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佛子惠济即将殒命于炎魔道人之手时,惠济座下莲台猛然爆发出一道金光璀璨的护盾,将他与护道人牢牢护在其中。
“天阶灵宝?”炎魔道人吃惊地望着被莲台护盾笼罩的惠济与护道人。
“我还活着……”护道人怔怔地看着眼前流转金光的护罩,心中庆幸之余,亦是一片茫然。
他常年随侍佛子左右,竟从未察觉这方被佛子用作静坐休憩的莲台,亦是一件天阶灵宝。
“莫非都是宗主赐予佛子的保命法宝?”
想到自己身为合境强者,却连一件天阶灵宝都未曾拥有,他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
正全力催动莲台防御的惠济见护道人发愣,急喝道:“老家伙,还发什么呆?这灵宝撑不住那魔头几次攻击,快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护道人脸色发紧,满心焦急。
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远,实力差距如此悬殊,他纵是全力周旋也支撑不了几息。
就在护道人苦思脱身之策时,惠济却蓦地转头望向白羽。这一看,顿时令他惊喜交加。
“好家伙,居然还活着……不愧是我看重之人。”惠济喃喃道。能在劫境强者交锋的余波中存活下来,这等情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胆!在我面前还敢分心旁顾?”炎魔道人见惠济神态从容,心中竟生出几分欣赏。
只可惜双方立场迥异,他今日必诛此子,以绝后患。
叮——
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天地,炎魔道人祭出了自己的灵器。
那是一柄缭绕着火焰的长剑,焰色在红蓝之间流转变幻,散发出冰火交织的诡异气息,令人望之生畏。
“佛子,恶念瓶还能催动吗?”护道人见对方祭出杀器,惊惶地问道。
“唉,可惜了。”惠济仍望着白羽,口中却回应着护道人,“炎魔道人,我记住你了。”
说话间,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件令护道人眼红不已的天阶灵宝。
“到此为止吧。”炎魔道人单手持剑,隔空直刺而出。
轰然巨响中,剑身幻化出一柄巨大的剑影,携着冰火交织的毁灭气息,以无可比拟的速度狠狠刺在莲台护盾之上。
咔嚓——
护盾在巨剑一击之下,顿时裂开数道缝隙,金光也暗淡了下来。
“起!”惠济大喝一声,手中另一件天阶灵宝化作一面佛光熠熠的光盾,挡在他与护道人身前。
砰!
尽管挡下了致命一击,惠济连同护道人仍被震飞出万米之远。
“快助我!”惠济朝护道人急喝。
“好!”护道人毫不迟疑,快速上前,一手按在惠济肩上,磅礴真气如江河奔涌般灌入惠济体内,再经由惠济导入灵宝之中。
“我何时……才能拥有这般力量……”躺在地上的白羽望着天际那绚烂却致命的攻击不断冲击着光盾,喃喃自语。
“果然,妖孽之辈都不能以常理论之。”
炎魔道人震惊地望着自己被挡下的攻击。
先前是靠灵宝之威,这一次却是惠济亲自持宝与他对抗。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尊的成名之术,也算对你这份天资的尊重!”
“够了——”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正在蓄势的炎魔道人被这声喝令强行打断真气运转。
“恭迎大长老!”无极剑宗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哼!”炎魔道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甘,却未再出手。
“走吧,南北洲不欢迎西洲之人。”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空间漩涡在惠济与护道人身边浮现。
“佛子,我们快走!”护道人生怕惠济出言不逊,连忙拉着他踏入漩涡。
“大长老,此人该如何处置?”无极剑宗弟子指着白羽,向虚空请示。
良久,虚空中才传来淡淡的回应:“一个半废之人罢了,不必理会。你们继续前行。”
“是!”无极剑宗与道宗众人齐声应道。
炎魔道人冷哼一声,望着敌人从眼前消失,目光最终落在白羽身上,眼神意味深长,随即也消失在原地。
这时,那位曾被惠济击伤的无极剑宗年轻剑修去而复返,走到白羽身前,取出一枚疗伤灵丹递给他。
“道友,前路漫漫,自有出路。珍重!”说罢,年轻剑修御剑而去,追向队伍。
“道友,请问尊姓大名?”白望着他的背影高声问道。
“哈哈!若有缘,记住我名——剑侠!”年轻剑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绝。
“剑侠……”白羽默念着这个名号,的确人如其名,颇有几分侠者气概。他立刻服下丹药,开始静心疗伤。
与此同时,北海宗城池内,为求生存而陷入疯狂的童长老终于回到族中。
先前天际的动静,他作为元婴修士早已感知。
当察觉到道宗与无极剑宗来人时,他便停止了杀戮。
“老祖……”童家众人望着气息紊乱的童长老,满面忧色。
“唉……”望着侥幸存活的族人,童长老脸上并无喜色,唯有劫后余生的沧桑与疲惫。
“你们……散了吧。”说出这句话时,他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连手中灵器掉落在地都浑然不觉。
“老祖没事吧?”一个年轻的族人担忧地问道。
“都没长耳朵吗?没听见老祖吩咐?”童家主厉声斥责,“都回自己住处,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出门!”
与童长老不同,刘长老在察觉南洲来人第一时间,便带着全族悄然离开了北海宗城池。
“老祖……”童家主敲响了童长老的密室房门。
“有事自行决断,不必问我。”室内传来童长老低沉的声音。
“是。”童家主应声退下,随即召来族中几位最具潜质的族人,“你们速去收拾,尽快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然而还未等童家这些人回应,北海宗上空骤然浮现一柄遮天巨剑虚影,携着毁天灭地之威轰然斩落。
城中那些刚刚庆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还来不及反应,便连同整座城池一道,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