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得好惨啊!哥哥!我都那么听话了,为什么还要将我打死呢?我这么小入不了轮回!你这么老,活也活够了!给我偿命吧!”
女人散发下藏着的眼珠子,向上翻着,四脚着地,缓缓爬上榻,姿势诡异。
“啊!”
长兴伯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昏过去。
傅稹举高的拳头,一时无用武之地,气得狂磨后槽牙。
小姑娘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别怕别怕!我们来救你的!”司蕴撩开覆在脸上的长发,冲小姑娘微微一笑。
谁知,小姑娘精疲力尽,彻底吓昏过去。
司蕴一秒冷脸,转头看向站在榻前生闷气的傅稹,笑问道:“爷,好玩不?”
傅稹回头睨她一眼,冷冷道:“你别对我笑!很恐怖!”
“……”司蕴倒忘了,她眼睑下抹着两行红色的汁液。
“带回去吧,明天让和顺送她回家!”傅稹抱起昏过去的小姑娘,大步离开。
走了一会,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又返回去,刚到门口,司蕴便急急忙忙跑出来,手上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你干嘛拖拖拉拉的?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傅稹低声斥道。
“没什么没什么!”司蕴左手藏在身后,右手推着傅稹离开。
出了主院,眼角见管家从垂花门经过,傅稹赶忙伸手拦了下司蕴,藏身于后。
待管家离开,司蕴低声问傅稹:“都是这个管家助纣为虐,要不咱们也吓吓他?让他以后不敢再做这种缺德事!”
方才傅稹没打爽,正憋着气,听到司蕴这么说,他重重点下头,表示非常赞同。
司蕴指了指瓦顶,示意傅稹爬上去。
傅稹抬头,沉思不语。
管家在檐下走,正要回屋,突然听到奇怪的女人哭声,他满脸惊悚,又按耐不住好奇,快步走出去,往屋檐上方看。
“我死得好惨哪!长兴伯还我命来!我要屠尽长兴伯府!”
月影清冷。
屋檐上坐着两个长发覆面的鬼影。
风冷冷的吹着女鬼的长发,露出脸上两道血痕。
管家瞪大了眼,惊得叫不出声来。
女鬼抬了下手,倏地,有什么东西直飞过来,他眼睛被砸伤,痛不欲生的大叫起来:“鬼!有鬼啊!救命啊!”
转身,夺命而逃。
傅稹和司蕴相视而笑,傅稹将藏在身后的小姑娘重新扛到肩上。
“马上要来人了,赶紧跑!”司蕴拉着傅稹继续在瓦顶走。
专挑高处走,最后跳到长兴伯府,最高的阁楼屋顶。
司蕴顿住脚,十分满意的看着四周。
“还看风景!快走!”傅稹拉了一把司蕴。
“等会!”
司蕴从衣袖下掏出一块布,挂在手上用作支撑的树枝上,还牢牢打了个结。
傅稹目瞪口呆:“这是什么?”
虽然他看得出来是什么,但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兴伯的底裤啊!”司蕴坦然自若的回话。
“原来你刚才在扒他底裤?”傅稹大为震撼,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震颤。
他努力回想,方才长兴伯虽然裸着,但底裤是穿在身上的!
“嗯啊!”
司蕴不以为意的笑,食指搓了点瓦顶的灰,在底裤上写下几个大字。
最后心满意足,将树枝插在瓦顶空隙上。
夜风徐徐的吹,底裤缓缓的飘。
傅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就跟那底裤一样,被风吹得拔凉拔凉的。
“现在可以走了!”司蕴扯了下傅稹的衣袖。
“你是个姑娘家,不要做这种事!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傅稹怒不可遏,说着就要去扒拉那底裤。
司蕴怎么肯?上前去拽他。
拉扯间,“嘣”的一声,司蕴脚下踩空,瓦片碎裂,她愣住。
半条腿,掉下去。
“嘣哒嘣哒~”瓦片越裂越多。
“爷?完了!”
司蕴只够喊一声爷,完了两个字,她是往下掉的过程中轻念出来,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傅稹大惊失色,伸手想拉都拉不住,只能跟着她往下跳。
幸好,瓦顶下方,是一张床。
摔不死人。
谁的床?
是蔡多宝的床。
他正睡得香甜,突然天边一声巨响,就算是死猪,都能被震活了!
瓦片,灰尘四起,白茫茫的一片。
只见两道鬼影从天而降,白色的长袍,披散的长发,满脸血痕。
“啊!”
“啊!”
蔡多宝和女鬼齐齐叫出声,叫声尖细而阴森。
“鬼啊!”
蔡多宝大喊大叫,脸上被重击一拳,声音戛然而止,昏死过去。
片刻后。
韶光楼。
傅稹将身上的白袍扯下,用力砸在地上,指着司蕴大怒道:“你扒他底裤!你竟然扒老男人底裤?你也不嫌脏了眼!”
“嗯!”司蕴敢作敢当,眨巴着眼睛,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缓缓脱下身上的白色长袍。
傅稹气得抓耳挠腮。
屋外,凌霜正睁着一双八卦的眼睛,不断瞅着屋内。
傅稹快走几步上前,将房门关上,低声质问:“你看他了?”
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很重,昭示着这问题很重要,后果很严重!
“那么老的,有什么好看?”
司蕴冷嗤一声,却在傅稹越发暴怒的眸子下,老老实实解释一句:“我闭着眼扒的!”
傅稹猛地闭眼,抬手扶额:“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我扒了就扒了,反正又没人知道!再说了,我是个丫鬟,不是大家闺秀,那东西又不是没见过!谁在乎?”
这两句话,落在傅稹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
她见过谁的?
还能是谁的!
他转头看向司蕴,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爷沐浴的时候,我就不小心有看到过啊!”司蕴眸中狡黠,一闪而过,轻拍了下傅稹的肩,“年轻的,没用过的,就是比较好!”
话落,司蕴转身就跑。
傅稹伸手想抓她回来,可她比泥鳅还滑。
没抓到!
他双手撑在门框上,气急败坏地呵斥:“你敢!你竟然胆敢看!我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一声怒吼,整栋韶光楼都震了震,院里一草一木,都感受到了主子爷的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