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贺知宇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从背后环住正在煮咖啡的傅星沅。他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故意往人耳朵里吹气:“早安,男朋友。”
傅星沅头也不回地拍开他乱摸的手:“刷牙了没?”
“刷了。”贺知宇理直气壮地凑过去,在傅星沅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薄荷味的。”自从那晚之后,他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逮着机会就要肢体接触。
煎蛋蹲在料理台上不满地喵了一声。贺知宇顺手撸了把猫头:“你爸比害羞呢。”话音刚落就被傅星沅用锅铲敲了下脑袋。
早餐桌上,贺知宇的脚在桌下不安分地蹭着傅星沅的小腿。他一边装作专心吃煎蛋,一边用余光观察对方的反应。傅星沅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地踩住他作乱的脚:“再闹今天自己去宠物医院。”
“我错了。”贺知宇立刻老实下来,却偷偷用脚趾勾了勾傅星沅的裤脚。见对方没再追究,他得寸进尺地把椅子挪近半米,近到能闻到傅星沅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宠物医院里,贺知宇抱着煎蛋紧张地盯着医生手里的针管。当猫咪发出凄厉的惨叫时,他一把抓住傅星沅的手,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家指节捏碎。
“轻点。”傅星沅抽出手指,转而与他十指相扣,“它没事。”
回家的路上,贺知宇把装煎蛋的航空箱抱在怀里,像捧着什么易碎品。等红灯时,他突然凑到傅星沅耳边:“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热气喷在耳廓上,成功让傅星沅的耳尖泛红。
“好好走路。”傅星沅推开他越靠越近的脑袋,却默许了两人相握的手一直没分开。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阳台上。贺知宇瘫在懒人沙发里,脑袋枕着傅星沅的大腿玩手机。煎蛋蜷在他肚子上打呼噜,形成一幅诡异的和谐画面。
“别乱动。”傅星沅正在看案件资料,第三次把贺知宇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
贺知宇委屈巴巴地撇嘴,转而把玩起傅星沅垂下来的衣角。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坐起,眼睛亮晶晶的:“我学会做提拉米苏了!要不要尝尝?”
傅星沅狐疑地看着他:“上次你说会做曲奇...”
“这次是真的!”贺知宇蹦起来冲进厨房,叮叮当当折腾了半小时,端出一盘勉强能看出形状的甜品。他紧张地盯着傅星沅尝第一口,“怎么样?”
“糖放多了。”傅星沅客观评价,却在贺知宇垮下脸时又挖了一勺,“但能吃。”
这个小小的肯定让贺知宇尾巴都要翘上天。他挤到傅星沅坐的单人沙发上,非要和人分食同一块蛋糕。“喂我。”他理直气壮地张嘴,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
傅星沅无奈地舀了一勺塞进他嘴里。贺知宇得逞地眯起眼,趁机舔了舔对方的指尖:“好甜。”
“自己吃。”傅星沅把盘子塞给他,耳根却悄悄红了。
晚饭后,贺知宇自告奋勇要洗碗。傅星沅在书房处理邮件时,突然被从背后抱住。贺知宇湿漉漉的手环在他腰上,下巴搁在他头顶:“工作好辛苦,要不要按摩?”
“不用。”傅星沅头也不回地继续打字,“你上次按得我肩膀疼了三天。”
贺知宇讪讪地松开手,却不死心地凑到傅星沅脸旁偷看电脑屏幕。当发现是普通的工作邮件时,他失望地撇嘴,转而进攻傅星沅的脖颈。细碎的吻落在耳后,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贺知宇。”傅星沅警告地喊他全名。
“在呢男朋友。”贺知宇笑嘻嘻地应着,手上动作却不停。他太清楚傅星沅的底线在哪里了,只要自己不真的妨碍正事,这些小打小闹傅星沅通常都会被纵容。
果然,傅星沅只是叹了口气,任由他像只大型挂件一样黏在自己背上。直到邮件发送完毕,才转身捏住贺知宇的脸:“闹够了?”
贺知宇借势往前一扑,成功把傅星沅压在了转椅上。他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没有。”说着就要亲下去,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傅星沅推开他去接电话。贺知宇瘫在地毯上耍赖,听到是工作电话后更是不满地哼哼。等电话结束,他立刻扑上去抱住傅星沅的腰:“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你。”傅星沅的回答出乎意料,在贺知宇愣神时补充道,“所以别妨碍我尽快完成它。”
这个回答让贺知宇心花怒放。他乖乖松开手,转而趴在傅星沅腿上当人形靠垫。等傅星沅合上电脑,他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困了就去床上睡。”
贺知宇闭着眼伸出手:“抱我去。”
回应他的是被扔到脸上的抱枕。贺知宇抱着抱枕滚了两圈,突然跳起来追进卧室:“等等我!”
夜深人静时,贺知宇悄悄睁开眼。傅星沅背对着他睡得正熟,呼吸均匀绵长。他小心翼翼地支起上半身凑近,将人轻轻搂进怀里。这个动作他已经练习了很多次,确保不会惊醒浅眠的枕边人。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为傅星沅的睫毛镀上一层银边。贺知宇着迷地看着,忍不住在那紧闭的眼睑上落下一个轻吻。正当他准备退开时,突然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装睡?”贺知宇惊讶地瞪大眼。
傅星沅没回答,只是转过身面对他。这个默许的姿势让贺知宇心跳加速。他试探性地收紧手臂,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这样睡不舒服。”傅星沅突然说。
贺知宇立刻松开手,却见傅星沅主动靠过来,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这样好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困意。
贺知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直到傅星沅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他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无声地说了句“晚安”。
窗外,那株向日葵已经长到半人高,金黄色的花盘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贺知宇听着耳边规律的呼吸声,第一次觉得,这个曾经破碎不堪的世界,原来可以如此完整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