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云坐在厅堂中,想过今后该如何与公子相处,是否要时常提醒公子,甚至想过可能要像带其他孩童般。
现在想起,心中五味杂陈,小公子从头到尾都和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今日几人换了马匹出城。
黄云鹤摸着高头骏马,嘴角抑制不住笑,说话都溅口水。“徒儿真是孝顺,知道我那个骡子老了不中用。”
礼槿澜:。。。。。
这老头真是变脸神速,这称呼转换自如,时常都是小家伙,小东西的叫,如今得了好处,她就是徒儿!
灵雀在府中时帮着他爹在国公府养过一阵子骡子马匹之类的,骑过一阵骡子,但第一次骑马还是心中犯怵。
最终还是大着胆子上了马,拉了一把锦雉,适应一会后就放开胆子架着马跑起来,忍不住得意的朝着锦雉炫耀。
“你跑的快又如何,不会骑马。”
锦雉气得不行。“哼,我也要学骑马。”
“我不教你。”
槐云骑在马上身体僵硬,怀中小人不停地催促他跑快点。
“四公子,这不妥,摔下去会受伤。”
“我要你快些出城郊到人少的地方,我要学骑马。”
槐云:。。。。
毫无一丝办法。
出了城郊,已是晌午。
槐云找了片空旷地停下。
礼槿澜迫不及待想试试。“好了,好了,槐叔你快下去。我要自己骑。”
槐云无奈,只好先给她讲骑马的要领。
礼槿澜假装听得认真,跃跃欲试的表情让槐云心惊,一双手死死的拽住缰绳。
上一世学过马术,但时间太久远,身体大脑都焕然一新,需要重新适应。
当她独自骑在马上,后背失去了安全感时,她就有些慌乱,身体摇晃起来。
槐云赶忙稳定住马,一脸阴沉。“四公子还是不要胡闹,我牵着马你先适应一番。”
礼槿澜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闭上眼回忆当初马术老师教的。
渐渐地,记忆与现实结合,抓着缰绳驱使马匹缓慢行走。
当马儿慢慢的走起来时,她脸上露出了兴奋。
锦雉在一旁看着,也都心痒痒的,“灵雀,你教教我,你看公子瞬间就学会了,我也想试试。”
灵雀忍不住嘲讽他。“我牵不住马,可不像槐侍卫,可以拉住马保护公子。”
锦雉悻悻的垂下头。
黄云鹤则骑着马在不远处溜达,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怪笑。“骑马可不是如此简单的,哪有人一教就————会!”
礼槿澜趁着槐云不注意,将他手中缰绳拖走,驾着马跑起来。
黄云鹤瞪着眼傻了!
“怪物!”
槐云更是心中一慌,大声喊道,“四公子,危险啊!”
礼槿澜骑着马狂奔,没一会曾经骑马的感觉回来了。
不由得勒住马等着槐云,免得吓住他。
槐云惊得施展轻功快速跃上树梢,在空中连跳几下才追上她。顺着树枝头跃下怒吼一声。“公子真是任性,要是出事该当如何。”
礼槿澜两眼冒星星,“哇哦!你可以一直飞着走吗?”
说完,骑着马继续跑起来。
槐云一愣,懊恼不已,刚刚就该伸手抓住小家伙,看着越跑越远的小人,头皮发麻。
黄云鹤还张着嘴没合上,灵雀就超过他。“被我们公子惊住了吧!哼!”
“疯子!”
礼槿澜决定心无旁骛专心骑马,毕竟小命最重要。
微微弯下腰,紧紧抓住缰绳,手中马鞭收拢轻轻一扬,身下的马儿跑得飞快。
槐云心一横,几番跳跃借助树枝巧力落在马背上,急忙伸手抓住缰绳。
咬牙切齿的盯着小人。“小公子真会折磨人,在府中怎么不见你如此心性。原来在府中就伪装乖巧,如今出了京都没多久就天性释放了。”
“还是,这才是公子的原本模样。”
礼槿澜咧嘴笑,“槐叔又生气了。”
“咯咯————”
小人张开手臂,豪情万丈道,
“雀离樊笼,化鹏凌云。鱼跃龙门,化龙飞天。”
槐云冷哼一声,勒住缰绳。“公子好文采,属下可不懂公子志向,只懂小命只有一条,还是谨慎些好!”
礼槿澜仰头瞪着某人,气急败坏。“给我让它跑起来,我不要慢吞吞的走。”
槐云直视前方,充耳不闻。
黄云鹤直呼一声好。
“好一个雀离樊笼,化鹏凌云。鱼跃龙门,化龙飞天。”
“就怕是笼中鸟,池中鱼镜花水月罢了!”
小人窝在槐云怀中,生着闷气,不安分乱动。
“我要在下一个驿站休息。”
“哼,公子打得什么算盘,属下不知,但要买马绝不可能。”
礼槿澜心如死灰,张口咬了一口旁边某人的手臂。
云锦城门处。
七月中旬,天气最是炎热,众人刚进云锦城时礼槿澜就病倒了。
天天骑马赶路,还要硬着头皮训练,越发炎热的天气让她身体终于扛不住,直接关机。
准备找客栈先修整在做打算。
槐云以为怀中小人睡着了,叫了两声发现毫无反应。心中一咯噔,急忙翻身下马抱住小人,“公子醒醒?”
黄云鹤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笑了。“我还真当金刚不坏之身呢。你家公子水土不服,估摸着是病了。哈哈————”
槐云瞪了两眼黄云鹤,“灵雀,快找医馆,公子病了。”
灵雀下马拉住行人问城中最好的医馆在哪。
锦雉也急忙跳下马拉住马匹,焦急的盯着奄奄一息的公子。
跺着脚看向黄云鹤,“你不是公子师父吗?你不想办法救他,还在这幸灾乐祸。”
“槐侍卫,前方往右转巷子尾,就是静安堂。”
槐云抱着小豆丁急忙向医馆跑。
灵雀牵着马,狠狠地瞪着黄云鹤。
“嘿,你这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都没感谢我提醒,反倒怨上我。”
一行人赶到医馆,折腾一番才给她开机。
大夫不以为然的开口。“水土不服,再加上暑热之症,养着吧!”
几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天气炎热,还一直呕吐加上腹泻,差点就没撑过去。
礼槿澜病了后槐云只得近身伺候,也没了其他顾忌。
“呵,槐叔怎么不避着我了。”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还有心思开玩笑。”槐云黑着脸,快速的给小人换上衣裳。
这一病就是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