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贪婪的目光让人感觉到无比的不适。
眼前的一切,都是每个人的贪念。
宋漪澜心中虽然有所不满,但却依着父母的心意,伸出手搭在那人的胳膊上。
“多谢…表哥。”
女子欲拒还迎的目光,实在让人心中生痒,她那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更是勾起了宋无忧心中的那份按捺已久的情愫。
“漪澜,莫要缠着你表哥,来阿娘这。”
宋姜氏适时的站起身来,伸了伸手,想将宋漪澜叫过去。
宋漪澜低垂着眉眼,刚要松开,宋无忧的手朝着父母走去。
却再度被其挽留。
“二伯母,本世子与表妹久时未见,有些心中话想说,不如让表妹先待在我身侧如何?”
原本便是想就此安排。
如今宋无忧提及。
他们夫妇自然心神向往。
“世子有求,我夫妇二人怎敢不认,只是漪澜被我从小惯大,怕是会冲撞世子。”
“无妨。”
宋无忧说着便拉人坐到了自己身旁来。
这一晚。
宋无忧的双眼就不曾离开眼前之人的身上。
庄玉妗心中虽多妒忌,却只能忍之又忍。
可那亲密无两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烦闷。
宴会还不曾结束,庄玉妗便实在按捺不住,寻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转身离去。
宋无忧见人离开,只觉得庄玉妗不够大方。
一家人的宴会,偏偏只有她要率先离去。
“都怪本世子,平时太宽宥,才让她如此目中无人。”
宋无忧心中也有几分恼火。
原本今日这场家宴,他便也想给宋家二伯一个下马威。
让其知晓,此处并非是宋家老宅。
而是宋侯府。
万事都应该听从宋无忧的安排。
可眼下,庄玉妗之行径,难免会让人议论纷纷。
“世间多传,世子与世子妃伉俪情深,两情相悦,如今一瞧,果真如此,世子不过与我家漪澜说了几句话,可人却…世子还是赶紧回去好好哄上一番。”
宋家二伯就势开口,看似是夸赞他们夫妻二人感情。
实则却是在暗处嘲讽,这男子却无法操控自家妻子。
宋无忧更觉得面上无光,却又不敢发作。
只好再度拿起面前的酒杯,与他共饮。
——
回了后院的庄玉妗,越想越气。
那双眼中也满是怒意。
“我早就知道这宋家二伯没有什么好心思,在宋家的时候就暗戳戳的想把他的女儿捅到世子的眼前。”
如今甚至众目睽睽之下。
就这般将人送到了宋无忧身前,这不是在恶狠狠的打她的脸。
“小姐,您之前不也是给世子…待那位亡故,侯爷的位置便要落到咱家世子的身上,这种事早晚都会有,您消消气。”
那嬷嬷是庄夫人特意安排在庄玉妗身侧。
此时这番情景早已看得麻木。
“您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坐在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上,握住如今眼前的利益。”
她看着身旁的嬷嬷,怎么都忍不下心中委屈。
“嬷嬷,刚也瞧见了,他对那女子动手动脚,一双眼睛也从未离开过。”
而反观于她。
再无细声细语。
更是眼眸之中满是厌烦。
若非此时对他而言,庄家还有用途,他们的婚姻早已彻底失败。
“小姐,为人妻子,自要宽宏大量,更何况…是世子妃呢。”
这世间女子也着实可怜。
男子喜新厌旧,要让她承受一切后果。
庄玉妗那眼角的泪终将落下。
那勉强维持的高傲也终将被折碎。
她看着眼前的嬷嬷,终究哭成了一个泪人。
当初的海誓山盟,如今却早已化作浮云,不知飘向何处。
而他,也并非在是记忆当中的宋郎,那份情谊时光也终究不复再现。
“我知道了,嬷嬷。”
高傲者,终将是会为了爱而被折去双翅。
而她,终究还是不肯放弃宋无忧。
这日夜晚。
宋无忧喝的大醉,脚步漂浮,让人有些扶不动他。
宋漪澜第一次见这般的男子,也有些手足无措。
她瘫着手,不知该作何。
宋姜氏忙走上前去,让宋无忧的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
“阿娘。”
她小声嘀咕,宋无忧于她而言终究是外男,不好如此亲近的。
“害羞什么。”
宋姜氏瞪了她一眼,真是个痴傻的女子。
今日趁着酒醉,这生米煮成熟饭,宋无忧也不好不认。
到时候嫁进这宋府的事情,便板上钉钉。
“可是阿娘,表哥如今已经有些昏厥,根本认不清眼前这人是谁,就算今日我失身于他,若是明日他不肯……”
宋漪澜不想平白无故失了身子。
更不想就这样趁着他人酒醉,而做了他人替身。
“不然你想怎样?”
宋姜氏早就已经被眼前的利益而蒙蔽双眼。
当然不会想象自家女儿有多无辜。
“你莫要忘了,如今整个宋家都要依靠着宋侯府,你若是能得了宋世子的喜爱,往后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宋家二伯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双眼眸根本不曾挪动半分。
他似乎今日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女儿害进去。
宋漪澜这时才方知他们夫妇二人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何意思?
求助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父亲身上。
“阿爹,你说说阿娘,我不想嫁给世子了,我们回去,听你的话,嫁给淮阳的那些公子哥,谁都可以好不好?”
这番求情却终究不曾换回他人的半分柔软。
反观人突然站起身来。
一双眼睛里带着无比的寒意。
他看着眼前有些挣扎的宋漪澜,冷淡的开口。
“什么事情都如了你的愿?真是可笑,就是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这事情也几乎全都安排妥了。
此刻宋漪澜打了退堂鼓,不肯做。
让他宋家其他的谋划该如何进行?
“阿爹,您从前说,我是您的骄傲,是您唯一的女儿,可您现在为何…就直勾勾的要把我往火推里推?”
这宋侯府本来就极其复杂。
若是她…用这样肮脏的手段爬上宋无忧的床。
往后的日子何其难过。
宋漪澜的质问并不曾唤回宋家二伯的半分良心。
有些烦躁不堪的开口,“还等什么?她不愿意,给我打昏了扔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