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见贺玉良执着问这个问题,裴知渝叹了口气。
“在你十分抗拒和段如月赐婚时,我便有了疑惑。你要么是已经有了喜欢之人,要么是有其他难言之隐。”
他侧眸,盯着贺玉良。
“贺玉良,你可知,你做出喜欢郦婌的样子,十分假。”
贺玉良顿了顿,讪讪一笑。
“陛下如何证明我不喜欢郦姑娘?”
裴知渝冷哼一声,“喜欢一个人眼神是看得出来的,你看着郦婌的眼神,只有恭敬。”
“你三番两次做出喜欢郦婌的样子,也只是做戏给我看罢了。有了这个猜测,我就不由得想你到底是为什么做出在副模样?”
贺玉良轻笑一声,接过裴知渝后面的话。
“然后你就查到了我的身份?”
裴知渝点了点头,“是。”
贺玉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
他沉默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贺玉良早已知晓自己真实身份,但这么多年没有回去,就是因为不想回去。
可他想为民做事,也想为养母报仇。
于是,贺玉良踏上了为官之路。
一路上的艰辛,都是郦婌在背后扶持他。
他对郦婌有几分欣赏,有几分喜爱。
但贺玉良对郦婌的尊重,永远大于喜爱她的情绪。
因为知道自己跟段如月真实关系,所以贺玉良十分抗拒与段如月成亲。
贺玉良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你如今将我推出,是让我换一个人成亲?”
“非也。”
裴知渝似笑非笑,一只手撑着下颚。
“哥哥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心狠,连我都不肯认吗?让你成亲,不过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有什么比娶到自己不爱之人更痛苦呢?
贺玉良气笑了:“你之前为什么不公布?”
裴知渝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自然是因为要等着郦婌离开了,才好实施呀。”
裴知渝看着贺玉良的眼神带着悲伤。
“对于从前之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这么久了……”
贺玉良难道不想他吗?
更何况,贺玉良难道以为自己私底下那些举动,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贺玉良轻笑一声,眼神复杂。
“知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吗?”
裴知渝当然不知道,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贺玉良。
“因为我发现,太后并不是我们的生母。”
裴知渝大吃一惊,他震惊地看着贺玉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裴知渝回过神,发现并没有。
他沉默片刻,出声问他。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太后不是我们生母?”
裴知渝对小时候的记忆其实记不太清楚了。
他只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哥哥,以及小时候过得并不好的记忆。
贺玉良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消失是因为什么?”
贺玉良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裴知渝反应过来,深呼吸了一口气。
贺玉良冷声,继续说。
“当初我发现太后并不是我们生母,并且害死了我们生母的的证据。太后便对我赶尽杀绝,若不是我机灵,此刻你哪里见得到我。”
贺玉良眼底有着怨恨的神色,与裴知渝记忆中的哥哥大相径庭。
“裴知渝,你想让我娶公主。好啊!除非你杀了太后。”
裴知渝沉默片刻,“太后已经死了。”
贺玉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私底下用活人炼制长生丹药,被发现后便选择了自尽。”
贺玉良眉头一皱,“不对!那毒妇十分惜命,怎么可能自杀?”
裴知渝淡淡开口:“我让人验尸了,的确是太后的尸体。”
“不可能!她那么惜命的一个人,不可能自杀。你们不是想蒙骗我跟那什么公主成亲,故意这样说的?”
贺玉良下意识说出,他皱着眉,一副不相信太后已经死了的表情。
裴知渝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两人一同来到一座宫殿。
贺玉良抬头,看见熟悉的宫殿门口时,神色不由得恍惚。
这是他们以前居住的宫殿。
裴知渝打开门,带着贺玉良一同进去。
里面一共就有两个分,一个是裴知渝用来纪念哥哥,一个是太后的。
“太后是前几日自尽的,我怕此消息传出国家动荡,所以一直忙着消息,只是将她埋在了此处。想着等国比结束后,再将她移坟。”
贺玉良眉头皱得死死的。
“我从当初的接生嬷嬷口中得知,我们的生命是先环影视的淑妃娘娘。但后来淑妃娘娘因为通奸被皇帝赐死,那个时候我年纪也很小,还是不记事的年纪,可我已经记得生母和皇后的区别。”
“再后来皇后一直给我洗脑,我才是他的亲生母亲。皇后也一直跟你说,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意识到不对劲,才发现皇后用药物控制了我们俩。”
贺玉良冷声,“皇后脖颈处有一颗黑色的痣,那痣很大。你可知道?”
裴知渝顿住。
谁会没事去看自己母后身上有没有痣?
贺玉良声音再次响起:“妃子入宫后都会记录身上有无什么特征,这个你可以去调一下档案。”
裴知渝点了点头,“我这让人去调。”
裴知渝喊出暗卫,派暗卫去取太后当年入宫的妃子记录册。
过了好一会,暗卫才回来。
他难以言喻地说,“陛下,册子不见了。”
裴知渝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不见了?
裴知渝觉得有些好笑。
妃子记录册从祖皇帝一代,到现在都有存在,怎么会不见了。
暗卫连忙解释,“陛下,关于太后的所有记录册,都在前几日无意被烧毁。”
听到暗卫这句话,裴知渝脸色顿时一变。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被烧毁?
宫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巧好前两天发生了。
裴知渝冷声,“可有调查出原因?”
这种小事裴知渝一般不会过问。
“说是看守的人粗心,点着蜡烛的时候睡着了,刚好不小心把关于太后的记录册烧毁了。”
一般身份尊贵,就会有一个单独记录存放的位置。
裴知渝听闻,不由地笑出声。
他眸色阴暗,声音如霜。
“好一个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