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释总算是解开了束缚自己四肢的竹条,大摇大摆走出了治疗营地。
按照昨日的通报,今天他应是要去戴罪立功,至于这具体任务还得要庸老这位总督来说明。
进入总督营帐,庸老也便一早就感知到了释的到来。
“来了!”
“来了。”
“现在的这个情况,你满意了?”庸老问道。
释点了点头,也是作为了回复。
“你的想法很不错,也是为了将士们考虑,但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我们这里出了叛徒,泄露风声怎么办?”庸老说道。
释有些不解,说道:“利维坦,来的那次,不是已经解决不少叛徒了吗?”
庸老无奈一笑,用手指了指,道:“你呀。”
他摇摇头,继续道:“人这种生物是很奇特的,心思更是复杂无比难以揣测,有人会为了自己的家庭选择以死对敌,也有人会为了一点点利益选择出卖种族。”
“人的心是活的,只要有心就会思考自己的得失,难免也会生出异心。这样就会源源不断产生叛徒。”
“往往他们自信以为只要出卖的自己的同胞,就能苟活于世,可对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甚至将他们与垃圾等同。”
释也反应过来,道:“所以,你们这是想要用魔族这把刀来清理门户?”
庸老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释道:“可这是不是对于其他忠心耿耿的将士太过于残忍了。”
“现在不只是我们这边境长城军在肃清叛徒,同时王宫也同时在肃清。这是在所不免的,只有拔出钉子,那样才能走的远。”
庸老微微一叹息:“释,你要记住,这是战场,也是沙场。如果不能做出决断,不够狠心,那我们就会惨败,魔族也会入侵。”
“不是还有……”
话未说完,便得庸老打断了。
“不是还有结界,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庸老见释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这知道,现在这人类防护结界大阵,每日都是在削减,甚至越到后面,它总有一天会消失。”
“不只是,我们西雍,还有北武、中州、南坦、东州,他们的结界也同样是在衰弱。”
“人类这一种族群体已经被保护的太久了,神灵的赐下的防护结界都是有时效期,他们不可能一直保护,也因此每到一定的周期,人类保护结界也就会陷入一阵虚弱。”
“而我们西雍也不过是被其他四大州提前到来而已。”
“所以,这场战争,我们必须战,也必须胜利!哪怕运用一些残忍的手段,也比后面魔族全面入侵吾国要强。”
“所以,释,我希望你能理解。”
庸老深深望了一眼释,释也同时通过眼神也看见了庸老眼瞳中不灭的渴望。
“道理也讲完了,接下来,我还得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庸老面色一变,悠悠道:“我希望你去借兵!”
“借兵?”释一时摸不清转变,“怎么借,从哪里去借?”
“北武。”庸老面色一凝,下定了决心。
释以为庸老是在开玩笑:“去北武借兵?你不会疯了吧?你这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庸老面色一沉,神情严肃道。
释指了指自己,一脸苦笑:“你觉得我能在北武借得了兵?我都跟人家闺女都解除婚约了,人家不赶我走,都已经不错了。”
这时,庸老发挥出了长辈经典发言:“婚约解除了,可以再续嘛。先度过这一段时间,后面万一你们俩又看对了眼,那不也是给两国结下盟约再添喜事。”
“不行的,不行的,这不仅是对我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她人的不负责。”
释又想了想那位北武公主,凭她的脾气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成为两国政治联姻的筹码。
庸老立马开口:“唉唉唉,释,这你就不懂事了。”
他又语重心长道:“现在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们是什么情况,有关系不用,那不是浪费资源!你小子,可要清楚这其中利害关系。而且你又不吃亏,你怎么还露出这种别人要占你便宜的表情。”
“那五十多年前,老爷子怎么就借上兵,我可记得他可没有通过联姻呀!照样也是借了兵的。”释正气凌然道。
庸老一脸惊愕:“这消息你咋知道的?”
五十年前,魔族入侵那次,庸老也是参与了的,那次明王也是借了兵支援才取得胜利的。但是他清楚记得,这些事根本就没有记在书册上,这事释怎么就知道了。
释伸手向后一指:“他老人家,亲口告诉我的。”
“哎嘛,我咋忘记这茬了。”庸老捂头苦笑道。
释一脸看傻子,心道:我就知道这老头葫芦没卖什么好药,坏滴狠,竟然妄想良家少男出卖清白。
“那可知道,当初,明王是怎么借到兵,他又告诉你这个吗?”庸老再次问道。
释回忆了几秒,说道:“我记得,当时他说只要当上了北武的天策上将,便可有一次指挥北武军队的号令。”
“那你知道,这其中条件应该如何完成吗?”庸老又问道。
“他说,是要打败铁骑浮屠每一位士兵,并且举鼎,便可成为天策上将。”释说道。
“你觉得,你能完成?”
释摇摇头,显然不能,就凭雍·明这老爷子的身体素质,外加斗气天赋,释对比之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孬蛋。释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那些老家伙会选中他,这不是白白浪费资源吗。
“你看看,你看看。”庸老摊开手,劝解道:
“所以,好好的阳光大道,你不走。便便要去崎岖无比,还特么要翻山的小道干什么。所以,还是听听为师的,你这么做,不吃亏!”庸老意味深长道。
好像是这么个理,但释又觉得又有什么不对,就是一时说不清楚。
“何况,我也分析过北武,他们现在也是有想要结盟的意思,现在走走关系,送送礼,什么的,那这事不就是摆平了。”
庸老又替释进行了一通分析,外加蛊惑,现在就等释上钩了。
“不要!”
然,释好像没有上钩,拒绝了庸老的这份题案。
“为什么?”庸老有些不解。
释分析道:“我觉得,这方案不行,何况,北武帝他那性格豪爽、野性,虽然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但也不至于为此会派兵支援的地步。”
“如果,我这么一去,就说,我反悔了,我想要与令公主再次联姻,他更会看不起,甚至更会犹豫借不借我。”
庸老闻言,提议道:“如果再加上珑去求求情呢?”
“那么只会落井下石,他会犹豫要不要与我们结为同盟国。”释又说道。
“看来,你也是拎的清的。”庸老长长一叹,“果然,一浪更比一浪强呀。”
“既然如此,我最后再教你一招吧!”
释心道:老头,果然最后,还是要将“焚诀”要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