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小偷猛地转身,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臭丫头,少多管闲事!”
小偷恶狠狠地挥舞着刀子。
冉以沫不急不慢地支好自行车,活动了下手腕:“把包放下,我让你走着出去。”
小偷啐了一口:“小姑娘,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这种话骗骗别人还可以。”
话落,朝着冉以沫猛冲过来。
冉以沫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准备上前制服对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随后传来一声厉喝:“小心,他手上的刀有毒。”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在匕首即将划到冉以沫的瞬间,一记利落的擒拿手扣住了小偷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匕首应声落地。
冉以沫惊讶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这张脸——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下颌线条坚毅——她太熟悉了。
“上官睿”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年轻军官利落地将小偷按倒在地,听到这声呼唤,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冉以沫站在盛夏的阳光里,纤细的身形如同一株青竹。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藏蓝色背带裙,乌黑的短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那双杏眼明亮如星,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锐利。
鼻梁秀挺,唇色如樱,下颌线条柔和中透着坚毅,正是少女初长成的模样,青涩却已能窥见日后的风华。
上官睿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阳光穿透她耳畔的碎发,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这一幕莫名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烫。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她微微发抖的指尖,胸口会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上官睿抬头看向冉以沫,眉头紧锁:“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阳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上,军装领口露出的脖颈线条紧绷着,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冉以沫死死盯着他的脸,脑海中闪过末世时那个与她并肩作战的上官睿,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声音,甚至连右眉上那道细小的疤痕都一模一样。
但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却是陌生的,带着疑惑和警惕。
“你不认识我了?”
冉以沫指着自己,声音微微发颤。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在此之前,她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跨越数百年的时光,换来的竟是相见不相识。
“我们……见过?” 上官睿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迟疑,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冉以沫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
那笑容明媚如初春的阳光,眼底却藏着晦暗的阴影:“或许吧,在梦里。”
上官睿凝视着少女的笑颜,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她的眼神太过复杂,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长河,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他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冉以沫。”
她回答得很快,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对方显然已经不记得她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哽咽:\"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冉……以沫……”
上官睿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太阳穴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破碎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如今却成了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一个身着红色战衣的女子,烈焰红唇,身姿挺拔,在废墟中格外醒目……
画面不断闪回,他们背靠背作战,对抗着一群形态扭曲、狰狞可怕的怪物,刀刃斩下怪物头颅时溅起的鲜血……
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跳跃都伴随着生死边缘的喘息……。
还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可每当他要看清那些面容时,疼痛就如潮水般吞没所有思绪。
“呃……”
画面在脑中闪现,却又像是被厚重的雾霭笼罩,模糊不清。
每当他试图看清那些画面中的人脸,疼痛就如潮水般吞没所有思绪。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右手死死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军装。
上官睿的瞳孔突然紧缩,古铜色的皮肤肉眼可见地褪去血色。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靴子碾碎了地上一截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修长的指节死死抵住太阳穴,青筋在额角暴起:“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上官睿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我觉得你很熟悉,但……”
冉以沫仰头看他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或者……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活下去,哪怕世界烂透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上官睿自己都愣住了。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更多碎片汹涌而来。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无形重锤击中般弯下腰去。
“上官睿,你怎么了?”
冉以沫上前一步,本能地想要扶住他。
冉以沫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躯。
指尖触碰到他军装的瞬间,再次闪过一些零星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
一束白光从天而降,关键时刻红衣女人推开了他,决绝的眼神……
“阿睿,对不起……这次……这次我只能食言了……”
上官睿看着眼前的女孩,未施粉黛的容颜与记忆深处的红衣女子完美重合。
同样精致的眉眼,同样倔强的唇线,甚至连眼尾那颗淡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时光的雕琢,一个是含苞待放的青涩,一个是盛放时的妩媚。
“你……”
上官睿艰难地抬头,冷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
话未说完,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冉以沫急忙张开双臂,将男人接在怀中。
原本趴在地上装死的小偷没了束缚,突然暴起,猛地朝巷子口冲去。
“想跑?”
冉以沫冷笑一声,把上官睿放到一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一个干脆利落的扫堂腿横扫过去。
小偷\"砰\"的一声重重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疼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