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初此时正专注地帮助季无尘治疗腿伤,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治疗室里,为整个空间蒙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手法娴熟,神情专注,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操控着银针,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误。
经过之前几次的治疗,季无尘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腿部竟然已经可以微微动弹了。
季无尘难掩脸上那抑制不住的激动,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黎若初,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无忧,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这么多年了,我仿佛一直被困在黑暗的泥沼中,只有现在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应该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他微微仰头,像是在感慨命运的奇妙转折。
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都在黑暗的世界里挣扎,那无边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多少次,他都动了自杀的念头,想要彻底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可是,每当脑海中浮现出父母那满是担忧与疼爱的面容,他便又胆怯地退缩了,内心的挣扎让他在生死边缘徘徊。
黎若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地拂过人心:“其实上天对你还是很公平的,虽然你的腿受伤了,但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爸爸妈妈。他们给予你的爱,就像黑暗中的明灯,一直照亮着你前行的路。”
她的声音温柔而舒缓,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在黎若初的悉心治疗下,季无尘的腿伤正逐渐好转,很快,他就可以重新站立起来了。
想到这里,黎若初的心中也满是欣慰,她知道,从此以后,季家一家人再也不会因为腿的事情而烦忧,他们将迎来新的生活。
季无尘看着黎若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却又悄悄藏匿起了那分快要溢出来的复杂感情,既有对黎若初的感激,又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昨天我妈已经说了,她就是你的妈妈,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的爸妈。”
季无尘语气坚定地说道,他深信,自己的家人一定会像疼爱自己一样,全心全意地喜欢黎若初。
她的善良、她的聪慧,还有她那如春风般温暖的性格,没有人会不喜欢。
黎若初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动,随后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她专注地看着季无尘的腿,小心地将银针一根根拔下,动作轻柔而谨慎。
直到黎若初把季无尘腿上的针全部拔下来之后,季无尘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无忧,如果龙家那边的人一直都不想把你认回去,你会怎么办?”
他看着黎若初,眼神中满是关切,生怕这个问题会触及她内心的伤痛。
黎若初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透着释然与洒脱:“就像你说的,我现在也有了爱我的爸爸妈妈,我为什么要一直执着于龙家的那些人呢?”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明亮,仿佛在告诉世界,也在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然过去,她要珍惜当下,珍惜眼前这温暖的一切。
大约又过了几天,阳光慵懒地洒在庭院中,黎若初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摆弄着水管,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她本就闲适的神情,在看到门口突然停下的一辆车时,瞬间一亮。
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黎若初惊喜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水管都来不及放下,就直接朝着车子的方向跑去,脚步轻快而急切。
“知语!”她兴奋地呼喊着,声音里满是重逢的喜悦。
南知语一见到黎若初,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她张开双臂,朝着黎若初飞奔过去,嘴里念叨着:“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想死你了。”
自从上一次在酒店分开之后,时光匆匆,已经快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这一个月里,南知语的心始终悬着,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主动联系她一下。
害得她整日里白白担心,好在从封奕舟那里得知了黎若初平安无事的消息。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封奕舟护着你了吗?有没有别人欺负你?”黎若初跑到南知语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完好无损,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段时间,黎若初自己的事情可谓是千头万绪,一边忙着探寻自己身世的谜团。
一边又要应付外界那些虎视眈眈、想要伤害她的人,忙得晕头转向,以至于一直抽不出时间联系南知语,心中其实也满是愧疚。
“我们好着呢,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封奕舟身边,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大事要忙。”
南知语说着,亲昵地拉住了黎若初的手,两人如同亲密无间的姐妹,缓缓走到草坪上坐了下来。
柔软的草坪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仿佛也在为这重逢的时刻增添一抹温馨。
南知语轻轻捏了捏黎若初的鼻子,动作俏皮又亲昵,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封奕舟知道你在这边没有朋友,所以特意让我过来陪你。”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听闻了黎若初的种种遭遇,心中满是心疼。
她实在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黎若初的亲生父母竟然还不愿意与她相认,这对黎若初来说,该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听到这话,黎若初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进心间。
封奕舟总是这样,总能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却又无比暖心的事情来,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原本有些灰暗的生活。
“我现在倒是觉得,这个封奕舟到适合你很般配了。比那个沈煜白强多了。”
现在想起沈煜白,好像感觉他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黎若初突然发现,她对沈煜白的记忆好像都已经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