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怕他真的会像杀死爸爸一样杀死我,这些事情我真的不敢想,也不敢对任何人说。”
“那几天我做梦的时候总会梦到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我实在是害怕,我也梦到了爸爸,爸爸在梦里骂我不孝,说我为虎作伥,任由着那个恶人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当了裴家的道。”
“这件事情一直在我的心里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我,我也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我也不想看着他那样的小人当道。”
“后来我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跟妈妈一块商量该怎么做。可没想到,那天正好被他撞见了,妈妈走了之后,他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巴掌,他说如果我胆敢说一个字,他就可以立刻叫我死。”
“我真的怕,他能够那么利落的杀死爸爸,我怕他下一个杀死的就是我。我真的很恨自己的胆小懦弱,让爸爸枉死,可我也不敢再同妈妈说什么,那件事情只能够继续留在我的心里折磨着我。”
“再后来他把我嫁给了那个粗鄙的陈大龙,限制了我的行动,不许我和妈妈见面。就算我真的再想说什么,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说了。”
“我真的好恨我自己,看着爸爸被恶人害死,却什么都不能够做,还要任由着那个恶人欺辱我和妈妈……”
“果真如此!”听得了裴书雪的这一番叙述,孟如锦不由得恨得咬紧了牙关,并握住了拳头,“这一切果然是那个畜生的所作所为,老爷的死果然有蹊跷,他当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妈妈是我害了你……”裴书雪嘤嘤地哭着,又是委屈又是自责,“我一直都不敢和你说这些事情,害得了爸爸无辜枉死,又让妈妈你受了这样大的屈辱,我真的是个大罪人……”
“孩子,你受委屈了。”孟如锦是心疼,也是心酸,只能轻轻地拍着裴书雪的背安抚着她:“妈妈都明白的,妈妈知道你的心里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要怪只能怪那个畜牲太过于辣手无情,怪不得我们任何人。”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他再也不会有任何能力去威胁你了。你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了,有大家和你一块承担着,你就不用再自己一个人扛着了,你爸爸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
“别哭了,书雪。”慕江吟看一下裴书雪的肩膀,对她轻轻安慰了声,“你放心,有我们在这里,不会再让她伤害到你的。”
说罢,她又凝重起了神色,再度慎重地对她而问:“我问你,你手上可曾留有过她害死裴经理的证据?或者说你从哪里能够证实他的所作所为?”
裴书雪想了一想,终归是无助地摇了摇头,“我找不到什么证据,当时我都已经被他吓傻了,要来不及去思考什么。”
“他在我的面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转过头,面对公司里的那些人,他便又换作了一副肝肠寸断,悲痛至极的模样,骗过了所有的人。”
“公司上下乃至家里的下人都将其视作一个大孝子,没有人知道他暗地里的心思。他精湛的演技和深沉的计谋,是我没有办法戳穿的了的。”
“书雪,我再问你一件事情。”闻函初也走到了她的身侧,慎重对她开言而问:“裴夫人曾说,裴书臣给裴经理带了一副从杭州采来的毛尖茶来为他清肺止咳,那毛尖茶你是否见过?现在哪里可曾还存有过那毛尖茶?”
“这个……”裴书雪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情我确实听家里的下人说起过,只不过爸爸离世之后,他的那些东西都被裴书臣清理掉了。”
“公司里可能还会有,好像平时为他泡茶的人是他的贴身秘书张氏,这些事情他可能知道一些。”
“既是这样,那我们便又多了一条线索。”闻函初的目光凝聚了起来,对一众人道:“我派了闻家的下人混入到裴氏集团做眼线,既然这件事情张秘书知道一些,那我就派那个下人到张秘书的身边周旋一阵,总能从中打探些什么出来。”
“如果那毛尖茶真的有问题,那裴经理的病从一开始就是裴书臣所设下的圈套。这个,将会是我们打败裴书臣的一个有力证据。”
“好,既然你有能力,那这些事情便先都交由你了。”慕靖慈函首而道,并又对孟如锦和裴书雪而言:“裴夫人,裴小姐,这些日子你们先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动,一切静候佳音。”
那日商讨完毕之后,闻函初便立刻命令了派到裴氏集团的眼线去调查这件事,他在秘书处打探了一番,得知那毛尖茶还存有一些,只不过被丢到了裴望远曾经用的柜子里无人问津。
他便趁着晚间无人在的时候,悄悄潜进了那间空办公室,并撬开了柜子,从中将那些没有给裴望远服用的毛尖茶回来交给了闻函初。
三日之后,几个人又一同在慕公馆聚众。
“大夫,劳烦您检查一下,这毛尖茶是否是寻常的茶叶?”闻函初将所有的毛尖茶呈了上来,并对慕靖慈所请来的那大夫而道。
那大夫将那毛尖茶用针捻了一点放入了水里,并加入了一些其他的物质看综合反应,几秒钟过后,那水便立刻变成了浑浊的颜色。
“先生。”那大夫对闻函初说道:“这毛尖茶是寻常的毛尖茶无异,只不过里面添了一些其他的物质,是对人身体有着极大的损害的物质。”
“你说什么?”闻此言,裴书雪不由得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添了一丝丝的颤抖,“这里面有着对人身体有着极大害处的物质?”
“难道说我爸爸的病真的是……”
“书雪!”慕江吟只恐裴书雪因一时的激动泄露出什么,连忙走到她的身边,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将她制止了住。
她将裴书雪挡在了身后,面色淡定如常,并慎重地对那大夫再度发问:“敢问大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对人身体会有着怎样的害处?劳烦大夫为我们讲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