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影抿了一口茶,说道,“听说我们大燕帝国要出使大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二的双眼立马一亮,说道,“客官,您算是问着了,您到别的地方,不一定能知道多少,在小人这里,那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哦?”容疏影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就见小二眉飞色舞,说道,“这次出使大秦的是沈国公府上大小姐,……”
小二顿了顿,问道:“客官,您可知道沈国公府上大小姐如今已经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一品慧敏县主?”
容疏影点头。
她当然知道,她还被叫出去迎接传旨太监,到死都不会忘了。
小二接着说道,“要说慧敏县主这次出使大秦,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去大秦祭拜我们大燕帝国当年为了支援大秦,死在战场上的将士。
那些死去的将士,都是沈家军的人,当初带着沈家军参战的就是慧敏县主的太爷爷……”
这些消息容疏影已经知道了,小二接着说沈栖月的太爷爷如何骁勇善战,如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这都不是容疏影想要知道的。
小二一直在说沈家军的事,说的唾沫星子乱飞,飞到容疏影面前的茶点上,令容疏影恶心的往后挪了挪,避免飞到自己的脸上。
这时候,小二已经说到沈三将军的身上,道:“沈家三将军,更是当代英豪,虽然已经辞世三年,漠北铁骑还是不敢进犯我们大燕帝国。”
小二一脸骄傲,仿佛沈三将军是他的家人。
容疏影倒是感了兴趣,问道:“怎么,沈三将军都辞世三年了,漠北铁骑为何还不敢进犯我们大燕帝国,莫不是沈三将军的魂魄还在守护我们的边疆?”
“那倒不是,”小二压低了声音,说道,“漠北铁骑以为沈三将军是诈死,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们前来进犯,好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才不敢来。”
“那沈三将军到底是不是真的辞世呢?”容疏影颇感兴趣。
若是能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到了秦国,说给秦国皇帝,这应该也算是一条觐见之路。
毕竟秦国的目的是荡平这个世界,掌握了沈三将军的消息,将来和大燕帝国对阵的时候,就能多一分胜算。
小二摇摇头,说道,“这谁能知道,……”
小二被问到不知道的地方,连忙换了话题,说道,“这次出使秦国的副使是鸿胪寺周大人……”
容疏影对鸿胪寺周大人不感兴趣。
她见过周大人,长得周正,一脸古板,典型的古代官员模样,循规蹈矩,充其量就是帮助沈栖月安排沿途的食宿,甚至连使团的安全都管不着。
小二又说了很多废话,最后才说出,使团三日后起程。
容疏影总结了一下,得出今天获得的消息,除了知道使团出发的确切日期,就剩下沈三将军的消息。
漠北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沈三将军诈死,历来都是,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反而是你的敌人。
容疏影觉得沈三将军一定还活着,具体藏在哪里,她想了半天也未曾想明白。
慕然间,她想起秦刚。
当初秦刚在边城的时候,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和沈思达关系非常好,虽然沈三将军一直住在军营,说不定秦刚认识沈三将军,若沈三将军还活着的话,说不定秦刚能知道一些。
容疏影从一品阁出来,直接回了秦家。
连落樱院都没回,直接去了荣兴院。
院子里静悄悄,因为没有下人,也省了通报这一层,容疏影大步走了进去。
刚走到回廊上,就听到秦宓的声音。
“我一直想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兼祧两房,容疏影哪里值得你放弃沈栖月?
现在沈栖月已经是一品县主,而容疏影屁都不是,我看二哥的脑子就是被驴给踢了……”
“当初有当初的选择,谁知道沈栖月能被皇上册封爵位。
早知道这样,就是打死我都不会和一个女仵作走在一起,一身尸臭味不说,还得担心她午夜醒来,拿我做了解剖的试验品,想想都心有余悸。”
这是秦世清的声音。
容疏影不由得停下来。
好个秦世清,秦宓贬低她也就算了,毕竟秦宓什么都不懂,就是个被秦夫人惯坏的蠢蛋。
然而,秦世清则不同,她早就说了,她能辅佐秦世清得到整个天下,这个浑蛋,怎么跟着秦宓一起编排她。
她一身尸臭味?
没有尸臭味,哪里来的功劳和皇帝的赏赐?
还说什么,午夜醒来怕她解剖了他。
秦世清怎么不想想,不是她午夜醒来一次次救了秦世清,秦世清这时候早就淹死在水缸里,成了金鱼的美食。
容疏影攥紧了双拳,她也是瞎了眼,才选择了秦世清作为攻略对象,平白的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亏她处心积虑为秦家上下和秦世清筹谋,原来在秦家人眼里,连沈栖月的一根脚指头都比还不上。
正在这时,秦刚说话了:“算了,沈栖月即便是再好,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以后不要提起沈栖月,免得惹祸上身。”
秦宓:“怎么就不能提沈栖月了,当初容疏影没来的时候,沈栖月的银子任凭我们秦家上下化用。
容疏影来了,沈栖月就断了我们的银子,连揽月院都不让我们进去了。
现在沈栖月做了一品县主,正是我们和沈栖月和好的最佳时候,只要二哥休了容疏影,我们和沈栖月和好,还是有希望的。”
秦世清:“我看宓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后面秦世清压低了声音,容疏影没有听到什么。
实际上,有了秦世清这句话,已经洞察了秦世清的心思,容疏影也就不用听下去,转身离开。
经过揽月院,鬼神神差地走过去。
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气。
别不是沈栖月带着揽月院的人全都搬走了吧。
容疏影试探着登上台阶,靠近门口,同时做好逃走的准备。
耳朵贴在门板上,还是听不到任何动静。
容疏影大胆地推了推门,‘吱嘎’一声,大门居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