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发火箭弹拖着火尾巴飞出去,正中目标。
“轰!”
又是一声巨响,人仰马翻。
打完几发,林清霞连看都不看战果,立刻带人掉头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赵阔军的溃败,已经是板上钉钉。
残兵败将扔了兵器盔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哭爹喊娘地往南边逃。
雷豹被几个亲兵死命护着,混在人堆里,灰头土脸,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威风。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西门外的战场,安静下来,只剩下满目疮痍。
硝烟味混着浓重的血腥气,慢慢散开,露出铺满尸体、兵器残骸的地面,血水把泥土都浸成了暗红色。
平安县这边,欢呼声也停了,劫后余生的疲惫涌上来,开始清点伤亡,气氛变得沉重。
“大人,咱们这边……没了三十七个弟兄,重伤五十多个,挂彩的差不多一百号人。”钱大勇声音哑了,眼眶红红的。
伤亡大多是昨天白天硬抗冲锋时留下的。
萧鸿点了点头,心头也有些发堵。
打赢了,可人也没了。
“让周夫人那边尽力救治,好药都别省着。”他低声吩咐,“没回来的弟兄,家里头要厚恤,名字都刻碑上!”
“是!”
周惠敏带着她的医疗队,早就忙疯了。
几个临时腾出来的大院子里,全是伤兵的呻吟声。
她脸上沾着血和汗,却异常镇定,手里的动作飞快,清创,缝合,上药,包扎,一刻不停。
空气里全是血和草药混杂的怪味。
“报!大人!逮着敌军那个头儿了!叫雷豹的那个!”一个护卫喘着粗气跑过来,脸上全是兴奋,“那孙子跑不动了,被咱们巡逻队给摁住了!”
没一会儿,五花大绑、满脸血污的雷豹被两个护卫推搡着押了上来,他死死地盯着萧鸿,恨不得用眼神杀人。
“呸!萧鸿!你使的什么妖法!赢了也不光彩!”雷豹嗓子都哑了,还在吼。
萧鸿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没什么情绪:“上了战场,就只有输赢,哪来那么多说道。你输了。”
他摆摆手:“带下去,关好。”
陈伯已经带着人,开始打扫战场,清点缴获。
这次捞到的好处,比上次打镇威军多太多了!
扔得到处都是的兵器盔甲堆成了几座小山,抓到的战马足有几百匹,粮草辎重更是不少。俘虏也抓了快两千,都是跑散了或者吓破胆自己投降的。
这些,都是平安县以后立足的本钱。
脑子里嗡嗡作响,一连串的提示音几乎要炸开。
【叮!成功击溃赵阔军主力,雷豹部,获得支持点数+1500万!】
【叮!平安县军民士气高涨,凝聚力大幅提升,获得支持点数+800万!】
【叮!沙泉镇民心稳固,获得支持点数+300万!】
【叮!宿主威望大幅提升,震慑周边宵小,获得支持点数+1000万!】
海量的支持点数涌进来,系统面板上的数字疯狂跳动,看得人眼晕。
【叮!累计支持点数再次突破阈值,系统商店商品列表已更新\/定向投送精度提升!】
萧鸿感觉脑子里的系统界面似乎更清晰了些。
点开系统商店,果然多了几样新玩意儿:手榴弹制造图纸、简易无线电台图纸、小型柴油发电机……
都是好东西!
平安县这场以少胜多、几乎全歼赵阔先锋,还活捉了主将雷豹的仗,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快地传了出去。
这次可不光是让人觉得稀奇了,是结结实实的吓人!
一个鸟不拉屎的小破县城,居然硬碰硬干翻了严党支持的正规军阀!
萧鸿这个名字,还有他手底下那些神出鬼没、砰砰砰能炸翻天的“天火”家伙,不再是道听途说,是真的能要人命、能掀桌子的力量!
听说消息传到永州府衙,叶明远当时就软了,半天没爬起来。
京城,严府。
严克收到加急战报,手里的茶杯“啪”地一声捏得粉碎,茶水混着血丝从指缝里渗出来。
书房里的空气冷得能刮下层霜。
损失太大了!不光是兵马钱粮,更是他严家的脸面!这老狐狸没当场发作,只是那股子冷意更瘆人了。
朝堂上,风向悄悄变了。
前几天还蹦跶着弹劾萧鸿的几个言官,忽然就哑了火,听说还有人告了病假,说是偶感风寒。
那些原本就跟严党不对付的势力,私底下怕是乐开了花,觉得反咬一口的机会来了。
更远的地方,那些占山为王、各霸一方的土皇帝们,原本压根没拿正眼瞧过平安县,现在案头上都多了份关于这里的密报。
萧鸿的名字,被用红笔反复圈着,透着股子忌惮。
平安县,县衙书房。
萧鸿站在地图前,看着那上面代表平安县和沙泉镇的两个小点。
外面是打了胜仗的喧闹,清理战场的忙碌,还有伤兵营里压抑的呻吟。
他心里却没多少轻松。
打跑了雷豹,只是把伸过来的爪子剁了。
严克那老狗,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那个拿着圣旨的钦差孙培明,还在路上晃悠呢。
还有那支一直没露面的“黑云骑”,像条毒蛇,不知道盘在哪个草丛里。
更要命的是,现在平安县算是彻底出了名。
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以后就是风暴眼,不知道多少人会盯上这里,想来分一杯羹,或者干脆抢了去。
他娘的,本来只想安安稳稳苟着,种种田,搞搞建设,顺便跟老婆们增进下感情。
现在倒好,直接被架在火上烤,成了别人眼里的乱世枭雄。
这日子,怕是越来越刺激了。
他的手指,在系统面板上那几张新增的图纸上划过。
手榴弹…无线电…发电机…
路还长着呢,一步步来吧。
这乱世,手里没点硬家伙,谁跟你讲道理。
平安县战后,空气里的味儿杂得很。
血腥气还没散,飘着股药草苦味,混着新翻泥土的腥气。
隐约间,好像又有点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城墙上的窟窿堵上了。
塌了的民房也重新立起来。
西门外那片焦黑的地,陈伯正盯着俘虏和民兵清理战场。
一具具尸首抬走,挖坑埋了,管他是敌是友。
丢得到处都是的兵器铁甲,捡回来堆在武库前头,真跟小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