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二伯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神。
就连原本将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父亲身上的宋漪澜,也一时手脚冰凉。
在家中时,宋家二伯虽对他人苛刻。
对宋漪澜这个女儿却十分慈善。
“阿爹,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可知今日过后,你是要毁了我的!”
不管最后的结果,宋无忧究竟会不会将宋漪澜纳为妻妾。
趁他人酒醉,主动献身的名。
彻彻底底落在了宋漪澜的身上。
从此以后,是再也脱不开身的。
那眼眸之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之火泯灭。
宋漪澜也越发觉得麻木。
原来在所有的利益之前。
连父女亲情都可以随意利用。
宋漪澜突然之间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们…还真是一对好夫妇,怪不得,怪不得族长说,要我不要太信你们。”
整个宋家的长辈。
都因为宋漪澜的优秀,而曾经说过几次。
不想让其与宋家夫妇为伍。
毕竟有着父母血脉相承,宋漪澜从不相信。
而如今才方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夫妇二人设的局。
而这些年来的信任终究是白费。
宋姜氏虽然心中有些不舍。
但最后却还全都听了宋家二伯的吩咐。
让人动了手,宋漪澜与宋无忧一同送回房中。
见二人离去背影,宋姜氏还是有些担心。
“夫君,你说…漪澜若是因为此事而不认你我,这以后可该怎么办?”
说着那心疼的泪水,便从自己的眼眶中流下。
而这一幕落在一旁的宋家二伯眼中,不过是些虚伪。
“现在着急,刚刚怎么不见你维护她?”
宋姜氏低着头,不敢开口回话。
“漪澜是个懂事的孩子,很快就会知晓这条路是我这个当父亲的给她铺的最方便的路。”
亦是这世间万千女子所求却都求不得。
——
次日。
宋漪澜清醒过来,看着这一世凌乱之时,眼眸与心脏皆是木纳。
身上的痕迹,下体的酸痛,难以支撑的腰肢,似乎都在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宋无忧自从离了怜月后,便没有彻底尽兴的发泄过一次。
所以这一次,自然毫不留情。
泪水从眼眶流下,宋漪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的一辈子。
那所谓的前程似锦。
可终究不过要将自己关在这四方天地之内。
要沉浮于一个男子的恩情之中。
一想到这,便也难免会更有几分忧虑。
而就在此时。
男人的手搭在女子赤裸的皮肤之上。
昨日的酒醉,此刻还有些头胀。
他的脑袋住在了女子的肩膀上,吸吮着女子身上的香气。
“表妹,醒了?”
那冰冷的触觉,却让宋漪澜从内心里觉得恶心。
“昨夜之事,虽是荒唐,但既然是本世子所做,本世子定不会让你为难。”
昨夜虽在酒醉。
可他却也分得清眼前之人。
更何况那事做得如此顺利,甚至让他想起怜月犹在之时。
“你要如何处置我。”
宋漪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冷静得很。
既不像那些妓子一般求着恩宠,也不曾像那大家闺秀一般乱喊乱叫。
如此安静。
实在得他欢心。
“昨日本世子再见你时,格外觉得你比从前可心得很,甚至那一支舞是真的跳到了本世子的心上,所以本世子…原本便想娶你过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他早已发现宋家二伯想要用婚娶之事,而得到他帮忙。
可他也是如此,如此简单之事,便能得宋家二伯相助,倒也可以打算。
“原本想着本世子已有正妃,是娶你入门也只能与一个妾室,心中十分愧疚,还想着来日要同伯父好生说说,没想昨日……”
这荒唐事迹已做了。
倒不如直接做个完美。
“所以…本世子想,不如你变委屈一番,嫁给本世子为妾,绝不会有半分亏待。”
宋漪澜并未拒绝。
好在他愿意负责,虽然此时早已被人拉去坠了荷塘。
“那表妹…谢过表哥体恤,就在家中代嫁了。”
“好。”
宋无忧收拾了一番后,便去找了庄玉妗,将此事告知于她。
“你难道忘了当日你答应过我什么?”
虽昨日被嬷嬷已经安抚一番,今日听闻他又要另娶良人。
庄玉妗心中怒火实在难消。
“我一介世子,往后还要做侯爷,有个妾室怎么了?”
庄玉妗憋着眼中泪水。
心中更是浪波浩瀚。
为什么?
明明从前二人婚嫁之时曾经说好。
此生绝不会有第三人。
“你难道忘了你当初答应我,你我二人婚事绝不会有第三人,和你现在?”
“你在指责我?”
宋无忧冷讽道。
“这第三人,你我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吗?不过是从前是你的好妹妹,如今是表妹而已,有何区别?”
从一开始就是他庄家安排了人。
如今他有了喜欢的,自己选了一个,怎么就不行了。
庄玉妗开口几次,终究无言相对。
“总之,此事已板上钉钉,我等下便会回禀母亲,你若能想开,愿意主持此事,也罢,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建议这府上再换一个。”
他对眼前的女子早就已经无旧时恩情。
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丝毫不曾关心身后之人的情景。
庄玉妗跌坐在椅子上。
那忍了又忍的泪水终究落下。
沿着她消瘦的脸颊,没入了脖颈。
原本特意挪步出去的嬷嬷瞧见人影离去,走进来一瞧便瞧见了这副美人落泪。
“小姐。”
庄玉妗瞧见嬷嬷,心中的那份苦涩更加蔓延。
“嬷嬷,你让我忍一时风平浪静,我…我认了,可是他,他怎么能够如此过分,他既然…她竟然要我为他纳妾。”
从前的那些海誓山盟终究不成。
夫妻之情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
为什么最终却只换来如今结局?
“我不懂,他从前爱我之时说的那些暧昧之言,难不成真的全都是…一纸荒唐。”
嬷嬷虽是过来人,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谏。
最终只落下了句。
“小姐还是宽宽心吧。”
此事顾不得庄玉妗拒绝,毕竟当日宋无忧,便将此事告知于宋老夫人。
“你再说一遍?你哥哥在外生死未卜,你却想着在家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