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攀,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肯定知道是吧?”
沈星跑到木头笼子跟前,他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想从毛攀这边得出昨晚的真相。
到底是谁杀了李叔……
毛攀斜倚在笼子里,昂着头,一脸的嚣张。
他戏谑的看着沈星那副急切的模样,很得瑟道,
“我当然知道啦,我特么整晚都在这儿,我能不知道吗?”
毛攀是个藏不住事的,他坏笑着,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跟沈星炫耀着,
“我告诉你个秘密,这事儿啊,是我干的,哈哈哈……”
他成功的在沈星脸上看到了破碎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打我啊,朝这打我啊,来……”
哈哈!这群傻子,真以为他是吃素的么。
兰波从后面跑来,一把按住激动的沈星,冷冷的眼神看着叫嚣个不停的毛攀,心里新仇加旧恨,毛攀在兰波眼里已经成了一个死人了。
他拉住冲动要动手的沈星,冷眼看着被人群簇拥砸中间的毛攀依旧嚣张的叫嚣着。
“来啊,你不是逞英雄吗?他就是因为你才会死的,来啊,来打我啊……”
兰波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的养气功夫还是没到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拽着沈星,他自己就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个家伙一拳。
没等他冲动,细狗和希图昂从后面跑了过来,两人连拖带拽的拉着沈星和兰波回了窝棚。
“你们两个不要再惹事了,现在他身边狗腿子多,等到拓子哥他们打进来呢时候,子弹不得长眼睛呢,到时候有呢是办法收拾他。”
细狗难得的聪明了一回。他拍着沈星的肩膀,让他消气,现在打起来,他帮也不是,不帮也不行。
难搞哦。
他贼眉鼠眼的看着那群恶狠狠的家伙,知道和对方硬碰硬没好结果,聪明的决定,暂且就把这仇给记下来,等到后面再算账。
他没得办法,不还有猜叔呢嘛。
猜叔收拾这种一小逼崽子,还不是手拿把掐。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尤其是掐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不过有了指望,他们的心气却都是越来越强。
伐木场的艰苦劳作,无处不在的毒虫蛇蚁和火辣辣要脱去人一层皮肤的毒辣日头。
每一天的磨难都在磨练着他们的意志和心性。
兰波的性子,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慢慢的蜕变了。
少年褪去了青涩的轮廓,骨骼也在强大的运动中拔节生长,就如同荒野里历经风雨的青松一样越发的挺拔。
喉结锋利的突起,肩膀变得宽厚,以前略显单薄的手臂如今紧绷时都能看见蛰伏的力量。
他的眼神也渐渐的沉淀了下来,不再像是林间的小兽一样带着好奇和情绪,反而像是淬过火的钢铁。
静默,又带着力量。
脸上不再喜怒随心,仇恨在心里一遍遍的锤炼着,让他把许多天真和怒气一起丢到了火里。
嘴角开始习惯性的抿紧,眼神中带坚毅 沉稳,曾经跑动时的跳跃脚步也自然的放沉。整人越发的沉稳有担当了起来。
外放的锐气变得内敛,就仿佛一把收入剑鞘里的利剑,虽然藏起了锋利的剑刃,却越发的让人不容小觑,就像是蓄势待发的利器,沉稳,却又带着爆发力。
浑身散发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的改变,众人都看在眼里,仿佛只一刹那,就从少年长出了男人的棱角。
细狗看得暗暗咋舌,眼红的要滴血。
这小子怎么越长越帅了,也没见他偷偷的开什么小灶啊,大家都一样的,天天野菜猪油拌饭,咋就他大变活人了呢。
自己反而变得越发的黑了,他伸出手,看着自己一双爪子在太阳下,黑亮的要往下滴油。
沈建东看着自家黑了,瘦了,却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外甥,也在心里琢磨着,这是差在哪儿了呢?
怎么人孩子经历了苦难,肉眼可见的成长起来,自己家的怎么怎么就光长年不长脑子呢。
唉……
伐木场里面的日子是辛苦的,但都是身体上的苦,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收,虽然熬人,却也还算简单。
伐木场外面的斗争和角逐却从未停下来过。
猜叔直接就住在了象龙国际度假村,在商会里搅风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