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家具砸了,拦人的婆子被打了。
裘氏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听说已经去了韦承安的院子,裘氏惶急地追过去,想也别想,韦承安的院子里的一切用品,都是最好的。
她早就防着这么一着,让人去守院子门了。
绝对不能让韦盈夏占了去。果然,裘氏追过去的时候,韦盈夏已经到了韦承安的嘉乐堂。
“二姑娘,这是郡主的院子,王爷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到郡主的安宁。”
一个婆子带着四个婆子,拦在嘉乐堂前,不许韦盈夏进门。
韦盈夏这时候已经懒得再说了,抬眸扫了扫后,抬步往里进去,婆子才伸手想拦,忽然被人一把拉在一侧。
踉跄着回头,看到凌如就站在她们身后。
手中剑已经出鞘,直接这个婆子。
婆子两股战战,哪里还敢动,另外四个婆子更是慌得脸色惨白,缩在一侧,瑟瑟发抖。
这可是上过战场的女亲卫,手里没少见血。
闹真格的了,谁敢动。
韦盈夏抱着灵位,在一众丫环、婆子的注视下,缓步进门。
“你……等一下!”裘氏终于到了。
凌如的剑苍啷一声清鸣入鞘,侍立在韦盈夏的身侧,护卫着韦盈夏的意思很明显。
“夏儿,这是你长姐的院子,你长姐虽然不在了,但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这里永远是她住的地方,你可不能过来惊扰到你长姐。”
裘氏跑得气喘吁吁,这会还不得不露出一个笑脸,强行解释。
她来的匆忙,身上衣裳凌乱。
“王妃,我要住在这里。”韦盈夏直白地道,她既然进了淮安王府,当然要住在旧日的院子里。
说完,继续往前走。
“不行……”裘氏急道。
无奈,韦承夏直接忽视了她,脚步不停,眼看着已经到了正屋门前。
被忽视到极致的裘氏,火气腾腾地上来,这么多年在淮安王府的后院,唯我独尊,她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个气。
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兮兮,落魄的只能来投亲的女子。
韦承夏现在做的一切,几乎是把她的脸踩到泥里,甚至还在上面张狂地跳。
这谁能忍!
“来人,拦下她!”裘氏手一摆,也不装了,脸色阴沉凌厉。
她身后过来的一大群丫环、婆子全挡在了韦盈夏的面前。
裘氏自己更是站到了韦承夏的对面,被激得失了常态,“韦盈夏,我实说了吧,这地方你不配做!来人,把二姑娘带回去!”
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
“我不配?还有谁配?韦承晴吗?”韦盈夏反问,一双眼眸带着铁血的犀利扫向在场的所有人。
“韦盈夏,你太让我失望了。”裘氏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父王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嚣张跋扈地占你亡姐的院子,更不是让你如此妄为,依仗着淮安王府为所欲为!你太让我和你父王失望了。”
裘氏简直是痛心疾首,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韦盈夏在她的嘴中,一无是处,一朝得势的小人嘴脸,简直嚣张的过了分,
韦盈夏看向挡在她面前的裘氏,唇角无声的勾了勾,简短几句话,还真是厉害。
眼眸扫了她一眼,继续前行。
裘氏被逼得退了—步,撞在一侧的台阶上,差点摔倒。
不知道是谁低笑一声,裘氏脸色暴红,羞恼愤怒之极,抬起手朝着韦盈脸上狠狠一巴掌:“我今天就替你长姐和你父亲,教训一下你。”
韦盈夏一抬手抓住她的手,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一把把她甩了出去。
裘氏控制不住身形,踉跄着跌了出去。
二个反应快的丫环,急追过去扶她,手忙脚乱之前想拉住她,却是一把拉到她的衣裳一角。
两边用力一扯。
原本就凌乱的外裳被扯落大半,裘氏身子尖叫着低下身子,紧紧地抱住自己……
匆匆赶过来的韦临,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眼前一黑,顿时大喝:“退下,都给本王退下。”
几个跟着进来的侍卫、家仆,急忙转身。
方才那一眼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一幕,王妃好好的衣裳怎么还被扯下来了,眼尖的几个甚至都看到王妃穿着的小衣。
“你们在做什么?”韦临咆哮。
再好的脾气这时候也忍不了。
“王爷!”看到韦临,裘氏哭着要起身扑过来,无奈一站起身,被扯开的衣裳就要落下,只能哭着重新蹲下。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所有人去了韦临的书房。
裘氏已经重新换过衣裳,在一边眼泪。
韦盈夏依旧抱着灵位,目光平静的看着对面哭天抢地的裘氏。
“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承安的院子?你配吗?”韦临已经问过情况,上来就是对韦盈夏的斥责,披头盖脸。
“父王觉得我不配,还有谁配?”韦盈夏不慌不忙地反问,“还是说我就配住一个杂物院子,里面放置的全是缺胳膊少腿的家具?”
韦临被噎了一下,抬眼恼怒看向裘氏,这事他不知道。
“王爷,院子没有马上能用的,就暂时用了之前准备的那个,之后会重新换过的,也就是权宜之计,并不会委屈了夏儿的。”裘氏哭着辩解道。
“既然没准备好,我就先住在长姐的院子,等以后准备好了,我再搬。”韦盈夏抬了抬手上的灵位,半步不让:“正妃,灵位也可以送到长姐的院子里,我可以日日供奉,我如今好不容易回来,长姐该是愿意和我一起住的。”
裘氏的推脱之言,她也可以说,也可以用!
“王爷,承安的院子我打算留着,谁也不能住进去的,以后也可以一直让人祭奠承安。”裘氏一听急了,哪里肯让韦盈夏住进去。
“夏儿,你住那处不合适。”韦临也同意裘氏的说话。
“父王若是不同意,那我去住郡主府!”韦盈夏没废话站起身,“那一处有衙门里的人守着,若他们问起,我就直言今日发生的事情,想来……衙门里也是能通融一二的。”
“不行!”裘氏尖声大叫,神色凄厉,今日之事,若是让人知道,她还有何颜面坐在淮安王妃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