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这么一说,李小露出懂得的样子,他并没有再勉强对方,而是低头想了想后说道:“是小子唐突了,不过...“
见李小说了半句话后不再言语,季瑞霖故作恼怒的说道:“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无论从我父亲那里还是蔺兄那里,都已经把你当做我们的亲人,所以你也不要跟我见外,有话直说就是了!”
李小听后露出腼腆之色,微微一笑后说道:“那好,那我就直说了,如果季叔可以,能否帮我给老师带句话!”
季瑞霖知道对方担心自己的老师,既然只是让自己传句话,他点了点头说道:“按理说,蔺兄的事我是不便参与的,毕竟这里面有皇上的事,如果我不小心让有心人抓住了把柄,破坏了皇上的计划,那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小听后就知道对方又是拒绝了,不过他并没生气,因为他早早就听院长说过,季瑞霖是一个胆小谨慎之人,以他的性格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但也不会招惹到什么麻烦!
就在李小想要说没事的时候,却听到季瑞霖说道:“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有机会我会把话带到,如果没机会,那也别怪我没帮上这个忙了!”
李小露出感激之情,急忙拱手对季瑞霖说道:“不会不会,季叔只管在方便的时候告诉一声就好,不必勉强!”
季瑞霖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要给蔺兄带什么话?”
“今日看到王首辅公开跟粮商讨粮,全城百姓甚是感动,但在放粮的地方却看到,那里只是给难民一碗清粥,里面的粮食少的可怜!”李小继续说道:“所以请季叔给老师带句话,就说老师在里面受苦不如出来想办法,在里面什么都看不到,犹如闭目塞听,还会被人利用,建议他还是早些退出,另谋新机!”
季瑞霖说道:“真的只给一碗清粥?没有干粮?”
“宋记粮铺是我亲眼见到的,其他几家都是我的人汇报上来的,情况基本一样,当然有的地方人少,重新排队也许能领到第二碗!”李小回复道!
“真是岂有此理!”季瑞霖一拍桌子说道:“现在的粮价贵的离谱,以我现在的俸禄要想养活家里这么多人都有些吃力,更不要说那些平民百姓了,他们挣了这么多钱,为何就不愿意真心拿出一些粮食,让那些难民吃一顿饱饭呢,哪怕是一顿也好!”
李小对京城的粮食价格还没有概念,只是昨天听吕二蛋埋怨了一句,当时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此刻听到季瑞霖这么一说,李小才稍稍有些概念,一个朝廷正四品官员都说养活不起一家人,可见现在的物价有多高!
当然这也是现在朝廷困难的时候,无论是俸银还是粮食都不能足额发放,这要是放到以前,绝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听说京城的这些粮商手里有很多粮,就是不愿意平价卖给百姓,甚至朝廷想平价收购都不行,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小故意问出这个问题,想看看这位佥都御史?知道多少这里的秘密。
果然,当季瑞霖听到李小这么说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语气低沉的说道:“就是因为这样,蔺兄多次谏言朝廷强制收购那些粮商的粮食,但有王首辅带头反对,事情一拖再拖,久久未能落实,直到发生昨天绝食的闹剧。”
粮食,国之根本,在这件事上,皇上似乎已经无法掌控局面,看似他游走在两个党派中间,实则已经被王党把控住了。
要说皇上为了百姓强制执行谁也说不出什么,但为何没有这么做,恐怕这里面一定有大家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里,李小更为老师的安全感到担心,他就怕老师成为最后的牺牲品,而现在的他还毫不察觉。
“即使这场闹剧已经开始了,但也无法让城里城外的那些难民吃饱饭,又何必这么做呢?”李小有些埋怨的说道。
季瑞林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开春后,城里城外的难民要比往年多出一半还多,要是以往的人数,也不至于出现这般情况!”
李小听后眼睛不由的一亮,看来京城出现这么多难民,不单单是因为他们遭了灾,恐怕更多的是人为的原因!
二人又聊了一会,李小就起身告别了。
在走出院子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那个小男孩,这次经过季瑞林的介绍才知道,这是他后娶的妻子所生的儿子。
当李小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胡备也回来了!
“打听到了吗?”李小进屋后就问道。
胡备不敢怠慢,急忙回复道:“只打听到了一家,其他几家没有打听到!”
“一家?”李小有些狐疑的问道:“这么快就打听到了一家也是不易,但会不会是假消息?”
当李小让胡备去打听那几个粮商的仓库后他就后悔了,毕竟他是老师身边的人,贸然打听人家的仓库,定然会让人产生怀疑,最后只能毫无收获的回来。
可没想到,胡备竟然真的还打听到了一家消息。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他们带我去看了,我这才相信的。”胡备回复道。
“竟然带你去仓库了?”李小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那可是放粮食的仓库,他们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让你进去参观?”
胡备听后苦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我要买的来粮食多,还给了高价,他们才带我进去的。”
李小皱眉沉思片刻后冷笑道:“我看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按理说,你是老师的人应该已经不是秘密,我猜你去买粮应该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那些粮食的,就是想要让你告诉老师他们的实力,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李小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胡备听后恍然,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他们虽然让我看了粮食,但同时也让我看了他们的守卫,那可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真的把仓库守护的跟水桶一样,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