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丝格瑞斯睁开眼睛时，电子钟刚好跳到05:30。她伸手按掉还没响的闹钟，赤脚踩在宿舍冰凉的地板上。窗外还是浓稠的夜色，但天蝎座正在西沉，再过一个小时就能看到天秤座升起的轨迹。
“今年生日的第一杯咖啡……”她轻声自语，手指拂过料理台上贴着星座标签的玻璃罐。当她拿起标着“天蝎-冥府之息”的罐子时，发现里面只剩下薄薄一层咖啡粉。拉丝格瑞斯皱起眉头，这罐配方需要“翡翠眼泪”和“诸神之泪”的混合豆，上周就该补货了。
咖啡机突然发出不祥的嗡鸣，紧接着迸出几缕黑烟。拉丝格瑞斯迅速拔掉电源，看着这个陪伴她五年的老伙计叹了口气。控制面板上“6.9”的日期提醒还亮着——这是去年曲清恶作剧设置的故障程序，每到她生日这天就会准时发作。
“三十岁礼物是让我戒咖啡？”她对着空气发问，仿佛那个总是披着灰色大衣的女人会从阴影里走出来。回答她的是突然响起的门铃声。
门口放着墨绿色丝绒包裹的方形物体，绑带上别着银色卡片。拉丝格瑞斯用曲清送她的战术匕首划开缎带，黑色卡片上烫金的字迹在晨光中闪烁：
“听说某些人的咖啡机今天会自杀——q”
包裹里是两磅带着酒香的咖啡豆，标签上印着“天蝎座特别批次·暗夜芬芳”。拉丝格瑞斯捏起一颗豆子放在鼻尖，威士忌桶发酵特有的醇厚气息让她眯起眼睛。这种产自国外蝶翼之境的翡翠庄园的限量豆，就连管理局的物资库都申请不到。
她正要把豆子放进研磨机，手机突然震动。第七组群聊里跳出白小柒的消息：“格瑞斯姐姐！东区码头有异能波动！杨顾问说可能是上周逃逸的‘海妖’！”
拉丝格瑞斯套上外套时，注意到今天组员们的回复异常迅速。南宫凛甚至已经发来了坐标定位，这不像那个总是丢三落四的姑娘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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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市气象塔顶层，曲清站在全息投影仪旁调整参数。她灰色大衣的下摆被高空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淡蓝色的轨迹。
“星空数据导入完成了吗？”她头也不回地问道。
王泽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背负着某种压力。
“全部都按照您的要求调整好了，长官。”王泽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丝疲惫。“但天文台说今晚云层覆盖率……”
没等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曲清毫不留情地打断：“那就用驱云弹。”曲清的声音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曲清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银质酒壶，轻轻抿了一口。“拉丝格瑞斯二十八岁生日，我要让她看见天琴座环状星云。”曲清的目光凝视着远方。
王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曲清坚定的表情，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曲清似乎察觉到了王泽的想法，她拍了拍王泽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辛苦你了，新人。改天给你放假。”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关怀却让王泽感到一丝温暖。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留下曲清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继续凝视着那片被云层遮蔽的天空。
王泽离开前看向了正在塔架边缘安装某种大型设备的第七组成员。白小柒正试图把星空投影仪和生日蛋糕造型的无人机绑在一起，而杨明远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没画完的漫画分镜稿。
“曲长官。”洛云川突然出现在曲清身后，手里捧着个黑色金属箱，“你要的改装部件。”
曲清打开箱子，里面是她上个月订制的战术匕首。刀柄上新增的星座罗盘在阳光下泛着暗金色光芒，刀刃根部刻着细小的“L&q”字样。
“测试过了？”
“削铁如泥。”洛云川难得露出微笑，“不过学姐真的会用这个切咖啡豆。”
曲清轻笑着合上箱盖，目光扫过正在调试设备的众人。南宫凛突然惊呼一声，她手里某颗球形装置迸发出银河般的光带，将整个气象塔内部映照得如同宇宙空间。
“完美！”白小柒跳起来拍手，“这下格瑞斯姐姐的天文望远镜可以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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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丝格瑞斯静静地站在码头的集装箱阴影里，四周一片静谧，甚至连海风都似乎停止了吹拂。这种异常的平静让他心生警惕，因为根据管理局提供的档案记载，这个能够操纵水流的异能者通常会在午后时分达到能力的峰值，而此时的时间显然还未到。
“目标静止在 d 区 7 号货舱。”耳机里传来杨明远沉稳的声音，“但生命体征显示……”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撕裂了晨雾，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码头回荡。拉丝格瑞斯毫不犹豫地冲向声源处。
当她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南宫凛正从货舱顶部滑下来，他的手中紧紧抓着半截彩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惊喜！”白小柒的声音从集装箱后面传来，紧接着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了出来，手中高举着一顶镶满星星的纸皇冠，那顶皇冠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货舱门缓缓升起，里面的景象完全出乎拉丝格瑞斯的意料。里面既没有危险的异能者，也没有任何违禁物品，只有用荧光涂料在墙上绘制的十二星座图，这些图案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构成了一幅神秘而美丽的画卷。
而在这幅画卷的中央，摆放着拉丝格瑞斯那台“报废”的咖啡机。不过现在，这台咖啡机已经被改装成了蒸汽朋克风格，顶部还加装了一个可旋转的星盘。
“杨叔改造了电路板。”洛云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王泽局长他身边的异能者们也提供了帮助。”
咖啡机突然自动启动，研磨声里混着生日快乐的电子音。出液口流出深琥珀色的液体，香气让拉丝格瑞斯想起三年前在喜马拉雅山脉执行任务时见过的星空。
“所以……”她接过南宫凛递来的星座图纹咖啡杯，“所谓异能波动是……”
\"我调的鸡尾酒喷雾！”白小柒得意地晃着手里的小瓶子，“杨叔说这样再搭配王哥他们的帮助监测仪读数就会像水系异能！”
拉丝格瑞斯抿了口咖啡，熟悉的苦涩中多了一丝蜂蜜的甜味。这是她从未调配出过的味道，像是所有星座配方突然达成了完美平衡。
“别感动得太早。”曲清的声音从货舱顶部传来。她坐在横梁上晃着双腿，手里抛接着某个金属物体，“午夜老地方，这次我要用新战术赢回我的匕首。”
拉丝格瑞斯举起咖啡杯致意时，注意到曲清风衣内衬闪过一抹熟悉的银光——那是她去年输给对方的手枪拆装专用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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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天台比往常冷。拉丝格瑞斯把装咖啡豆的密封罐放在计时器旁边，曲清已经在那里摆好了两套拆卸完毕的格洛克17。
“赌注？”黑衣女人用匕首尖挑起一颗咖啡豆。
“老规矩。”拉丝格瑞斯检查枪管，“你输了我请你喝新调制的‘天秤座-审判之秤’。”
计时器发出蜂鸣的瞬间，两人的手指化作残影。弹簧与撞针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拉丝格瑞斯闻到空气中突然浓烈起来的咖啡香——曲清今天喷了带着咖啡豆前调的香水。
“完成。”曲清突然停下动作。她的枪还缺最后一个零件，而拉丝格瑞斯已经扣上了弹匣。
“你放水。”拉丝格瑞斯皱眉，“上次在安全屋你比我快0.3秒。”
曲清只是微笑，用下巴指了指咖啡罐。拉丝格瑞斯打开盖子，发现豆子下面埋着个小巧的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整栋大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然后星空降临了。
不是透过天文望远镜看到的那些遥远光点，而是触手可及的星辰瀑布。银河从气象塔方向倾泻而来，猎户座的腰带几乎擦过她的发梢。拉丝格瑞斯伸手去碰漂浮在眼前的木星环，指尖传来全息影像特有的细微电流。
“生日快乐。”曲清的声音混在突然响起的欢呼声里。第七组全体成员从水箱后面冒出来，白小柒推着的餐车上摆着咖啡豆形状的蛋糕，杨明远手里展开的漫画扉页上是q版全组人员的星座图。
拉丝格瑞斯接过那柄刻着两人名字的新匕首时，发现刀柄底部藏着微型投影仪。按下隐藏开关，一小片私人定制的星空在掌心展开，群星组成不断变幻的“q&L”字样。
“喝咖啡吗？”她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手里新研磨的咖啡粉散发着威士忌桶的醇香，“用天秤座的新配方。”
曲清举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琥珀色液体里沉着星形冰块：“敬星空。”
“敬咖啡！”白小柒把奶油挤得到处都是。
“敬二十八岁。”拉丝格瑞斯举起咖啡杯
在放下酒杯后，曲清用匕首尖挑起一块奶油，手腕轻转间，奶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全息投影系统立刻捕捉到这个动作，北美星云的红色光晕在奶油轨迹中铺展开来，如同宇宙中绽放的玫瑰。
\"比起观测星云……”曲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更喜欢创造星云。”
“哇哦！”白小柒双眼放光，一个箭步冲上前，“曲姐曲姐！这个能教我吗？我保证不用来恶作剧！”她信誓旦旦地举起三根手指，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明显在打什么鬼主意。
拉丝格瑞斯轻笑着摇头，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小柒，上次你说‘保证’的时候，第二天杨的漫画原稿就变成了……”
“作品，作品啊！”
一声激动的呼喊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只见杨明远黑框眼镜后的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放在一边的相机，却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取景器，就塞给了身旁的洛云川。
“不行不行，这个构图必须立刻画下来！”杨明远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他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速写本，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划动，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眼镜。
洛云川面无表情地接住相机，低头看了眼屏幕：画面中，曲清手持匕首的剪影与星云投影完美重叠，拉丝格瑞斯端着咖啡杯的侧脸被镀上一层蓝光，白小柒则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凑在两人中间。“确实是个不错的画面。”
“给我！”南宫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抢过相机，“杨叔又进入创作模式了，这种历史性时刻必须记录下来！”她灵活地转了个身，躲开白小柒试图抢相机的手，连续按下快门。
“喂！让我看看拍得怎么样！”白小柒蹦跳着要去够相机。
南宫凛坏笑着把相机举高：“除非你承认上次是你把我的战术腰带染成粉色的！”
“才不是我！是洗衣机自己故障！”
拉丝格瑞斯看着闹成一团的组员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她转向曲清：“要阻止他们吗？”
曲清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何必呢？”她指了指杨明远的素描本，“反正最精彩的部分已经被记录下来了。”
杨明远完全沉浸在创作中，铅笔在纸上飞舞，嘴里还念念有词：“光影对比……动态构图……啊！这里应该加个咖啡杯的反光……”
洛云川默默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素描，轻轻点头：“比上次的封面构图好。”
这句话让杨明远猛地抬头，眼中透露着兴奋的光芒：“对吧？我就说这个场景简直是天赐的漫画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