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哪里还听得进江与斌后面的叮嘱,他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如懿的小腹,双手小心翼翼地轻轻覆上。
“如懿,我们有孩子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如懿亦是怔住,指尖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明明还是平坦的,可,却已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悄然孕育?
她的心,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恍惚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终于,要再次做额娘了吗?
那么这个孩子,是她的小烟嗓永璂么?
若真是永璂,那她的孩子们,是不是会一个个回到自己身边呢?她的永璂,璟兕,永璟……都会回来的,对么?
如懿想着,不由转眸看向江与斌,声音带着几分不确信:“江与斌,本宫……本宫当真有身孕了?”
江与斌含笑颔首:“娘娘,千真万确!”
皇帝闻言,更是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喜不自胜道:“哈哈哈。如懿,真是太好了,朕真是高兴啊!咱们终于有孩子了!看来,皇后腹中那一胎,当真是个祥瑞之胎,竟还能给朕带来这等喜事。如懿啊,你可知,朕盼你这一胎,盼了多久?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皇帝说罢,转头看向一旁同样欣喜的惢心,吩咐道:“惢心,你是贴身伺候你家主儿的,务必得小心伺候,不能出任何差池!明白么?”
惢心连忙应声:“皇上放心,奴婢定会好好伺候娘娘!”
皇帝含笑不已,随后又转回目光,握住如懿的手,声音越发温柔道:“如懿啊,如今,咱们有孩子了。你我之间,这才算是真正圆满了。”
如懿唇角轻轻往上一仰,算是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前些日子流言的阴霾,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驱散,殿内,满是欢喜的暖意。
海兰才刚得到消息,便匆匆换上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宫装,连首饰都来不及仔细戴。
只簪了一支碧玉簪,便跟着叶心,前往如懿的杏花春院。
等海兰匆匆赶来,便见如懿斜倚在软榻上,而皇帝,正端着茶盏,亲自给如懿递安胎药。
“如懿,来,朕喂你喝安胎药,你如今有了身孕,可得仔细咱们的孩子。”
皇帝的声音放得极柔,与往日的威严截然不同。连端着茶盏的手都稳得很,生怕茶水洒出来,烫到如懿。
如懿弯了弯唇角,眉目濯濯:“臣妾哪就这般金贵了?”
皇帝的指尖爱惜地蹭过她的小腹,语气里满是疼惜:“自然金贵。如今这宫里,除了皇后腹中的祥瑞之胎,便属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最金贵。前阵子,朕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不知有没有吓着这个孩子。等他出世了,朕定要好好补偿你们母子。”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如懿的后背,将温热的安胎药缓缓递到如懿唇边。
如懿喝完安胎药,抬眸看见海兰,脸上的笑意更柔了些,伸手示意。
“海兰?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派人说一声,快进来。”
海兰迈步而入,规规矩矩行了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娴妃姐姐请安。”
“海兰,快起来,这天正热着呢,你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如懿笑着朝她招手。
“听说姐姐有身孕,我实在高兴,所以忍不住就来看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