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种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从释的口中叫过了。
庸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他再次听见这声称呼。
两日前夜。
军中不少有军衔职位的人纷纷收到消息赶往总营帐,参加一场总作战会议。
这一次总作战会议营帐中,不仅仅是太后参加与了会议,同时这一次,像释这些没什么存在感的副将也参加了。
“这一次,面对魔族军队屡次进军,我觉得应该要调整一些作战计划……”
正当白炎讲述此次面对魔军部队,一次方案后,释显然有些不怎么乐意,没有听到自己关心的,本以为又是一次无关紧要的会议,但不知怎么的总觉的这个方法很不符合逻辑。
毕竟谁家好人能一直不睡觉,一直在前线守着呢。这显然违反一个人生物常理,哪怕一个两个都是个顶个的斗气师,也架不住这么一直耗。
当听到白炎作出总结:“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这段时间也希望将士们艰苦一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作战。”
释同时也是上前一步,突然发问道:
“那将士们休息会不会成为问题,而且为什么,还要让伤势不满的战士还要上前线,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面对这些问题,顿时众人哑口无言,只能默不发声。
一个又一个都陷入了沉默,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也无人敢说话。
珑见状不妙,她可是深知军队上下级关系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妙。正想要拉开自家弟弟,却直接被释一个甩手,闪开了,怎么
“你们倒是说话呀!说话呀!”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沉默了似的!”
“士兵的生命不是命,难道就让他们守着,不休息不睡觉的守着,他们哪还有精力去打。”
“他们是人,他们也是有父母,也是有子女的,他们难道就应该活活牺牲,去消耗对面魔族军队!”
释一字一句说着,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这样让人去做消耗材料去消耗敌人这种做法,就是无法认同。
“打消耗战,你们打的赢吗?!”
一句话,一锤定音,直接敲击在众人心里。
“魔族军队,就在对岸山谷,他们一个两个,如狼似虎,都虎视眈眈盯着我们这一块肥肉在啃,甚至已经商量好了怎么分类处决了。”
“他们一次又一次进攻,你们也知道他们就是想要逮着我们这块看似硬骨头,实际上,也只是外强中干的烂骨头,甚至是等着被人要耗烂的烂骨头。”
“就问你们这样的战斗状态下,你觉能够打赢胜仗!”
有的人认为在理,心中默默点头。
有的人沉默不语,只能深深低下头。
有的人则是看笑话,心中笑着:这人谁呀!还有资格叫板大将军的决策?
这时候,一位同样有着少将军军衔的二世祖,直接站出来道:
“我就认为,大将军说的在理,我们西雍的战士都是一个能顶三个的好战士,不要小看他们的潜力,不说五天五夜,就算十天半个月,他们不吃不喝,也能战斗。”
释直接一个反驳:“那你去尝试一下,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不睡,你还有精力站的起来。”
那人思来想去,顿时哑口无言。
“说大话,简直没个逻辑。”释又一次骂了一句。
那位少将顿感心中不爽,心里骂着:同是二世祖,你就能骂,我就不能骂了?
正想要开口时,却被一声呵斥给劝退了。
“陈奇够了,回去!”白炎说道。
这才让陈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下一刻,白炎看向释,询问道:“那你说,依你之见,怎么坐才算是合理。”
释直接给了一个方案:“我们可以采用排次轮岗,这样战士们也能得到休息,战力也能得到补充,不至于下滑这么快。”
然而,白炎还没有开口,却直接遭到了角落中一人的反驳:“胡闹!”
只见他从摇摇椅中撤下来,背手径直走入,站在了沙盘旁,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战场如沙场,可不是你这般过家家,排次轮岗,现在可是在战场上,一分都不懈怠。”
“而且这里总作战营帐,你还没有发言的资格。”
庸老的严肃陈词,让释一时感觉这人有些陌生。
然而,释却还是说道:“凭什么,我就不能替在前线火拼的战士们说话,你们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命当命。”
庸老顿了顿,语气变得冷淡甚至陌生,道:“我说过了,你还没有资格发言,给我听着。”
站于后方的陈奇心中发笑道:看吧,白大将军的方案也是得到了总督大人的认可,就你这不知道哪里来的二世祖,哪里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或许,陈奇不知道,下一刻两人的发言会让他认为自己此前就不应该站出来。
“凭什么,我就没有资格发言!”释根本就没有给他面子。
“就凭你的身份不行,你还不是一国的王!根本就没有资格指挥这场战争,也更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发言。”庸老的声音在冰冷达到极点。
释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正当他想要将目光转向高台上,一直坐着的太后之时,却发现此时,他的奶奶,一国的太后依旧沉默没有发声。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管。
总营帐内,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陈奇此时心中暗骂道:我的老天呀,我这张嘴咋就这么贱,掺和这种事干什么。
显然他从庸老话语中,已经推断出了释的真实,还有释下意识的望向太后的眼神,这无不是在说,此人的真实身份尊贵,可能是一位王子殿下。
希望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改天还是登门道歉的好……陈奇心中如此宽慰道。
“回到你的原位去!”庸老下达了命令。
释也只能回到自己座位去,远远看着他们商量。
……
“回答我!回答我!”
战场残存的余灰中,释还在对着庸老发出撕心裂肺的质问。
然,庸老却是直接抓住释揪着他的衣领的双手,一个侧摔,将释直接摔到地面上。
“我说过了,你还不是王,根本没有资格否决我们的命令!”
庸老一改关心姿态,怒气腾腾骂道。
“释!你这一次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战争是过家家,说改就改,你知道你面临是什么敌人吗?”
庸老栓住释的双手,边打边说道。
“那是魔族,你以为凭借你在书中看的一个大概,你就能去推断他们的做法……”
双方扭打的场面,不,是一方被轻松撂倒的场面,没人阻止,更没人敢阻止。
“真的是,我教你的本事上哪去了,怎么不反抗呀!现在真的伤透为师的心呀!”
问题是释想要反抗也要发挥,但现在直接四肢手脚被庸老一根哪里来的竹条锁住了,甚至自己想要挣扎都没地使。
那个竹条仿佛就是有生命一般,越挣扎锁得越紧,想要暴力破除也是无力。
“既然无法反抗,来个人,给我抬回去,就这样把他抬回去!真是累死老头我了。”
庸老叫着,叫出的声音还有些颤音。显然他现在状态也不是那么太好,还没有恢复完全。
珑首当其冲,直接将释杠了回去。
释见这大姐如此务实态度,心中骂道: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