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神造兵器,恩奇都对于万物的情绪都能以近乎于直觉的方式,敏锐并准确地捕捉。
此刻的田野和彩所言并无一丝虚假,的确是真心想要邀请自己,可这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为何不在先前晚饭或者开会时提起呢?
联想到三人一直以来的互动表现,恩奇都可以感受到令狐诗对于田野和彩极为排斥,而作为三人领袖兼协调方的夏炎对于田野和彩也刻意保持着距离。
这就说明田野和彩与其余两人是有隔阂的,只不过三人目前为了击败德拉科这一同一目标,暂时放下了分歧。
吉尔,即便过去了千年,人类依旧是复杂的生物,相比之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森林里淳朴的动物。
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之后,恩奇都也没有要戳穿三人的意思,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与三人一样,仅仅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暂时行动在一起呢?
“很抱歉,田野和彩小姐,我恐怕无法回应你的这份邀请。”
恩奇都用它温柔但坚决的态度回绝了田野和彩。
“为什么?和我契约对于你恢复魔力应该更有益处才对。”
田野和彩显然很不理解,她已经让了一步,哪怕只是临时契约也行,可恩奇都却依旧拒绝了她。
“你错了,我自身完全可以依靠大地来供魔,并不需要御主。况且你已经契约了三名从者,再和我契约,你能够为我提供的常规魔力在我看来微乎其微,但却反而会因为令咒的束缚降低我从大地吸取魔力的效率,此消彼长,我的战力不增反降,所以我无法答应你的邀请。”
田野和彩的确没想到恩奇都会以这个理由拒绝自己。
原本她一直留意着夏炎和令狐诗的动作,直到两人各自回了房间都没有和恩奇都有过单独交谈,这让她感觉自己有了机会,如果自己可以成功契约恩奇都,不说夏炎,但至少也不比令狐诗差太多,如此一来,自己在夏炎眼中的价值就会更大一些,自己存活的希望也会多上一分。
可现在,自己的邀请却被恩奇都拒绝了,而且还是这种无法辩驳的理由。
等一下,难道说夏炎和令狐诗并非忘记了契约恩奇都,而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无法契约成功么?
田野和彩忽然觉得自己无论是战力还是脑力都比不过另外两人,这让她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和不安感彻底爆发了。
不行,光是现在这样是不行的,自己的价值完全不够换取自己的性命,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既然恩奇都拒绝地如此干脆,田野和彩也不再纠缠,随口说了一句表示理解的话后便离开了。
咚咚咚!
没过多久,夏炎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阿夏,你睡了吗?”
夏炎睁开双眼。
在一次次试炼的锤炼下,夏炎已经可以做到即便上一秒还在熟睡也能瞬间清醒。
咚咚咚!
房门又被轻轻叩响。
“阿夏,你睡了吗?”
夏炎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对了,这不是阿福的声音么?
大晚上的,这个脱线的家伙不守着自己的御主,跑我这里来干嘛?
夏炎坐起身,看了眼身旁非要和自己睡一起的提亚马特,下床来到门口。
夏炎有个习惯,就是在试炼里哪怕睡觉也不会脱去衣物,为的就是以便任何时候都能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刚一拉开门,夏炎就感觉一个软乎乎的身体抱住了自己,从对方的身上散发出的香水气味来判断,显然是个女人。
女人本来试图直接把夏炎扑倒,但夏炎却先后撤了一步,稳住了重心。
于是,女人踮脚抬头,想要亲吻夏炎,却还是被夏炎先一步挡住了。
“田野和彩,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先前呼唤自己的阿斯托尔福站在门口,夏炎哪还猜不出这个抱着自己的女人是谁。
田野和彩没有回话,依旧准备对夏炎发动美人计。
“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把你直接变成石像。”
田野和彩听到夏炎那如千年寒冰般的语气以及在黑暗中闪烁着的金色双瞳,立刻停下了动作。
夏炎手掌释放出光球,终于看清了周围。
此刻的田野和彩正穿着一件如蝉翼般半透明的薄纱,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难怪夏炎穿着完整还是感受到了两团柔软的冲击。
若是放在进入御主试炼之前,就凭田野和彩的姿色,少说也能让绝大多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如今的夏炎却对她毫无兴趣,毕竟论美少女,自己这边可一点都不缺。
“阿斯托尔福,帮你的御主拿件外套来,我可不想被误会。”
夏炎挣脱田野和彩,直接对阿福下达了命令。
阿福仿佛早有预料般双手一摊,对她的御主说道:“御主,我就说这个办法行不通吧。”
“少啰嗦,快去帮我拿件外套。”
田野和彩虽然不介意为了求生而牺牲色相,但如果没有达成目的,却又被对方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也是会感到羞愤的。
从阿福离开到再回来,总共就花了十秒不到,但田野和彩却感觉度秒如年,她从夏炎的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并非只是因为夏炎的从者强大,其中也有其自身作为御主所带来的威压以及比之先前更加疏远的距离感。
穿好外套后,田野和彩正准备开口解释两句,却被夏炎直接指着鼻子骂道:“田野和彩,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产生了我可以被你诱惑的错觉?”
田野和彩一怔,随即立刻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夏炎你可能需要排解一下疲劳,所以...”
“所以你就选择在大战前最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刻跑到我的房间来,怎么,你的魔力供不起三名从者,需要找我补魔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减轻一点压力的。”
夏炎刻意让阿福关上了门,除了房间内的提亚马特被吵醒外,声音并没有传到房间外,但即便如此,这一顿臭骂加威胁还是让田野和彩如坠冰窖。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今晚每件事情都这么不顺啊?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崽崽,要不要我给她点教训?”
提亚马特对于田野和彩打扰了自己和崽崽睡眠的行为本就不满,在看清田野和彩那身清凉的打扮后哪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想色诱妈妈的好崽崽,必须要给这个家伙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