。
挑挑捡捡一些能说的讲给父亲听,他们聊了不过一会儿,妙善和程亮前后来到了大厅。
父子俩不约而同停下正在谈论的话题。
“程亮同志起来了,睡得怎么样?”作为当家人,封战先行开口。
封卫国也看向程亮身边的妙善,朝她招招手,而后对程亮道:“你随意些,就当在自己家。”
“是,首长。”程亮先行敬礼回应,而后才对封战道:“回老首长的话,睡的很好,您家的被子真暖和,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妙善暗暗对程亮竖起大拇指。
这娃有眼力劲儿,到了上级领导的父亲家不说其他的,只说睡觉用到的东西;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夸了封战家的卫生习惯,以及良好生活作风。
怎么夸人也是一门学问。
“你习惯就好,来了就是到家了,随意些别拘束。”封战严肃的脸上也带出了些许笑意。
懂事的人谁会不喜欢?
要是真的不喜欢,那指定是脑子不太正常的,不能较劲儿。
“是,老首长。”程亮面带浅笑回应。
封战看着他眼底都是欣慰,“是个好小伙子,你跟着你家首长辛苦了。”
“不辛苦,首长对我们都很好。”
“好就好,入座吧,晚饭上桌了。”封战起身道,“卫国,妙善,你和程亮同志先入座,我去厨房看看。”
妙善点头应了。
封卫国道:“行,程亮,入座。”
程亮看看厨房,又看看封卫国与妙善,干脆利落的随着他们入座。
三人落座,妙善看到了中间熟悉的鸡汤,她似笑非笑的望向封卫国。
封卫国回以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妙善想的是,老婆婆不定怎么生气,一锅鸡汤和肉只剩下一多半儿,那些汤和肉至少去了三分之一;封家的厨房她是去看过的,炖汤用的是砂锅,最大的一个砂锅也才能5斤左右的东西。
程亮双手放于膝盖,腰板挺的笔直,老老实实坐定。
封战去到厨房,见到的是满身不悦的妻子,他心下一叹。
“宁夏同志。”
宁夏回身瞄他一眼,不做言语,继续凉拌菜。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封战迈步上前,俯身到她旁边,“宁夏同志,听得见我说话吗?听见了回应一声。”
“走走走,碍手碍脚。”
“我来端菜的,可不是来碍手碍脚的。”封战眼底闪过笑意,能回应他就是好的,说明hi没气过头,“家里有客人呢,你别摆脸色,让客人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
“那可是卫国手下的兵,你让人家怎么想卫国。”
宁夏终究是在意儿子的,心头一顿,到底是缓和了语气,“我就是气,卫国怎么年纪长了,脾性也越发见长了;我炖了一锅鸡汤,我就进屋给妙善拿个游玩用的钱的功夫,卫国把锅里的鸡汤和肉给盛走了小半儿。”
“妙善也是个不懂事的,明明知道卫国盛的多了,还不管不顾给吃完了;今儿个要是老大一家子和姑娘一家子过来,这点鸡汤和肉哪里够吃。”
封战总算知道她怨气的点出在哪儿了,好言好语的劝道。
“这里也是卫国和妙善的家,特别是妙善,她几年才回家一次,吃你一顿鸡肉很过分吗?那老大家的那个三不五时的回来蹭吃蹭喝,你怎么不说她。”
“那能一样吗?”宁夏依旧心气不平,“老大家的回来带着孩子,他们回来热闹;老小家的回来就是给我找气受的,你是没看到她那一句又一句的话全是堵我肺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