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冉以沫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字字诛心:“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这句话对于女人来说同样有用。可以过衣食无忧的生活,谁愿意朝九晚五去工作,或是背朝黄土面朝天去挣工分?”
欧阳睿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上周在医院不小心崴了脚的女护士,白嫩的脚踝在他眼前晃啊晃,还有总找各种借口来送文件的文工团女干事,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
“老爸”
冉以沫突然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世故:“想当官太太的女人大有人在。”
冉以沫停顿了一下,那双与年龄不符的眼眸直视着欧阳睿渊,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老爸,我就不相信你手下的兵没有被人讹上的。”
欧阳睿渊想不明白,明明在说如何防止别的女人朝他身边靠,怎么又扯到被人讹的话题上。
“沫沫,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冉以沫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呵呵,关系可大了。”
“比如,有女同志落水了,老爸你身为军人,是救还是不救……”
“原本是好意救人,最后对方却要死皮赖脸给缠上来,说什么你摸了我的身子,要是不娶我,我就没脸活了,你该怎么办。”
欧阳睿渊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例子太过具体了,他手下的李排长前段时间探亲时,就遇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
李排长原本是回去和青梅竹马完婚的,最后却被迫娶了那个\"意外\"落水的姑娘。
事后调查才发现,那姑娘家里早就盯上了李排长的军官身份。
冉以沫继续道:“要不就是故意在你面前跌倒”
她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夸张地表演了一个踉跄的动作:“等你把人扶起来后”
小姑娘捏着嗓子学道:“你们不要误会了,我与师长没有什么的,我只是不小心崴了脚师长扶了我一下……”
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娇羞表情,看得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老爸,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可能不屑解释,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解释是错,不解释更会让旁人以为误以为你们有什么。”
“还有开会时的小动作。”
冉以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帕,“人家嘴上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动作亲昵给你擦衣服上的水渍,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忘记把手帕拿走,这样就有了下次见面的借口……”
她每说一个例子,欧阳睿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后颈发凉。
更可怕的是,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女儿竟然都了如指掌。
欧阳睿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上周的党委会上,宣传科的小王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还好当时他果断拒绝了对方要为自己擦衣服的动作,现在想想,那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女儿连这些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忘了,女儿有一只宠物猫,那小家伙来无影去无踪,定是小家伙向女儿告的密。
等晚点他得问问女儿那叫球球的小家伙去哪了,如果有可能,他得贿赂下那只猫,要不然以后他想抱着媳妇睡觉怕是有得磨了。
“最可怕的是那种表面端庄的,说话和风细雨的,她们会装作很崇拜你的样子,说什么'首长真是我们的榜样',实际上都是在引起你的注意……。”
冉以沫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所以老爸,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仰慕者'呢?”
“你与我妈之间虽然有了那一纸证书,可如果不小心,被人算计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老爸,我可是很希望能等到帮你们筹办银婚,金婚哟。”
欧阳睿渊下意识看向妻子,却发现冉南雪正垂眸盯着茶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冉以沫没有等欧阳睿渊回答,转头看向冉逸尘和欧阳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小脸上,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
“两位哥哥”
她晃了晃手中的汽水瓶,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刚才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只针对像老爸这种成年人。”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于你们来说也一样实用。”
欧阳煜正喝着汽水,听到这话差点呛到。
他放下瓶子,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角:“沫沫,这个……”
“特别是大哥”
冉以沫直接打断他,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已经16岁了,完全继承了老爸身高腿长,虽然长得还很青涩,同样也是一些少女想费力巴结讨好的对象。”
“你可别以为学校里就安全了。”
“大哥,我可提醒你啊,和同学出去玩的时候,入口的东西一定要特别小心,有些人为了达到目地,在酒水里下迷药,或是下催情药都是有可能的,你可千万别中招了。”
欧阳煜的脸\"唰\"地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手足无措地看向欧阳睿渊,又看看冉南雪,最后讪讪开口:“沫沫啊,这些......你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冉以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我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不重要”
她突然板起脸,像个严肃的小老师:“重要的是你们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现在说的这些只是其中最常见的,也是一些女人惯用的手段,只要你们眼明心亮,能很轻易识破的。”
欧阳睿渊的眉头越皱越紧。
冉以沫话峰一转看着欧阳睿渊调侃道:“老爸啊,你在别的女人眼里就是移动的香饽饽。有颜值,有家世,又多金,还身居高位,这样的你,不想惹桃花,就得挥剑斩桃花,且是要朝死人斩的那种。”
“啪”的几声,冉南雪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表情。
欧阳睿渊敏锐地注意到,妻子的指节已经泛白,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冉南雪垂眸盯着碗里的清汤,汤面上倒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她原以为只有市井里的女人才会用这些下作手段,现在听了女儿的话,她才惊觉自己太过天真。
文工团里那些眼波流转的舞蹈演员,卫生队里温柔体贴的女护士,甚至机关里看着做事干练的女干部,家属院里未婚的女子……有这样想法的人恐怕占了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