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提着热乎的粥,步子走的很快。
医生说儿子的身体现在吃不得一点凉的东西。现在天气渐凉,一会走慢,粥凉了就不好了。
待她气喘吁吁回到病房,却没看到病床上的人。
“小源?”
没看到儿子在病床上,刘芸心里开始慌了起来,问同病房的病友。
“请问你们有看见我的儿子吗?”
“有个长得俊俏的青年,用轮椅推着你儿子出去了,对方称是你的熟人,来看到他的。”
熟人。
刘芸脑子一片空白,她在A市根本就没有亲戚,怎么可能有熟人。
“那他带着人去了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见问不出来,刘芸慌里慌张的跑出去,向每一个路过的护士描述一下,问有没有看见人。
“他们好像往西门去了。”
这个医院很大,光进出的大门就有三个,出去后通往的街道也不一样。
刘芸是从北门回来的,北门那里紧靠的全是饭馆,而西门出去就是一条步行街,那里卖衣服的居多。
刘芸跑出去疯狂寻找,经过得到的描述,她心里有了点判断。
好似知道带走自己儿子的人是谁了。
可一想到儿子落在他手里,情况她不敢想象。
刘芸拿出手机,翻到一个隐藏的号码,刚想拨打过去,这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她点开一看,是她儿子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拍照的角度,十分近,就是有人推着拍的。
西门出来,茶悦餐厅。
刘芸打开导航,颤颤巍巍搜索出这个餐厅距离自己的位置,随后朝这个方向赶去。
秦泽安,你有事就找我,别动我儿子。
她将这条短信发送过去,可对方并没有回她的话,这使得她内心更焦躁不安。
泽安此刻没有时间看手机,他要开始点餐了。
毕竟他还没有干午饭呢。
“我妈妈还不知道我出来了。”
刘鑫源小心翼翼开口,他不认识这个哥哥,可对方给他感觉,不像是会伤害他的。
他说自己是妈妈的熟人,随后找了个轮椅过来,问他要不要出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迟疑了一会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至于他说的话,泽安一个字没听,全程在与段谨深讨论这家的菜如何。
“安安若喜欢,回去我做给你吃。”
“那我想吃这个。”
泽安指着这家的小蛋糕。
这家的小蛋糕品种多样,泽安点了六个,因为还要吃饭,不能光吃蛋糕,最后段谨深硬生生给他削了一半,只能吃三个。
“好,我回去就给你做。”
对于削了安安三个小蛋糕这事,让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奶油要多,水果也要多,糖也要多。”
“会不会太甜。”
段谨深看他吃了那么多甜食,不禁对他牙感到担忧。
“不会。”
刘鑫源看着这个哥哥好似是在与人打电话,可他耳朵上也没有戴耳机啊。
没多久,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刘芸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待看到自己儿子完好无损的样子后,松了一口气。
“妈。”
看到她来了,刘鑫源很高兴。
“小源,走,我们回医院去。”
刘芸从进来开始,就不敢看泽安,她快步走到刘鑫源身后,想推着自己儿子离开。
“刘芸。”
泽安手指尖轻点在桌面上,平静的语调声使得刘芸抬头望过去。
就算已经做好准备,是秦泽安,但她还是心脏漏了半拍。
她很想怒吼,可顾及到自己儿子在这里,刘芸只能强忍下来。
“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何必那么麻烦来医院。”
她脸上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推着刘鑫源走了。
恰好这时小蛋糕上来了,泽安也没拦着他们不准离开。
至于为什么会推着刘鑫源出来,其实他就是纯吓刘芸。
用001的话说就是,闲的。
-
“妈,他是谁啊?”
刘鑫源很好奇。
“小源,以后他来找你,你千万不要跟着他走,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刘芸想这样催眠自己。
回到医院,刘鑫源的身体本就不好,已经开始犯困,被刘芸哄的喝了几口粥,便睡下了。
刘芸这时看到病房门口的泽安,她本打算不想搭理,毕竟现在是医院里,那么多人,对方也不敢做什么。
可这时病床上的刘鑫源忽然开始呼吸困难,这可把刘芸吓坏了。
她开始按床头的呼叫铃,可怎么按都按不响,眼看自己儿子就快不行了,她跑出去,却发现整个病院走廊只有她一个人。
“妈妈,救我!”
刘鑫源朝她伸出双手,一遍一遍的呼救声,听的她心里发痛。
“医生!救救我儿子!医生!”
可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她的回音,待到这时,她看到了泽安,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冲过去抓住他质问。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对不对!”
泽安嘴角微微勾起,越过她,来到她儿子的病床,手上一把刀对准他儿子的喉咙。
眼看就要刺下去。
“不要!”
刘芸发出凄厉的惨叫,想冲过去夺走他手中的刀子。
“妈,你怎么了?”
刘鑫源看到自己的妈妈,莫名开始发呆,然后就发出叫声,不免感到担忧。
刘芸此时回过神,而此时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我……”刘芸看到自己还好好的儿子,莫名有种失而复得,一把抱住他,开始不停流泪。
“妈,你怎么了?”
刘鑫源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还是回以拥抱。
“妈,你是不是最近照顾我太累的缘故。”
“没有,妈不累。”
刘芸擦掉脸上的泪水,看向病房门口时就对上泽安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莫名坚定,刚刚那一切是对方搞出来威胁她。
泽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小源,你休息一下,妈出去有点事。”
“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别太累着自己。”
“嗯,妈没事,妈很快就回来。”
-
刘芸追了出去,在周围没什么人后,她喊住对方。
“是你做的吧。”
刘芸语气坚定,她不信对方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刘保姆。”
泽安回过头,语气非常平静。
“你虐待了我,我就虐待你儿子,这很公平。”
听到这话,刘芸面色发白,“我都是被威胁的,况且我也受到了惩罚,求求你不要找我儿子好不好,小源他身体不好,他……”
泽安否定了她,“你上次根本没被关多久,后面江卓珊为了恶心我,想办法把你放了出来。”
刘芸,被江卓珊收买,就是曾虐待原主的保姆。
“你别想着找江卓珊,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泽安朝她走去,语气漠然,神色冰冷。
刘芸是真的害怕他“是我的错,我儿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别找他麻烦。”
无辜,是指他母亲靠虐待别人得来的钱,为他多续了几年的命的话,那可一点不无辜。
“刘保姆,你也不想刚刚那件事成为现实对吧。”
刘芸回忆着刚刚,儿子就快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绝望感,就感到窒息。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泽安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刘鑫源只剩一个月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
刘芸身子一晃,双眼浸满泪水。
这件事,就连小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