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婌昨晚睡得晚,上轿没一会就睡着了。
轿子里特意做了铺垫,她这次离开带上了冬笋和竹子。
郦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起来,她醒了是因为路不好走,颠坡的醒了。
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
如今已经到郊外了,一眼回头看不到京中。
郦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见竹子坐在昏昏欲睡,冬笋在外面守着。
她缓缓开口:“冬笋,几时了?”
冬笋看了一眼太阳。
“主子,此刻午时。”
郦婌点了点头,懒洋洋地缩了回去。
她拿起提前准备好的话本,还有竹子提前准备的吃食。
郦婌先打开盒子,闻到一股糕点香味。
“冬笋,你进来。”
冬笋掀开帘子,探了个头进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
郦婌拿出两块糕点递给冬笋。
“你吃一块,你给马夫分一块。”
冬笋原本想拒绝,听到马夫也有,她当即将了过来。
郦婌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叫冬笋。
“冬笋,进来。”
冬笋掀开帘子,见郦婌不说话,她迷糊地看着郦婌。
“你进来。”
冬笋听话地进来,郦婌盯着她身上的衣服,不由地皱眉。
“我就知道,给你那么多银子你不会给自己买新衣裳。”
郦婌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套跟冬笋身上穿的衣裳差不多的衣裳,递给冬笋。
冬笋一愣,随即感动得红了眼眶。
郦婌伸出手敲了敲冬笋的头。
“你呀你,对自己好一点。别总是想着我,吃点糕点休息一会。”
郦婌觉得轿子里有些闷,她让冬笋在轿子里呆着,自己则坐到了外面。
坐在外面可以看风景,就是有点硌屁股。
一边的马夫见郦婌坐在外面,战战兢兢的。
相处下来后发现,郦婌并没有那么难以接近,相反,十分平易近人。
前几日赶路还好,越到后面越难走。
郦婌难受地在轿子里躺着,坐在外面颠,坐在里面摇晃,躺着更颠簸。
她实在是受不了,想下去走路,但是走路脚程又慢。
郦婌叹了口气,“自己要是会武功便好了。”
冬笋立马认真地说:“主子,冬笋教您。”
郦婌眼睛一亮,“冬笋,你用武功带我先行一步。”
这样,就不会难受了。
冬笋正要点头,郦婌又说,“不行,差点忘了之前我们先行一步,遇到什么了。”
她趴在桌子上,有些难受地撑着下巴。
轿子猛地颠了一下,郦婌的手滑了一下,下巴本来靠着手支撑,一下子砸到桌子上,痛得她惊呼一声。
冬笋见状,连忙伸出手安抚郦婌。
两人相视,忍不住笑出声。
郦婌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痛得她表情有些扭曲。
“还有多久才到北城啊?”
冬笋认真地算了算路程,“还有五日,越靠近北城路越发不好走。”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北城如今干旱,城外的人没有粮食,到时候看见他们这马车,会不会做出抢粮?
尽管郦婌的马车十分低调,但饿疯了的人只想活着,哪管你马车上什么人,有没有吃的?
郦婌想了想,到时候不行只能让暗卫到明面上来。
毕竟她们不仅带了粮食,还有金银。
京城。
男子眸色平淡,看着面前的公主,毫不客气地说。
“公主,你怎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白玉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一双漂亮的眼睛让人心生好感。
但裴知渝没有这种感觉,他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白玉兰,心中只觉得麻烦。
“陛下,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嫁给您是最好的。如今祁国皇室适婚的只有陛下,朝中大臣我又看不上。所以……”
裴知渝嘴角一抽,毫不客气道:“公主放心,朕已经安排好了!”
白玉兰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随即,一个小太监跑到裴知渝面前低语了几句。
裴知渝微微勾唇,“人来了。”
白玉兰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她反应过来,裴知渝的什么意思是,人选是贺玉良?
白玉兰脸色一变,心中觉得奇怪。
这贺玉良不是与他们公主有婚配吗?
贺玉良恭敬地行了个礼。
裴知渝挥了挥手,让他免礼。
贺玉良眼神中有着不解,“不知陛下召我何事?”
裴知渝微微勾唇,他抬起手,身后的太监立马拿出一个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命有归,亲亲为大;人伦所系,德行为先。贺玉良乃宗室之裔,今特隆以殊典,锡以嘉名锦王,入列玉牒,永绥福禄。恪守皇规,毋忘训诫,克勤克礼。钦此!”
贺玉良听完圣旨内容,十分震惊地看着裴知渝。
白玉兰也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贺玉良是皇子?
裴知渝微微勾唇,他叹了口气。
“公主有所不知,贺大人本是我的哥哥,当初因为一场意外下落不明。原先太后赐婚时并不知晓此事,我也是这两日才知晓贺大人,居然是朕的亲哥哥。”
他顿了顿,“既然贺大人是我的亲哥哥,那自然不能和公主成婚。两人同为皇室子弟,成亲便有违人伦。”
白玉兰原本有些懵逼,听完皇帝的解释之后便了然了。
她露出一个笑,“原来是这样。”
随即,白玉兰盯着贺玉良看了看。
贺玉良长相不错,的确与裴知渝有几分相似之处。
若是嫁给皇子……
白玉兰当即同意,与其嫁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不如嫁一个自己挑的。
“陛下,臣十分满意。”
白玉兰行了个礼,随即抛给贺玉良一个甜美的眼神。
贺玉良脸色一变,意识到裴知渝想做什么。
但此刻,裴知渝不说明,他也不好挑明。
待白玉兰走了之后,贺玉良脸色立马冷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贺玉良毫不客气,一边的太监大声喊道。
“大胆!不可对皇帝无礼。”
“哎!下去,这可是朕的亲哥哥。”裴知渝眉头一皱,让太监退下。
待所有人退下后,裴知渝似笑非笑地盯着贺玉良。
“哥哥,这么多年了,不想我吗?”
贺玉良冷着脸,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