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明军五里的辎重部队，楚河正检验着每一枚刚刚完成的水雷。
张煌言所用的水雷，并不是直接从后方运来的，现在可没有那么好的运输条件，能运送这种一碰就炸的东西。
只能是半成品，抵达使用地点后再进行最后的加工。
看着工匠们的熟练动作，楚河并不意外，但每名工匠手上竟然都有着淡淡的灵能反应，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明明之前还没有的。
难道这些工匠都是修炼天才不成？
看出楚河的疑惑，押送物资的魏忠贤悄悄来到一旁。
“楚先生，这些人就是普通的工匠，并没有特殊挑选，能觉醒灵能恐怕和徐大人的那些炮灵有关。”
楚河依旧有些疑惑，炮灵指的其实就是被徐光启绑定的那个火炮，藏在火炮之中的脆弱幽魂。
他们和一般的幽魂不同，并不是由人类执念诞生，而是由战场的集体意识凝结而成。
再加上他们能够和炮弹碎片结合，被火炮直接发射出去，造成类似开花弹的效果。
这让楚河和徐光启立刻想要开发开花弹，不过因为材料和火药都不过关而作罢，倒是阴差阳错弄出了水雷这个东西。
不过制作水雷的过程也一点不简单，依旧需要这些小炮灵来引导工匠进行内部操作。
“可，就是接触这些炮灵，就能让人觉醒灵能？”
魏忠贤摇摇头，“楚先生，不仅仅是这些炮灵，而是很多接触幽魂或者灵能阵法的人，都有了灵能反应。”
“如果不是上天眷顾大明，那可能需要林先生回来才能知道原委了。”
楚河微微一愣，“很多？”
“恩，很多，包括在云南的陈圆圆。”
咳咳～
楚河连忙咳嗽一声，他只是见不得美人受苦，这才拉人家一把，绝对没有过多的接触。
绝对没有！
“好了，这一批完成了，送过去吧，别耽误事。”
魏忠贤点点头，“是，楚先生。”
……
轰～
在卢象升的命令下，明军的火炮对城门进行了集火。
南昌城北门和南门，同时被数十枚炮弹砸中，瞬间发生了小规模的坍塌。
紧接着所有的火炮集体转向，对准了漆黑的湖面。
城头的罗科铎等人自然看不到这一幕，只是对明军火炮的攻击位置愤怒不已。
毕竟这样一来，他们想要迅速出城就只能走面向湖面的东门。
“这群浑蛋，还想把我们封死在城里不成？”
“有湖面和东门在，他们不可能成功，只不过会多了些反应时间。”
“看来他们依旧害怕我们的冲锋。”
“哼，等湖面上发起攻击，就会让他们知道他们有多么无知。”
罗科铎借助城头的火光，看着远处的明军，面容肃穆。
“传令李国翰，当战舰发起攻击明军阵脚大乱之时，便是他冲锋的时刻。”
“通知所有八旗军，整军，待李国翰冲击明军阵地后，紧随其后，彻底击垮明军！”
“喳！”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递下去，早有准备的李国翰收到命令后，立刻整军同时认真观察着湖面的动静。
“这次一举击败明军我等皆有功劳，到时才能选择我们想要的生活。”
“天下这么大，总有我们的好去处。”
他必须安抚一下，手下对当奴才的生活已经充满了怨气，他必须画饼，许诺美好的未来。
否则，他的未来就堪忧了。
嘭～
一声闷响突然从湖面传来，这让他微微一愣。
这不是火炮发射的声音，而且湖面上的战船也没有亮起火把，那就是没有抵达预定位置，没有开始攻击才对。
众人微微有些迟疑，但也并没有太在意。
可很快接二连三的闷响从湖面上传来，这让众人全都望了过去。
难道是他们不知道的新式火炮，可为什么只有声响，却没有火光？
而且也不见明军阵地有任何情况发生？
“大人，湖面亮起火把了”
李国翰连忙看向湖面，果然有近处的战船亮起了火光。
他立刻神情一肃，“所有人准备！”
吁～
战马纷纷鸣叫一声，骑兵们全都准备好了冲锋。
他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清廷也改良了火炮，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想来也不会比南明差太多吧。
等到明军阵型一乱，黑夜之中城墙之外，可没有你们选好的地形。
这次说什么也要冲垮他们才行。
“不对大人，湖面上的大船好像在倾斜，而且一直也没有发射火炮的迹象。”
“什么？”
砰砰砰！
轰～
火炮声立刻传来，让李国翰等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开始攻击就好。
“大人，大人！”
已经转头看向明军的李国翰，听到手下焦急的呼喊不由得一皱眉。
转回头刚想训斥，就被余光中的景色惊住了。
因为他竟然看到了湖面上燃烧的火光，那是倾斜的战舰在燃烧。
怎么回事？
砰砰砰！
轰轰轰～
又是一阵炮击声传来，李国翰亲眼看到了战船被火炮命中，破损，燃烧，开始下沉的过程。
原来刚刚并不是战舰在开炮，而是明军对战舰发起了炮击！
怎么会这样？
他听不到战舰上的声音，却能隐约看到战舰上的慌乱。
那匆忙的身影，无不显示了他们糟糕的处境。
……
“反击，反击，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们还没有抵达预定位置，现在开火恐怕造不成太大的效果。”
“小心水里有东西，正在炸我们的船。”
“救人，点起火把，前面的战舰要沉了！”
“不要点，会让我们成为明军的靶子。”
“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
清廷水军，准确来说是以女真缴获的大明水军为班底，结合长江运河等运输船队所组成。
规模确实不小，但论战力，根本不值一提。
大明水上最有战力的，其实是沿海那些大家族的走私船队，以及沿海的海盗们，大明水师，恐怕这几十年来都没打过仗。
要是只让他们开炮，也许还能做得像模像样，可让他们和正规军作战。
别逗了！
乱作一团的水军开始各自为政，自然就给了明军火炮最好的攻击机会。
借助火把，燃烧的战船，湖面上的战舰就是一个个的活靶子。
卢象升微微一笑，“自由射击，视线之内的所有船只，全都击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