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
邓坤竟然连续在芷兰这里住了十多天。
而她也终于搬离了这个小房间,
被安排到了侧院,虽没有名分,但待遇比妾室还要好上几倍。
而此时,
大夫人早已经快气炸了。
她也终于忍受不住,决定要出手了。
中年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态度十分恭敬。
周芸眉头紧皱,自从那晚后,邓坤就再也没有来过她这里。
她倒不是有多希望邓坤来,
但突然之间的失宠落差感,还是让她隐隐感觉不安。
她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地位,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威胁。
想要除掉一个小丫鬟,对她来说不要太简单。
一直没有动手,只因之前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殊不知,
邓坤却被芷兰拿捏得五迷三道的。
就好似越是征服不了的,心里越是渴望。
只因芷兰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不拒绝也绝不迎合。
周芸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去吧,处理干净点!”
中年人先是一愣,缓过神来后,连忙应下,
“是,夫人!”
随即,周芸便丢过去一个储物袋。
里面正是几千枚极品灵石。
中年人神识探查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下又够他修炼一段时间了。
解决掉芷兰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只不过,
这些话却被刚刚路过的翠花听到了。
虽然心中无比震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快步离开了。
走远后,她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直奔芷兰的侧院。
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冲进屋内,
咚的一声关闭了房门。
“不好了不好了,这可如何是好!”
芷兰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很疑惑,连忙询问,
“怎么了小翠?出什么事了?”
翠花连忙走到她身边,不管不顾的帮她收拾起行李,
“别问了,赶紧逃吧!大夫人要杀你!”
此话一出,
芷兰噔噔噔后退几步,直到床边才停下身形,
“啊?她...她...为什么呀?”
翠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家主整天往你这里跑。别再耽误了,赶紧走!”
芷兰犹豫片刻,似乎终于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般,
“小翠,别收拾了,我不走!你走吧!”
翠花手中的动作忽然一滞,十分不解的转头看着她,
“你说什么?不走?不走等什么?等死吗?再说了,我走什么?她要杀的人是你呀!”
芷兰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紧张的心情,
“小翠,别问了,听我的话,你走,最起码这两天不要再回来。”
翠花还是十分不解,根本不知道芷兰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啊?芷兰姐,你要干什么?”
芷兰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湿润,
“别再问了,听姐的话,好不好?”
翠花见状,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但她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她知道芷兰一定是要做什么,
“嗯,我知道了,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要活着!”
芷兰淡淡一笑,点点头,
“嗯,我答应你,快走吧!”
随后,翠花便直奔管家的住处,她准备先随便找个理由请两天假。
就在翠花离开房间后,
芷兰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瓶。
眼神中不再是胆怯和懦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释然。
这本是她买来准备和邓坤同归于尽的,
没成想,却有人先一步想要她的命。
既然事已至此,
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与其这样,不如大家一起死!
反正除了翠花,在她心里全府上下没一个好人。
念及此,
她攥紧了小瓷瓶,快步走出了房间。
此时正值晌午,
大部分人都在休息。
芷兰对于府中可谓是轻车熟路,
片刻后,她便来到了府内取水处。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瓷瓶内的粉末倒入灵泉内一半。
随后又马不停蹄来到了厨房。
毕竟只是普通人家,还是需要用膳的。
但也仅限于晚上一餐。
但那灵泉却是每个人泡茶必备的。
为了预防万一,
芷兰将剩下的毒药全都倒入了晚膳的食材内。
做完这一切,
她便悄无声息的返回了自己的小院。
而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候了。
不要问为什么她不选择立即离开,还在等候,
只因她要亲眼看见这些人的下场。
而她自己也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邓坤也如往常一般,下午才返回府中。
厨房也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丫鬟们正在毫无察觉的打着灵泉,准备开始泡茶。
所有人都如往常一样,丝毫没有察觉,
他们已经开始一步步向鬼门关迈进。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
那些提前喝茶的人已经隐隐有些不适,
但好像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所有人用过晚膳后,身体开始出现明显不适。
有的人已经口吐白沫,不受控制的倒地抽搐。
而此时,
芷兰坐在侧院的石阶上,
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空瓷瓶,
当外面传来碗碟摔碎的脆响时,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笑的很洒脱。
“啊...我的肚子!”
凄厉的惨叫从饭厅率先炸开,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芷兰起身时,裙摆扫过石阶。
走到侧院门口,
正看见平日里对她颐指气使的管家,
此刻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抽搐,
嘴角溢出的黑血溅在青石板上。
四周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芷兰循声望去,
看见大夫人周芸的贴身丫鬟,
正四肢扭曲的卡在门槛上,
眼睛瞪得滚圆。
茶水泼在地上,晕开一片漆黑。
“水……给我水……”
假山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
是那个总爱克扣月钱的账房管事,
此刻他正趴在水池边,手忙脚乱的掬起池水往嘴里灌,
却不知池水里也早已融了灵泉的毒。
黑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进水里,带起一圈圈涟漪。
芷兰站在月亮门旁,看着这场由她亲手导演的闹剧。
那些曾对她动辄打骂的仆妇,此刻正互相撕扯着头发,指甲抠进对方的肉里。
那些仗着周芸势大调戏丫鬟的护院,捂着喉咙倒在树下,
暗红的血顺着树干蜿蜒而下,看上去愈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