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凭借远程武器,杀死许多敌兵,可架不住匈奴人数压倒性的多,
他们仍然如潮水一样涌来,几乎毫无迟滞。
眼看与敌人越来越近,
李晓明冲着拓跋义律大吼道:“咱们挡不住呀,怎么办?”
拓跋义律大叫道:“快把神炮移到村子中间,掩护咱们后撤。”
沈宁和两名长枪手,用张破麻袋垫住手,
将这门打的炽热的佛朗机炮,抬到小推车上,迅速向村子里转移。
拓跋义律大叫道:“你带着火枪队撤到村子中间,我率领弓箭队掩护你们。”
“好。”
李晓明又下命令,让火枪队‘噼里啪啦’地放了一排枪,击倒了前面涌来的十多名匈奴人。
弓箭队迅速补位,接上茬,
火枪队这才一窝蜂地,向村子中间后撤,
待到火枪队到了村中间,站在那门小炮两边,正急着装弹,
李晓明穿着四、五十斤的盔甲,像只笨熊一样,慢吞吞地才赶到众人跟前。
他抬头一看,只见拓跋义律的弓箭队,已经几乎和匈奴人面对面了,
完全扛不住了,他心中大急,冲着拓跋义律吼道:“你们快撤回来呀!”
拓跋义律见李晓明的火枪队,和佛朗机炮已在村子中间就位,
这才一声令下,让弓箭队后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匈奴人也放起箭来,往回狂奔的弓箭手,瞬间有四、五名中箭惨呼。
李晓明目睹此状,热血上头,一边让火枪队‘噼里啪啦’地放枪,掩护弓箭队后撤,
自己则取下弓箭,迈着沉重地步伐向前奔出二、三十步,亲自为众人断后,
此时匈奴军兵已吼叫着,涌入村中的唯一通道,
李晓明张弓夹箭,身心合一,连珠箭射出,箭无虚发。
一名己方弓箭手跑的稍慢了点,背后两名持长枪的匈奴士兵,一左一右地向他刺来,
李晓明心急如火,一箭将其中一名匈奴士兵射翻,
心意一动,持弓的左手下意识地一抖,另一支箭几乎是瞬间,又将另一人射翻。
那名弓箭手逃得命来,站到火枪队的后面,又朝着匈奴兵发箭狂射。
李晓明心中一喜,连珠箭分射不同的目标,成了......
正喜悦之时,后面传来拓跋义律的大喊:“你快回来呀!”
李晓明回过神来,发现弓箭队已经全数撤回,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离匈奴人二三十米的地方。
他心中一惊,又发箭射翻两人,这才转过身,慢吞吞地喘着大气,往回走去。
只觉背上当当数声,心中暗呼侥幸,幸亏穿了这身盔甲,
虽是笨重了些,但挡箭倒真是一流,
想来这些匈奴人里面,并没有拓跋义律这种,能射穿盔甲的存在。
李晓明回到自己人后面,直累的喉干恶心。
这时沈宁的佛朗机炮又‘嗵嗵’地发作起来,
这回占了地形优势,村中通道狭窄,匈奴人都拥挤在不足十步的通道内,
被火炮发射的霰弹打的血肉横飞,
火枪队也‘噼里啪啦’地射出阵阵弹雨,将匈奴人打的一整排的惨叫倒下,
李晓明众人正在占便宜的时候,后面匈奴将领大吼一声,步兵向后退去,
从后面涌上来一排排的弓箭手,瞬间箭如雨下,
队伍里顿时传来数声惨叫,己方的弓箭手和火枪手都有人中箭。
李晓明最受不了自己人伤亡,脑子里又充血了,仗着身着盔甲,
又冲到众人前面,用连珠箭神技与众敌对射,身上火星乱冒,一连中了十数支箭,
匈奴人用强弓射出的箭矢,打到李晓明身上盔甲的薄弱处,虽不能射穿,
但仍被箭头强大的动能,击打的肉疼。
拓跋义律又大吼一声:“快撤到宅院里去。”
于是,众人纷纷往滇鸿老头院子里撤去,
拓跋义律则抢着上前几步,站到李晓明身后,把身穿盔甲的李晓明当做挡箭牌,
左手挺起巨弓,右手如风车一般,取箭、上弦、撒放,
将他们拓跋氏祖传的速射神技,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人居然射出了箭雨......
李晓明大受鼓舞,连珠箭不停地射出,数十名匈奴弓箭手,居然被这两人压制了,
此时,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天色渐渐明了,
后面的匈奴将领,看清了前面只有两人持弓,与他们的弓箭队对射,
不由得震惊的呆住了,
回过神来,又大喊道:“前面的两人,你们究竟是谁?
报上名来,或可饶你们不死。”
两人哪里顾得上答话,仍然如狂风暴雨般地,朝着匈奴人射箭。
匈奴人的弓箭手,被二人联手射死了二十多人,
拓跋义律小声道:“伙计,箭没有啦!”
李晓明大喝一声:“沈宁,发炮掩护我们。“
沈宁早已把佛朗机炮又架到了,院子前面低矮的土墙上,
倾斜着朝通道内的匈奴军兵,‘嗵嗵’地开起炮来。
趁着匈奴士兵大乱之际,二人迅速逃窜进了宅院。
弓箭队和火枪队以土墙作为掩护,又倾斜夹角的姿态,又朝着匈奴人火力全开,
拓跋义律和李晓明二人,也迅速补充了箭枝,重新投入战斗。
匈奴人一时被他们压制在村中间的通道内。
只不过,他们有数千人之多,突破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就在这紧张之时,拓跋义律仍然谈笑风生地,夸赞李晓明道:“嘿嘿,以前看走了眼,
想不到你小子,真是个神箭手的好苗子,
等到了草原,我再教你枪法,和马战之法,
以后咱们兄弟两个联手纵横大漠,不在话下。”
匈奴人此时已逐渐压了上来,黑压压的,都聚集在院子的斜对面,
李晓明哭丧个脸,绝望道:“纵横个屁的大漠,咱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他娘的,羌王的援军到底还来不来?”
拓跋义律附在李晓明耳朵上,低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还能指望什么援军?
等下我把马牵来,推倒房屋后墙,让你的一众手下,掩护我们逃离就是了。”
李晓明吃惊道:“我们逃离了,我这一帮兄弟可怎么办?”
拓跋义律皱眉道:“军令如山,主将遭遇险境,士卒皆应听命效死,
你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李晓明倔强道:“用众人的命换我自己的命,便是活着,也良心难安,我誓不为此事。”
“你......”
“唉,你可真行,那就一块死掉算了,
义丽呀义丽......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唉......”
拓跋义律嘴里唏嘘了几句,又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