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查清楚的。”
傅亦苼咽下想说的话，裴远山在临死前才将这些资料给唐唯愿，说明连他也无能无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关于云巍所说的，他的确不能感情用事，要考虑到唯愿的安全。
毕竟玛门这个组织，太过神秘，几乎无孔不入，渗透到了多个国家的权势金融中心。
云巍诈死这么多年，都无法查出来对方幕后首脑是谁，他必须要保证唯愿的安全，必要的时候，他会和云巍合作。
打定了主意，傅亦苼走到一旁给唐唯愿倒了杯水，这时门铃响了，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来。
“吃点东西吧，明天我们就回去。”
拿着唐唯愿走到餐桌前，看着她没吃多少东西就放下了餐具，傅亦苼也没有勉强她。
这一夜，他陪着唐唯愿，几乎没睡，而他也能感觉到对方也没有睡的很踏实。
天渐渐亮起，当秦牧准备好车，傅亦苼便和唐唯愿先行回A市，秦牧留下照看费云霄。
当他们回到郁金香别墅，司衍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老傅，你们可算回来了。”
他一进来，就朝唐唯愿和傅亦苼打了声招呼，“我查到了裴远山送往医院的就诊记录，果然有问题。”
他边说边将记录拿了出来，唐唯愿一听，马上开口，“是什么问题？”
“裴远山死于心衰，而此前他对外一直是因为急性心脏病调养，这次心衰不治，并没有引人怀疑。
但是我在他的就诊记录里面发现，他应该是被人注射了某种引发心衰的药物。‘
这种药物融于身体，时间很快，但血液里面会残留一些，恰好当时他送来的时候，在救护车上抽过血，所以这份报告就保留了下来。
我查过了，这种药物和河豚毒素十分相似，但更为隐秘，所以我可以判定裴远山是死于他杀。”
虽然在听到司衍说有问题的时候，唐唯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真的是被人杀死，她脸色还是不自觉的惨白了瞬。
“能给他下毒的只有他身边的人，现在裴远山身边只有钱忠，那就是裴知墨吩咐钱忠做的。”
傅亦苼一边拉住唐唯愿的手，一边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裴远山一死，整个裴氏就是裴知衍全权做主了，而且现裴氏又和乔家合作。
我想一定是裴远山从中想要阻拦，毕竟他当了裴氏董事长这么多年，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因为他知道，一旦和乔家合作，那裴氏以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裴远山到死都还在意他一手打拼下来的裴氏，以至于将自己的命也给断送了。”
司衍不禁唏嘘，唐唯愿听到后，眼眸微黯，“我从小到大，裴董都是将公司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要。
裴氏的几次危机，他都拼尽全力去挽救，甚至明知道裴知衍想毁掉裴氏，他还是想要保住它。
如果他不那么执着，也许裴知衍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会有裴知墨的出现，或许他们爷孙能其乐融融。”
听到唐唯愿这番话，司衍看向她，“你在裴家长大，后天的追思会，你去吗？”
“去，裴董教养我一场，于情于理，我都该去见他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听说裴家的追思会邀请了所有A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和企业，看来到时候会很热闹。”
司衍说完，看向傅亦苼，“你们到时候过去，一切当心。”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对了，裴远山死后给唯愿留了些东西，你正好也一起看看。”
傅亦苼将唐唯愿传给他的资料给司衍发了过去，司衍打开后，很快就看见他的神色有些变幻。
“怎么了？”
“这是裴知衍参与那个实验的病历吗？”
“对，可是有什么问题？”
“沈逸给我看过他老师留下来的实验记录，那些实验体最终都出现了意识混乱，反社会人格，最后精神失常。
而在这些报告当中，裴知衍的实验一直很稳定，并没有出现任何类似的情况。
而他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裴知墨，却出现过意识混乱，暴力行为，这有些不对。”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傅亦苼眉心紧锁，司衍拿开手机，从网上找出几份资料。
“在多重人格当中，会分为主人格和辅人格，通常主人格是作为主导地位的。
如果是裴知衍进行实验，那么受到影响的应该是他的主人格，而裴知墨是辅人格，应该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所以我觉得奇怪，难道在进行治疗的时候，一直是裴知墨在占据主导地位吗？”
司衍的话，让傅亦深马上接过他的手机，看完那几则报道后，他紧抿住唇，唐唯愿见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开口道。
“我想起来了，裴知衍有一次和我说过，我以前总会陪着他，给他弹琴，他才能睡着。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裴知墨，但现在看来，在裴知衍前去参加实验之前，裴知墨就已经出现了。
只不过当时全家人都以为裴知衍有自闭症，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其实在裴知衍睡着的时候，一直是裴知墨在代替他。”
唐唯愿的话音落下，司衍马上开口，“你这样说，那就说明裴知衍和裴知墨互为主人格，在实验的时候，一直是裴知墨在被实验。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从这上面的实验可以看出来，这个实验很痛苦，而且非常人可以忍受。”
“因为他其实很在乎裴知衍，或许裴知墨的出现就是为了保护裴知衍。”
唐唯愿缓缓开口，脑海里划过裴知墨说起裴知衍时，虽然骂他是废物，看上去像是鄙视他，可是在眼底深处，却没有一丝嫌弃。
或许在裴知衍遭遇双亲离世的打击而产生自闭的时候，裴知墨就出现了，为的就是保护他。
“这么说，裴知墨并不恨裴知衍？”
“他知道裴知衍恨裴家，但性格决定了他做不到去脱离裴家，所以裴知墨替他完成。
裴知衍讨厌裴董的安排，但无力抗争，裴知墨替他杀了裴董。
裴知衍不想接管裴氏，裴知墨就替他毁掉裴氏，毁掉裴家。
所有的一切，看似荒唐，但都是裴知墨在替裴知衍完成心愿，他们两个人当中，唯一的变数，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