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努力地想记起昨晚,却发现自己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想了想佣人今早说的话,她应该是很安静的,他应该也不会欺负自己,道了声,“没有。”
齐砚洲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奶奶,你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欺负我?”
“宁宁还会欺负你?!”自己从小看大的孙子陈婉君再了解不过了,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怎么不会?”齐砚洲道:“她昨晚喝醉了,说什么都不听,可是我带她回来的,不信你问问?”
江月宁浑身一震,她、喝醉了?说什么都不听?
齐砚洲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表情,唇角戏谑,“想起来了吗?”
江月宁什么都不记得,甚至怀疑他在胡说。
“奶奶你别听他的。”
编的吧。
她明明很安静。
“……”
呵。
不记得。
断片了?
他靠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好笑,接着又被陈婉君拍了一掌,“你怎么能带宁宁喝酒呢,还喝醉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
齐砚洲想起她昨晚那样子就好笑,“奶奶,我不让她喝,她又不听我的,下次带你去,说不定你能拉住她。”
“……”她一个老人家去什么会所,这说的什么胡话。
“你这孩子……”
江月宁清了清嗓音,靠在陈婉君手臂上,撒娇道:“奶奶,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喝酒了。”
瞧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陈婉君心软得一塌糊涂,“那也不能喝太多知道吗,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江月宁点点头,“嗯,知道了。”
“……”
在奶奶面前就这么听话……
佣人端了饭菜上来,“少爷、宁小姐,可以吃饭了。”
餐桌上,齐砚洲瞥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江月宁嗯了声,“不记得了。”
齐砚洲慢慢拿起筷子,撩完就跑,符合她的作风……
谁让这姑娘没心呢。
哎。
…
吃过午饭之后,齐砚洲转接了一个电话。
“齐总您好,我是上次画展的负责人,上次您买下的那幅画的画家又出了一幅作品,画作已经发到您的邮箱,您看看喜不喜欢。”
齐砚洲点开手机邮箱,果真在上面看到了一封邮件。
点开一看,上面有一张图片。
是一幅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眉梢一挑,风格倒是和上一幅不一样。
他回了条消息过去,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正巧这个时候楚序也给他发了这幅画过来,“齐哥,你看这幅画的风格像不像照野?”
照野也就是之前他和楚序口中那个这些年都没有更新画作的画家。
齐砚洲道:“已经有人发给我看了。”
风格是很像,不过他觉得表达的内容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过几分钟,助理打了电话过来,“齐总,那边说还有几个人也看上了这幅画。”
齐砚洲干脆果断,“那就加价。”
“好的。”
与此同时的江月宁手机后台也收到了几条信息,也是那个画展负责人,价格则是从之前的一万块给她提价到了十万块。
江月宁欣然同意。
回到房间就把那幅画整理了一下,给寄了出去。
随后又回到客厅,陪着陈婉君看了会儿电视。
没过一会儿,江月宁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来自许书白的。
【我下周三过生日,可以邀请你陪我一起过生日吗?】
江月宁挑了下眉梢,没有多想,【当然可以。】
他们现在应该也算朋友了吧,许书白帮了她很多忙,解答了很多问题。
不过男生生日该送什么呢?
陈婉君见她在走神,问道:“宁宁,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月宁摇摇头,“奶奶,有个朋友过生日呢,我不知道该送什么。”
陈婉君问:“男生还是女生啊?”
“男生。”
“男朋友啊?”
江月宁呛了一下,无奈笑道:“不是的奶奶。”
陈婉君道:“这个奶奶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小彧啊,他一定知道。”
问他?
江月宁抓了抓头发,“奶奶, 我还是自己看吧。”
她从房间出来就没有看见齐砚洲了。
于是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礼物。晚上的时候齐砚洲才回来,江月宁已经吃过晚饭了,正在和陈婉君看动画片,齐世鸿则是约了哪位老朋友在院子下象棋。
齐砚洲刚刚去了医院一趟,和疤痕科的主任聊了一会儿,分析出江月宁脚踝上的疤痕应该是脚扣之类的东西长期圈禁导致的,因为一部分疤痕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的,而她这个看形状颜色已经能够辨认出是成熟的疤痕,说明时间已久,伤害到了皮下组织才导致无法自愈。
尽管这个结果他早已想过,但如今被证实还是觉得内心说不出的异样。
所以她在小院的那些年还被禁锢过。
为什么是脚呢,是为了防止她乱跑?
她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齐砚洲无法想象她曾经度过怎样的人生……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陈婉君就忽然开口了,“乖孙儿,宁宁想给他朋友送个生日礼物,你是男生,帮她参考参考……”
江月宁还没来得及阻止,老太太一句话就说完了。
闻言,齐砚洲眉梢微挑,“让我参考,送我的?”
“你还真是不害臊……”陈婉君拉过江月宁,呵呵笑起来,“还是别让他参考了,看他自恋的……”
江月宁嗯了声,拿起遥控调大了音量。齐砚洲一双眉眼看着她,倒是微微眯起了眼,让他参考,是男生?她身边还有其他男生?
一顿分析,只能是学校里面出现的。
还真是……防不胜防。
他朝江月宁招招手,“你把他的照片给哥哥看看,哥哥帮你想想送什么合适……”
江月宁瞧着他的表情,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连连摇头,“不用。”
她自己可以的。
“怎么不用,”齐砚洲脱下外套,声音里透出几分凉色,“男人最懂男人,你自己选的要是他不喜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