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日山推进办公室,尹南风就风风火火的踩着高跟鞋去了一楼拍卖台主持大局。
确认尹南风的脚步声远去,张日山再次推开门走出。
等张日山找到在后台主持着拍卖的工作人员询问,这才得知,坐在张起灵身边的阮朔竟然有双重身份。
对方不仅是张家南迁一脉的圣子,还是前几年才回国的、海外富豪名下唯一的继承人。
光是一张卡,里面就存着两亿多。
饶是跟着在张启山的身边经历了许多事情,张日山也被阮朔这层身份给震惊了一瞬。
这个身份对没什么商业头脑、也没什么世俗的金钱欲望的张家人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太富了,富的无法想象。
有这样的人在族长身边,那自己就完全不需要担心族长付不出钱被南风那个小丫头赶出去。
不过说来也难怪,南风那个小丫头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关回办公室,原来是担心自己阻碍了她去结识阮朔这件大事。
回办公室的路上,张日山在心里细细思索着,想法却不由得偏了偏。
新月饭店递来的信息中,所言的都是那个现在名为阮朔的南迁张家圣子是个睚眦必报、极为偏激的性子,几乎就是个杀神,很少有对人温和的时候。
当时看见这些信息的时候他就在担心族长的安危,甚至怀疑过族长是不是被对方下了蛊,这才和对方在一块,粘着不分开。
现在看来,族长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瞎操心,甚至……族长好像已经被包养了?
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和吴邪有着同样面容的张海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认可’的念头,这让他不由得左右看看,面露疑惑。
*
四名工作人员前后上台,将自己手中取得的各家信息告诉了拍卖师。
心中已经有数的拍卖师惊讶的微微张了张嘴,视线飘忽了一下,落在二楼的那两道身影上。
尹南风的到来更像是为这场拍卖会添了一把火。
二楼有几个已经拍下了自己心仪之物的宾客玩笑一般开口:“尹老板,今晚我们在新月饭店可是见证了新的历史了,竟然有四盏天灯一块出现,这好像是新月饭店内从未发生过的事吧?”
话落,就有人继续接上。
“是啊,尹老板。您这新月饭店的规矩我们都懂,但今晚这四盏天灯齐亮,最后到底是哪位贵客能把东西都带走?您可得给我们透个底,也好让我们知道,是哪位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解家啊。”
“那未必吧,孙老板看起来可是志在必得。”
“你们都说岔了不是,新月饭店久负盛名,说不定就传到了远处,引来了两位我们还没见过的老板。那两位老板既然能点这天灯,想必应该是思量过的。”
听到这里,原先那位拍下了第一件拍品的中年美妇立刻接了话。
“对啊对啊,我觉得坐在谢老板那位置上的小帅哥就很不错。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人家看起来可不像是没钱的主儿。边上那个沉稳内敛,也俊的很,瞧那气度,哎呀呀……真不错。”
说着,那中年美妇将手中的团扇微微举起一些,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笑着嗔怪了一下四周瞧不起阮朔和张起灵两人的人。继而道:“他们俩说不定是专门从外地赶来参加这场拍卖的,你们可别小瞧人啊。”
听着中年美妇连连夸赞阮朔和张起灵,四周又响起了一阵喧闹声。
在喧闹声中,林华一直默不作声的盯着阮朔,视线狂热。
这种永不服输、永不认输,姿容出尘、气度非凡的人,才配他永远跟随啊。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后自己还能不能从对方手里讨着一些甜头尝尝,血丹换魂术让他日日夜夜都要承受着灵魂碎裂的痛苦。
这种痛苦,真的要让他崩溃了。
“好痛、好想再死在阿朔的手里……呵呵……”林华靠着椅背,无知无觉的将自己右手食指啃出了血,目光痴缠湿冷,眼中的疯狂越发强盛。
眼见二楼的议论声越发大了起来,甚至隐隐要出现对赌的苗头,尹南风这才从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主动上台,站在拍卖师的身边,双手往下压了压,笑着开口。
“诸位,请不要着急,新月饭店已经仔细检验过了四位参与点天灯的客人的身份与实际可投入参加拍卖的资金,现在已经确认了最终的成交方。”
说话时,尹南风抬起右手,示意大家看向阮朔与张起灵所在的方向。
“不可能!”
众人都没有来得及仔细向尹南风开口询问事情的真假,之前嘲讽过阮朔和张起灵的那个中年人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尹南风被突然打断了说话,眉间隐隐浮现了怒意,但说话的是解家三房,她没必要现在就开口得罪。
于是尹南风微仰着头,看向解鸿彬,莞尔一笑:“解三爷,新月饭店不会在这件事上不理智。还请您降降火气,别把我那黄花梨的椅子拍坏了。”
“若是您真喜欢台上这件拍品,也是可以和付钱拍下它的阮先生私下聊聊,问问对方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解鸿彬的面色很显然被尹南风噎的在逐渐变红。
“哼!”
俯视着站在拍卖台上身穿黑灰色长裙的漂亮女人,解鸿彬起身就离开了椅子,转身往走廊走去。
显然是要提前离开。
见解鸿彬离开,一直颤颤巍巍的孙老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阮朔的方向,欲言又止。
最终,孙老板双手发着抖,起身,双手抱拳,对着阮朔的方向行了一个礼,这才让身后的人扶着自己离开。
两个点天灯的人已经走了,场内就只剩下林华和张起灵两人还坐在左边的椅子上。
没等多久,摆在拍卖台上的天外陨铁被尹南风叫来了工作人员抬走。
在下一件拍品被端上来之前,林华也起身,目光紧紧黏在阮朔的脸上,笑了笑,转身离开。
灯已经点了。
身家也已经让新月饭店验过了。
甚至最终胜者都已经确定了是自己这方,阮朔自然没有开口让张起灵离开椅子的必要。
况且,阮朔就没打算让张起灵起身。
因为一楼那个被摆放在拍卖台上,盖着大块红布的拍品让阮朔有种很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