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姨就是我妈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了,自己当初可是……
他没有想到,欧阳睿渊这个混蛋竟然背着他与冉南雪领证了。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是从一个孩子口中才知道。
冉以沫一看沈浩天阴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想岔了。
她狠狠瞪了欧阳煜一眼,这个大哥平时懒散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刻嘴巴比棉裤腰还松,松就算了,你说话至少表达清楚意思,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啊。
“干爸……”
冉以沫立刻抱住沈浩天的胳膊,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我妈他们今天去领证,完全是被我爸那只老狐狸给忽悠去的!”
“你是不知道,我妈拿到结婚证的时候还一脸懵呢,连签字都是我爸抓着她的手签的”
天大地大,妈妈最大。
冉以沫在心里默默对老爸说了声抱歉。
干爸要算账要发火,只好让老爸受着了,谁让他是男人,皮糙肉厚的。
“我妈的意思是”
冉以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给沈浩天顺毛:“领证的事等确认好在家属院摆酒的时间,到时候第一个告诉你,绝对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
沈浩天低头看着小丫头真诚的眼神,心里直犯嘀咕:这话我咋那么不信呢?
他将信将疑地转头看向欧阳煜和冉逸尘。
两个少年立刻点头如捣蒜,频率之整齐堪比训练有素的士兵。
“真的,干爸。”
一向沉默寡言的冉逸尘难得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我爸特意嘱咐过,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沈浩天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狗屁的惊喜,只有惊吓。
沈浩天盯着三人看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
算了,这两个男孩就是妥妥的妹控,从来都是小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主。
只要不是故意瞒着他就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一个年轻警员探头进来:“沈队,那个小男孩……呃,他想同小沫道声谢。”
沈浩天皱眉:“什么小男孩?”
“就是那个被拐的,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警员比划了一下:“他说他姓沐,爷爷在军区工作……”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小男孩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身后是手足无措的女警。
他穿着明显大一号的外衣,衬得小脸越发精致,但眼神却锐利得不像个孩子。
“不用介绍了,我自己来。”
小男孩走进来,朝沈浩天弯腰鞠躬:“我叫沐辰风,沐鹏飞是我爷爷,他在军区工作,至于再多的我不能说。”
他的目光转向冉以沫,嘴角微微上扬:“漂亮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不过”
他顿了顿:“下次别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你身手再厉害,也毕竟还是个孩子。\"
“姐姐,我们有缘再见,至于谢礼,我会让爷爷直接联系公安这边的。谢谢你。”
说着又朝冉以沫鞠了一躬。
冉以沫的急忙错身让开。
欧阳煜和冉逸尘不约而同地扶额,得,又来一个人小鬼大的主。
沈浩天听到沐鹏飞三个字时,瞳孔猛地收缩。
作为公安系统的人,他太清楚这个名字的分量了,那可是科学界泰斗一般的存在。
欧阳睿渊当初被派到N市组建特战队,很大原因还是因为这边新成立的研究所。
“那……小朋友”
沈浩天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你爷爷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吗?”
他的话音刚落,走廊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名身着笔挺军装的军官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领头的男人抬手同沈浩天敬礼,沈浩天连忙回礼。
双方核对完相关信息后,还没等沐辰风问冉以沫的名字,他已经被两个军人护在中间直接带走了。
“这小子……”
欧阳煜凑过来,挑了挑眉:“看来身份不简单,改天,我们去军区遇遇……”
冉以沫没理会哥哥的调侃,单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
月光下,军车的尾灯像两颗红宝石渐行渐远。
不知为何,那个小男孩的眉眼总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冉以沫单手支在下巴处若有所思。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与男孩相似的人。
沐辰风,华辰风……冉以沫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虽然姓氏不同,但后两个字完全一样。
应该……不是她在末世救的那个小屁孩。
她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
这里有干净的空气、充足的阳光,还有宠她的家人……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可午夜梦回时,她总会想起那个狗男人上官睿。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在疯狂地找她……
还有李老头,那个脾气古怪的天才科学家。
没了她送去的补给,他那间地下实验室的发电机还能运转吗?那些关于时空裂缝的研究数据……
“哎……”
冉以沫轻轻叹了口气,胸口泛起细密的疼痛。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相隔几百年的时空……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京市军校。
上官睿像只敏捷的黑豹,正徒手攀爬着训练场的外墙。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砖红色的墙面融为一体。
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扣住砖缝,每一处发力都恰到好处,肌肉线条在冷白的月光下绷出凌厉的弧度。
夜风拂过他利落的短发,露出左眉骨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是他穿越到这个时空后,入伍半年与敌特搏斗时留下的印记。
当时那把匕首离他的眼球只有半寸,却被他反手夺下,直接插进了对方的咽喉。
“三、二、一……”
他在心中默数,右臂肌肉骤然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上窜去。
就在他即将抵达三楼窗台时,突然鼻子一痒。
“阿嚏!阿嚏!”
接连两个喷嚏让他差点失手滑落。
上官睿皱眉稳住身形,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自从被那个便宜外公注射过基因药剂后,他已经两年没生过病了,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沫沫……”
他下意识轻唤这个名字,舌尖抵住上颚,仿佛这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这个名字一出口,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泛起细密的疼痛。
一个利落的纵身,他悄无声息地稳稳落地。
训练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单杠和障碍物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落地时,军靴甚至没有激起一丝尘土。
上官睿习惯性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
银河横贯天际,某颗星辰突然闪烁了一下,就像……那个人笑起来时眼底的光。
在末世时,冉以沫就是这样仰头望着星空,对他说:“阿睿,你看那颗星星,像不像在眨眼睛?”
“沫沫,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