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中文网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雨丝如丝绦般垂落,将整个青州府笼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张希安走出茶棚时,檐角的水珠正顺着青瓦的弧度滴落,在青石板阶上砸出细小的水花,溅湿了他的官靴边缘。他立在阶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牌。内心一阵苦涩。

方才茶棚里的景象还清晰地映在眼前。店小二那张堆着笑的脸,递茶时微微颤抖的手,还有回答问题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闪躲,都没能逃过张希安的眼睛。他原以为那几枚沉甸甸的铜钱,总能从这店小二嘴里挖出点什么。一开始他见店小二不去碰铜钱,还高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自己给的价码太低了。连那店小二都不愿给他消息。

“终究是银钱不够,买不动人心,也买不来真话。”张希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抬手理了理身上的青布官袍。官袍的料子不算上乘,领口处甚至还能看到细微的磨损,但穿在他身上却依旧笔挺——这是他为官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守着这份体面,更要守着心里的规矩。整理妥当后,他抬步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缝隙间,像是在丈量着这县城里藏着的秘密。

雨势渐渐大了些,打在路边的柳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张希安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是普通的竹骨油皮,边缘已经有些泛黄,却能将大部分雨水挡在外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低矮的院落,正是刘老汉的家。

刘家的院门是用几根旧木头钉成的,此刻半掩着,像是在无声地邀请来人进入,又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门帘是粗麻布做的,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院内那杆新扎的白幡——白幡用细竹杆挑着,上面用墨汁写着“奠”字,在风雨中微微晃动,透着一股萧瑟的凄凉。

张希安收了油纸伞,轻轻推开院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老旧的声响,打破了院内的寂静。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麻衣的年轻男子正蹲在廊下烧纸钱,火盆里的纸灰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落在他的孝巾上,也落在廊下的青砖上。

那男子听到动静,慌忙起身。起身时动作太急,麻衣的下摆扫过青砖,带起几片纸灰,头上的孝巾也滑落了半寸,露出额前几缕凌乱的黑发。他抬手抹了把泛红的眼角,指尖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泪痕,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您是......”

“巡检衙门张希安。”张希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腰牌递了过去。腰牌是铜制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官职,边缘被摩挲得发亮。他的目光却没闲着,趁着对方查看腰牌的间隙,快速扫过院内的景象——院子不大,角落里用篱笆围了个小菜园,只是此刻篱笆已经歪斜,几根竹条垂落在地上,像是被人撞过。墙根处堆着半筐没剥的毛豆,豆荚还是新鲜的绿色,旁边还放着一把剥豆用的竹篮,显然是刘老汉出事前还在忙活的活计。这样的场景,倒真像个寻常的庄户人家,看不出半点异常。

黄枚看完腰牌,连忙双手捧着递了回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小人是苦主侄子黄枚,见过大人!大人快请进,院里简陋,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张希安伸手将他扶起,语气平和:“不必多礼,我来只是想问些关于你叔叔的事。”说罢,便跟着黄枚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屋顶的瓦片似乎有些漏雨,地面上放着几个陶罐,用来接从屋顶滴下的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刘老汉的灵位,灵位是用普通的木头做的,上面用毛笔写着刘老汉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只是不知为何,灵位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像是许久没人擦拭过。灵位前的香案上,三炷香正烧到一半,袅袅的青烟向上飘去,在屋顶聚成一团淡淡的雾气,香灰不时簌簌落下,掉在供盘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张希安在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椅子有些不稳,他稍微动了动,便发出“吱呀”的声响。他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沿,目光落在黄枚身上,开门见山:“李家递了条子过来,说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了结你叔叔的事。你意下如何?”

“一百两?”黄枚听到这个数字,突然拔高了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然是在努力压下翻涌的哭腔,可声音里的激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大人!您当小的是要讹人吗?我叔一辈子勤扒苦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容易才攒下点家当,最后却落个横死的下场!他李家倒好,想用一百两银子就把这事了了,这是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呢?”说着,他便要再次跪倒在地,却被张希安抬手止住了。

“你先冷静些。”张希安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叔叔年事已高,上无父母需要赡养,下无子女需要照顾,按常理来说,一百两银子的丧葬费,已经不算低了。再者说,你之前向李家提出的一百八十两,这个数目着实有些高了,李家不愿意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不,不是这样的!”黄枚急忙辩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大人,您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有些事,不是一百两银子就能平下去的!而且他李家是什么人家?在县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又在朝廷里当官。难道就差这八十两银子吗?就算是当官的,也得讲道理不是?总不能因为他们家势大,就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吧!”

张希安听到这话,语气渐渐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了几分:“按朝廷的律法,过失杀人的丧葬费不过八两银子。李家愿意出一百两,已经是格外宽容了。你前日说要一百八十两,可有什么凭据?若是拿不出凭据,这一百八十两,怕是站不住脚。”

黄枚被张希安的话问得一噎,但很快又梗起了脖子,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凭据?李家当官的做事,难道还会留下凭据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我叔帮他们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一边说着,一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蓝布包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经常带在身上。他将蓝布包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大人您瞧!这是我叔生前记的账!里面记的都是他帮李家做事的明细,有了这个,还怕没有凭据吗?”

张希安的目光落在那个蓝布包上。蓝布包打开后,露出里面的一本簿子,簿子的封皮是用牛皮纸做的,已经被磨得发亮,边角也卷着毛边,显然是用了很多年。他没有立刻去碰那本簿子,只是冷眼看着黄枚,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像是在判断黄枚说的话是真是假。

黄枚见张希安不动,便又嚷嚷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大人您看看就知道了!这里面记的事情,若是抖出去,李家的脸面往哪搁?到时候他们不仅要赔钱,怕是连官都做不成!所以我说一百八十两算少的,已经是给他们留面子了!”

张希安这才伸出指尖,轻轻抵着那本簿子,却没有翻开。抬眼时,目光如刀刃般锐利,直直地看向黄枚:“李家与你叔叔之间的瓜葛,我已经查了七七八八,不用看这本账,也知道大概的情况。你以为真要闹到公堂之上,这本账本就能帮你拿到一百八十两银子吗?错了。这本账本若是交上去,只会成为铁证——你叔叔帮李家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本身就触犯了律法,到时候他不仅得不到赔偿,反而还要凭白没了名声。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一百八十两,怕是连那八两银子的丧葬费,都要打折扣。”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带着几分嘲讽:“你以为李家在朝中没有靠山,不敢把你怎么样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拿着这本账本去要挟李家,他们若是恼羞成怒,反咬你一口,说你敲诈勒索,你又该怎么办?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钱,还要锒铛入狱,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再者,你当真以为一本薄薄的簿子,就能搞垮李家吗?他们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根基深厚,想要扳倒他们,没那么容易。”

黄枚的脸色随着张希安的话一点点变得苍白,原本梗着的脖子也渐渐垂了下去。他的手指死死地抠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甚至微微颤抖着。张希安看在眼里,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便收起那本簿子,起身准备离开。

“你就安心等信吧。”张希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句话已经说过无数遍。他慢慢地走到门口,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张希安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黄枚的身上。黄枚正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张希安对视。

张希安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劝你莫要再耍小聪明,也莫要再想着用这本账本去要挟李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接着,张希安继续说道:“李府就像一艘大船,而你,不过是一颗小小的老鼠屎。”他的比喻形象而生动,让人一下子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这艘船,容不下你这样的人。”张希安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黄枚的内心。

黄枚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张希安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黄枚的执迷不悟感到有些无奈。“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最后只会自食恶果。”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给黄枚的一个警告,也是对他的最后一次劝告。

说完,张希安不再停留,他迅速地将那本簿子揣进怀里,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院门。院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了“砰”的一声,仿佛是一个沉重的句号,为这场对话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结局。

雨丝如牛毛般依旧纷纷扬扬地飘洒着,轻轻地落在张希安的肩头,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薄纱。这些雨丝不仅飘落在他的身上,还飘进了院子里,打湿了灵位前的纸灰。纸灰原本是灰白色的,被雨水浸湿后,逐渐变成了黑色的泥团,紧紧地粘在供盘里,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这场命案的悲凉与凄惨。

黄枚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张希安渐行渐远的背影。孝巾下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在他那身麻衣上,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就在刚才,黄枚还强装镇定,硬撑着与张希安对峙,然而此刻,他那所谓的底气早已被张希安的一番话戳得粉碎。张希安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内心,让他无所遁形。如今,黄枚的心中充满了惶然和不安,就像一个迷失在浓雾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张希安走出刘家院门后,并没有立刻回巡检衙门,而是沿着路边的小巷慢慢走着。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他从怀里掏出那本簿子,翻开来仔细查看。簿子上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刘老汉匆忙间写下的,上面记着他每次帮李家做事的时间、地点和大致内容,虽然没有写得太过详细,但也能隐约看出一些端倪。

“看来这李家,确实藏着不少秘密。”张希安合上簿子,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刘老汉的死,绝不像官府初步断定的那样简单,这里面一定还有更深的隐情。”他抬头望了望远处李家的方向,李家的府邸在雨雾中隐约可见,高墙大院,气势恢宏,与周围的普通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315中文网推荐阅读:薄厚人生穿越成弥勒怎么办科举文抄公的快乐你想象不到修士遍地走,你管这叫红楼!大明孽子东鸦杂货店孟婆也是蛮拼哒!唐时月大梁往事千宋嫡女毒妻大唐:列强竟是我自己大明优秀青年呆王溺爱萌妃不乖无敌皇太孙绿罗也是罗马从士兵突击开始的最强兵王秦草独断万古大明征服者回到明朝当王爷贞观卖纸人回到大宋做山匪为质三年你不管,我毒计反戈你后悔啥寻秦记重生:野性部落崛起一品儒商蜀汉我做主三国之乖乖田舍郎锦衣行之吕敏传我爱大明朝痴傻五皇子发配儋州父皇,我真不想当太子!三国:开局盲盒抽到大乔日在三国?我真的是汉室忠良啊我要做皇帝高科技军阀寒门小娇妻暴君总想生三胎喜劫良缘,纨绔俏医妃三国之曹家长子穿越种田之农家小妹皇室店小二隋唐君子演义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成为战神三国之魏武元勋贞观楚王王八蛋,不服来战反恐大队公子文成武德
315中文网搜藏榜:铁甲轰鸣内一穿就成绝世高手爱妃,本王俯首称臣穿越宋朝,他们叫我弑君者穿越之建设世界强国三分天下?问过我身后十万铁骑吗汉末大混子系统:重生大明,开局倾家荡产我在大明得长生我是曹子桓抗战之重生周卫国秦时之血衣侯传奇开局茅草屋,终成女相医品狂妃凤舞霓裳:绝色太子妃墓园崛起女帝穿今不好惹三国时空门,我,继承了河北袁家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成为战神身为p社玩家的我,润到美洲种田虽然开挂我还是要稳异界战争之超级军团系统重生之傲仕三国陛下,饶了貂蝉吧,你阳气太重了北明不南渡三国开局之一炮害三贤大唐说书人:揭秘玄武门,李二懵了大秦:扶苏!手握三十万还不反?大周九皇子皇贵妃她向来有仇必报抗战之杀敌爆装系统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华夏鼎世大乾:帝国独裁者三国之魏武元勋我欲扬唐锦绣嫡女的宅斗攻略手握帝国时代,系统疯狂暴兵大唐:超时空,长乐晋阳小公主!穷鬼的上下两千年三国:努力就变强,我一刀败吕布给异世界一点钢铁洪流的震撼!水浒之小孟尝抗战:龙国无敌军团明末体内寄生个修真者给我戴绿帽,杀你全家套餐走起大唐:我老婆是武媚娘袁术天下圣主降世:开局狗符咒护体九公主她靠撒娇搞定六界大神
315中文网最新小说:汉疆喋血风云录带着漫威回北宋历史中的酒馆大宋伏魔司全球帝国从明末开始真理铁拳岂独无故锁腰!高阳她哭哑了求饶重回1950:我为国家造核弹!大明王朝1424:夺舍明仁宗从小媳妇要传宗接代开始大周第一婿嫌我功高诬我谋反?我真反了!朕佣兵百万,你喊我废皇子?娘娘们别作妖,奴才要出手了说好当废皇子,你偷偷当皇帝?郑锦:我在南明的奋斗生涯冰临谷重生1980,从手搓歼8开始为国铸剑让你做赘婿,你在朝堂一手遮天?书圣?诗仙?首辅?没错,都是我大唐躺平王三藏还俗朕乃天命大反派,开局怒斩重生女帝从侯府废柴到一字并肩王你们夺嫡,我靠娇妻偷家赢麻了!大楚武信君大明:一次呼吸一两银,殖民全球!列强?大秦面前哪个敢称列强?称霸世界:从建立国防军开始穿成少帝后我靠物理登基大乾风云起苍穹带着现代军火系统闯大明寒门状元路大明国师,教朱棣治国,朱元璋来听墙根穿成农家子,妻妾越多,发家越快退婚夜,我被公主捡尸了穿越大雍:从瞎子到千古一帝大明:我是崇祯,亡国倒计时两天铜镜约大唐太子的开挂人生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大唐:我李承乾,绝不被废唐代秘史衣冠谋冢英烈传奇灾荒年,全村啃树皮,媳妇嫌弃肉太肥了明朝的名义历史风口,我率领军队统一全球锦衣血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