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男孩的目光与冉以沫相遇时,她迅速眨了三次眼睛。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还以为是这个姐姐笨,没想到人家是以身犯险。
只是这个小姐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与冉姐好像哟。
刚想完,小男孩脸上就露出懊恼的表情,冉姐可是身高腿长的大美女,这个只是个小女孩,才能与他的冉姐相比。
小男孩没有想到,他一时想茬,与冉以沫的相认又晚了好几年。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过来,踢了踢冉以沫的小腿:“这小丫头片子人虽小,长得却是真水灵,老大肯定喜欢。”
“别动歪心思”
灰布衫男人警告道:“这批货夜里就运走,买家都联系好了。”
“那个新抓的小丫头能卖多少?”另一个瘦高个问道。
灰布衫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至少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听说南边有个老板专门收这种漂亮小姑娘,养几年再转手,能翻好几倍。”
冉以沫听得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没露出异样。
她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在无声地哭泣,瘦小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就在这时,小男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像是喘不过气。
灰布衫男人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小兔崽子,又搞什么鬼?”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冉以沫意念微动,背在身后的手中多出一把小巧的刀片。
刀片在指尖灵活地转动,几下就割断了手腕上的绳索。
“我……我喘不过气……”
小男孩虚弱地说,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灰布衫男人不耐烦地朝着小男孩脸上打了一巴掌:“别给男子装死,你就算想死也得等老子把钱拿到手,否则,老子让人……”
说完,一双眼睛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小男孩。
男孩对上那双满是淫邪的眼睛,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眼神他在末世见过很多……
“叔叔,我真的好难受,你能否给松下绑……”
小男孩突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抬起手递到男人面前。
下一秒,他猛地抬头,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
“啊!小畜生……”
男人吃痛松手,小男孩趁机像条泥鳅一样滑溜地钻到了桌子底下。
整个仓库顿时乱作一团。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冉以沫悄无声息地解开了脚上的绳索,一个起落,腿一伸朝着男人踢去。
“找死……”
灰衣男子怒吼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染坊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警察!不许动!”
沈浩天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仓库,十几名警察鱼贯而入。
冉以沫,我才在热身,干爸你就不能来慢一点点。
沈浩天自动无视干女儿那幽怨的小眼神。
冉逸尘一脚踢翻了正要扑向冉以沫的瘦高个。
欧阳煜从门外冯了进来:“妹妹,你可有受伤。”
“哥,我没事。”
冉以沫迅速跑到小男孩身边,快速解着他手上的绳索:“没事了,警察来了。”
小男孩却出奇地镇定,他仰头看着冉以沫,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智慧光芒:“姐姐,我没有害怕。”
他压低声音:“我爷爷在军区工作,我表哥也是军人,我才不怕他们。\"
冉以沫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应,沈浩天已经带人控制了现场。
六名人贩子全部被制服,铐上手铐押了出去。
“沫沫,你没事吧?”
沈浩天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上下检查着冉以沫有没有受伤。
“干爸,我没事。”
冉以沫甜甜一笑,随即指向身后的小男孩:“这孩子说他爷爷在军区。”
沈浩天蹲下身,正要询问,小男孩却先开口了:“警官叔叔,你能带我去有电话的地方吗,我想给我爷爷打个电话。”
沈浩天点了点头,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这附近没有电话,只能等回到局里。”
公安局的走廊上,十几个被解救的孩子排成一队,由警员们领着去录口供。
这个年代还没有dNA技术,也没有人脸识别和指纹对比系统,确认这些孩子的身份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挨个询问,逐一排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警蹲下身,温柔地询问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怯生生地摇头,眼睛里噙着泪水:“我……我只知道妈妈叫我彤彤……”
旁边年纪大些的孩子情况稍好,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正努力回忆:“我家是榕城的,住在有红色大门的院子里,门口有棵大槐树……”
沈浩天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些孩子里至少有一半可能永远找不到家人,最终只能被送到福利院。
无奈叹了一声,这些该死的人贩子……。
想到这里,他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目光如炬地看向坐在长椅上的三个孩子。
“说说吧”
沈浩天双手背在身后,在三人面前来回踱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这天寒地冻的,你们三个不在家好好呆着,大晚上的出来瞎溜达什么?”
冉以沫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像只灵巧的小鹿,一把抱住沈浩天的胳膊,仰着小脸撒娇:“干爸~我们哪有瞎溜达呀~”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这不,一个不小心就破获了一个人贩子窝点,我们这可是给你送业绩来了呢!”
沈浩天板着脸抽回手臂,指着墙上的挂钟:“好好说话,不要嬉皮笑脸的。我记得你们每晚七点到九点都要学习的,今天怎么偷懒了?”
他作势要去拿桌上的电话:“我一会打个电话给欧阳那小子,问问他是不是儿子女儿认回来就不值钱了。”
欧阳煜撇了下嘴,小声嘀咕:“他又没在军区,你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见沈浩天瞪过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老欧正忙着洞房花烛呢,才懒得管我们……”
“什么洞房花烛?”沈浩天的暴喝声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走廊上路过的警察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沈队这是又被那三个小祖宗气着了?
欧阳煜被吼得一个激灵,呆呆地看着沈浩天:“就是……那个……”
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今天老欧跟我妈领证了,他们现在是夫妻了,不就忙着洞房花烛了嘛……”
“你妈?,你妈不是……”
沈浩天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
他想说欧阳煜的妈不是早就死了,怎么又会同欧阳睿渊扯证。
话说到一半,沈浩天就想到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