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国接过书和符咒,眉头紧锁,目光在书页和符咒之间来回扫视。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周秀芸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这……这到底是谁干的?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我们欧阳家!”
欧阳云岚和欧阳煜也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欧阳云岚握紧拳头,咬牙道:“爸,妈,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冉南雪看着欧阳家的人,神情平静:“伯父,伯母,云岚姐,我知道,说出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话,你们可能不信,甚至可能觉得我是在为自己开脱,毕竟,手术是我做的,我也保证过不会出差错。”
“手术后,病人的恢复情况如何,每天都有值班医生来查看,如果我想掩盖什么,完全有的是机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病人术后的恢复情况,两天前就应该醒过来,可现在一天又要过去,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反复复盘了整个手术的过程,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手术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我翻看了以前的一些资料,发现了一个症状与欧阳睿渊完全一致的病例。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让小江去把你们请来。如果你们信我,我就按照自己的方法来破解这一切;如果你们不信……”
冉南雪停顿了一下:“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于私,欧阳睿渊除了是你们二老的孩子,是云岚姐的胞弟,他也是孩子们的父亲;于公,他是一位值得人敬仰的军人,是人民的英雄!他不该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于阴谋之下,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欧阳国紧紧握着手中的书和符咒,目光深沉,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欧阳云岚听到昔日好友对于弟弟的称呼,一会病人,一会欧阳睿渊,心里咯噔了下。
急步上前,一把拉住冉南雪的手,语气急切却带着满满的真诚:“小雪,你说什么呢?我们大家没有不信你!你与我弟虽然没有那一纸证书,就冲着你为欧阳家生下这么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你就是欧阳家的功臣!”
“至于我弟欠你的,等他醒了后,我一定让他百倍千倍补偿你!”
说着,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小雪,这辈子,我就认准了你做我的弟媳。至于其他女人,想要进我欧阳家的门,那是不可能的!我欧阳云岚第一个不答应!”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小雪,我知道这些年这小子辜负了你,害得孩子们缺失了他十年的父爱。不管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他能醒来,我这个做姐的绝不偏私,定让他用余生补偿你们母子三人。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沉寂下去,那也是他的命,与你无关!”
周秀芸也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好话坏话全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和你爸又没有说不信小雪。你这么急着开口,倒显得我和爸是小人了。”
她说完,转头看向冉南雪,眼神中满是慈爱和信任。
自从几天前看过儿子脑部的片子,她就知道,眼前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
她心里既欣慰又感慨,这么好的姑娘,孩子都生了,竟然还能与儿子错过这么多年。
周秀芸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欧阳睿渊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这小子,你这么好的姑娘,竟然不知道珍惜,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欧阳国也直接表态,声音沉稳有力:“小雪,要怎么做,你直接说就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我们全家都支持你。”
飘在空中的欧阳睿渊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发堵。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是亲爸妈能说出来的话吗?感情儿媳妇和孙子才是亲生的,我就是多余的那个!”
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年他妈生他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别人家的孩子,对他才这么不在乎。
冉南雪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心中既感动又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伯父,伯母,云岚姐,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一定会尽全力让欧阳睿渊醒过来。现在,我们需要找到与这张符咒相呼应的另一件媒介。只有彻底毁掉它们,才能破解这个咒术。”
欧阳国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尽管说。”
球球跳上桌子,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喵呜了一声,仿佛在说:“有我在,你们放心。”
欧阳云岚拍了拍冉南雪的肩膀,语气轻松了几分:“小雪,你放心,等这小子醒了,我一定让他跪着给你道歉!要是他敢不听话,我就替你收拾他!”
周秀芸也笑着附和:“对,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监督他,让他好好补偿你们母子三人。”
飘在空中的欧阳睿渊听到这话,心里更堵了,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我这到底是亲生的还是捡来的啊!怎么全家都站媳妇那边了!难道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吗?
还是说,我其实是他们从哪个孤儿院抱来的?
冉南雪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却带着一丝无奈:“伯父,伯母,云岚姐,我不要欧阳睿渊的任何补偿,只要他能醒过来,就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好的交待。”
“他是国家的骄傲,人民的守护者,更是孩子们心中的英雄。如果他就这样默默无闻地长眠于地下,我担心,即便是沉重的棺材板,也无法压制住他内心那份未竟之志和不甘的怨气。说不定哪天半夜,他还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指着我们问:‘为什么明知道道有人害我,却不找办法救我,你们就这么让我躺平了,我不甘心’”
她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股倔强:“他是一名军人,一个以荣誉和责任为生命线的军人。他的归宿应当是战场上,或是岁月静好中的默默奉献,而非这般不明不白、憋屈地离开这个世界。”
“就算要告别,我们需要的也是一个光明磊落、无愧于心的告别,而非这突如其来的静默与遗憾。毕竟,他可是那种连睡觉都要挺直腰板的军人,怎么能明知这其中有猫腻就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