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千恩万谢,将那公公哄到了一旁,可下一秒银枝便将人打晕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宋老夫人有些后怕,可眼眸却不曾离开怜月半步。
“母亲先回房,我有些事怕是要同门外那位说说了。”
宋老夫人虽担忧,却不曾横着不让。
总归是当全然不知,回了房。
怜月让银枝将人送出了门外,就那样横躺在地上。
果然不多时,那日瞧见的守军便出现在怜月面前。
“少夫人所做,未免有些过分。”
“过分?”
怜月冷哼一声,抬起的眸子似乎好像犹如要吃人的恶魔。
“你可知我还有不少手段,这可过分多了!”
“怜月。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是何等出身!”
那守军明显不怕她。
甚至似乎早已知晓怜月来路,
“你知道我的出身,就该知道我的狠辣。”
怜月的一句话,这彻底让面前的男人有些难办。
“宫中如今究竟发生何事,我从不曾过问半句。”
她照常拿了银钱递到了人手上。
“但我只要你保证一件事,我在这府上是安全的。”
他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怜月所求。
怜月回了栖鹤堂,这里的一切如旧。
好似已经蒙了一层灰,许久不曾看见他真正的表面。
“我在等你回来,你要快一点。”
——
十日后。
八皇子殁,帝闻之而感悲痛过度,皇贵妃孟氏病故。
这大局自落在太子手上。
那长达半个月的围剿似乎好像从未存在于世间。
宋鹤眠在辞世将近之时便赶回了家中。
看着那梨花树下站着的女子。
他急不可耐地将人搂进怀里。
“我不是同你说过,莫要归来。”
怜月面上带着笑。
“我若不归,又在何处等你?”
她微微仰头,看着眼前之人。
“你回来,一切便好。”
——
此中事件有诸多不明。
怜月后续也有几番问询。
这始终不得真相。
直到一次宫宴之上。
这次的他,并非是上一次离不开轮椅的他。
而他也不似上次一样,有些拘谨的隐身于诸人之中。
反而是出现在了太子身侧。
在这一刻怜月才方知。
所谓的宋家病秧子,这是太子眼前红人,更是太子隐于世间的一枚棋。
宋鹤眠不仅仅是与那定远侯世子相识。
更是多年情谊,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这一切似乎只有怜月当了真。
让怜月日夜悲痛不已。
太子见怜月面色不佳,还开口问迅。
“你可是鹤眠的宝贝疙瘩,要是有何不舒坦的,一定要告知本宫,本宫立马派人去请了太医来。”
怜月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头发挽于耳后。
“妾身无恙,只是突然偶觉这院中空气稀薄,想要出去走走。”
太子并未拦着怜月。
怜月却只选了翠柳陪同。
这深宫大院,真是复杂难学。
怜月坐在池边,瞧着水中游荡的鱼儿。
“夫人,毕竟是…你我若在此处停留过久,怕是会引人注目,还是早些归去才好。”
怜月没有听翠柳的。
自然也吸引来了他人目光。
男人正是陛下的女儿,荣光长公主。
荣光看着眼前的妇人,眼眸中带着几分厌恶。
“你就是…宋哥哥按照宋夫人的意思纳入府中的那肮脏妇人?”
怜月并不知眼前之人身份,只觉得他说话让人难以闻之。
“什么叫做肮脏妇人?”
怜月的眸落在了那人身上。
小姑娘年纪不高,长相也绝美。
怎么说起话来却是这般让人不中听。
荣光只觉得眼前之人碍眼。
“我告诉你,除非是母后亡故的早,宋哥哥又平白无故的病了,该嫁给宋哥哥的人是本宫,而非是你一个下贱坯子。”
那女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如今宋哥哥已经恢复如常,我若是你,便自请下堂。”
眼高于顶的公主,自瞧不上自幼孤苦伶仃的怜月。
荣光长公主甚至觉得怜月不过是肮脏如尘土一般。
怜月冷哼的看着眼前之人,觉得她莫名的有几分太过。
更是无意与之相争。
转身便走了过去。
荣光长公主怎能忍下心中怒意,回了宴会,便同太子开口。
“妹妹如今年岁正值青春,也是时候应该嫁人了,哥哥可曾记得答应过妹妹。”
太子原本与几人说话高兴。
听见荣光长公主的话,也不过笑道。
“看来我们荣光也是心中有了良人,不知是谁,哥哥定会为你做主,替你寻了这婚事来。”
“哥哥也不是不知…”
荣光长公主挪着步走到了宋鹤眠的面前。
那双手死死的缠着宋鹤眠的胳膊。
“我与宋家哥哥…这次右边被母亲约定着在一起的人,如今我想让太子哥哥赐婚,我和宋哥哥。”
一句话却让在场的几人面露难色。
定远侯世子放下手中茶盏。
那双眸色也越发紧张。
“荣光,不要瞎闹,宋家如今已经有了大夫人,你送哥哥已是旁人的夫。”
此刻的他看似正经,甚至为荣光捏了一把汗。
宋鹤眠看似风轻云淡,万事而不可求。
实则心思沉闷,手段也并非干净。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是和善之辈。
“我不管。”
荣光长公主又走到了太子身侧。
“哥哥答应过妹妹,不管妹妹要这世间的任何人为夫,哥哥都愿意的。”
“你这丫头。”
太子满目宠溺,摸了摸那人的额头。
这些年都被惯坏了。
只可惜他却实在无法满足荣光长公主的心。
“你莫要胡闹,如今你送哥哥家世美满,说不定过些时辰就会给你生个小侄子,你就莫要再闹他了。”
“小侄子。”
荣光长公主似乎受了刺激般走到了男子面前。
“你同那个贱女人圆房了。”
这一如晴天霹雳。
“我同她,是在普通的夫妇,圆房一事有何不妥?”
算只有那么一次。
就算双方都不算清醒。
可那也算是他们的洞房之夜。
“你怎么能碰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你是我未过门的夫婿,你怎么……”
荣光豆大的泪水落了下来,满目皆是委屈,更是接受不得这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