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见。
很难得,看到御九脸上出现一抹窘迫。
“你……你要对她做什么?”
御九想不明白,不是帮忙找钞票吗?
为什么要脱掉悠五的衣服?
“这些事,不用你管,你现在可以出去管好你的同伴们,只要这件事这两天不被传出去,我就给你一大笔钱。”
这是络腮胡对小孩的承诺。
“你说真的?”御九不太相信。
“我从不对小孩说谎,你一个孩子,我能骗你什么?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好想想。”
络腮胡讥笑道:“相反,我能给你们什么,能帮到你们。”
御九一时间有些茫然,“你说得对。”
他没有再多想,转身就走。
也不管地上的妤六和屋里已经“死去”的悠五。
直到御九的身影消失于络腮胡的视线,他又朝周围张望了一番,随后一把将妤六拉进了平房内。
里面顿时又是一片黑暗。
妤六被吓坏了,她被拖进屋内的时候,想要喊救命,可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发不出声来。
屋内的腥味很重,让她觉得憋得难受,她感觉周围被恐惧包裹,不敢动弹,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是……
房间里忽然亮起一丝光线,是窗口被这个络腮胡男人打开了。
她看清楚了地上那滩血污,还有边上的背包里露出来的麻绳。
“绳子……绳子。”
妤六看到绳子就想到良二在黑暗中用绳子挥来挥去。
视线在这一束亮光下,看得更清楚了。
络腮胡还抬手将窗户上遮挡光线的报纸都撕了下来。
躺在地上胸腔有着微弱起伏的悠五还活着。
“悠五……悠五还活着,你不能动她,你不能!”
妤六像是良心发现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朝络腮胡冲去。
可她哪里是络腮胡的对手。
刚冲上去就被络腮胡一掌推开。
本就摔倒在地上后好不容易爬起来,结果又被这个男人丢到了屋子里面。
现在又好不容易拼尽全力要去阻止对方伤害悠五,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次重重垂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她痛苦地呜咽着,这头撞到了边上的墙壁,额头渗出血来。
妤六想: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我用扳手打了悠五的脑袋,而我的脑袋,现在也破了。
她看着悠五被络腮胡抱起,然后丢在那张她睡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草铺上。
上面是御九他们从煦阳之家偷出来的被褥,垫在那里,睡觉能舒服一点。
“你要对悠五做什么!你放开她!”
妤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男人答应御九说处理尸体,是怎么个处理法?
是被他……凌掠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络腮胡幽幽转过头,似乎很满意松阪妤六的反应。
他拿起地上的书包,取出里面的绳子,绳子在生命垂危的女人脖颈上套住,又在她的双手双脚上绑住。
整个人,被绑成了大字形。
悠五想要挣扎,可她已经动不了了,她的全部,都展现在男人面前。
她就像只被迫洗澡的小猫,只要反抗,就会被掐住脖颈不能动弹。
妤六就这么看着,看着那个男人靠近悠五。
……
直到他结束,慢慢向她逼近,妤六惊恐地瞪大双眼:“你要干什么?”
她全身控制不住地发颤。
她不想……不想成为悠五那样的……她不要。
妤六不断向后退缩,可根本没有路让她退。
她缩在墙角,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她就能拼死撞过去,和对方斗个你死我活。
而她对面那个女人,倒在草席边上的悠五……已经没气了……
她死了……
她彻底死了……
“别怕。”
络腮胡收拾着地面上的小雨衣,一个一个装进口袋里。
紧接着,一把抓住妤六的头,声音低哑:“你是想要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跟他走?
那她还有活路吗?
这个魔鬼连将死之人都不放过。
妤六疯狂摇着头,她不想死,她更不想死在他的身下。
“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哑了,喊不出来了。
因为。
那双粗壮的胳膊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只能勉强发出“呵呵”声。
窒息感袭击了整个大脑。
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本来就快爆裂的眼珠子,这会儿几乎都能弹出来。
络腮胡看着眼前的女人身体机能一点一点下降。
没了说话的力气,没了反抗的力气,这才放开了她。
她再次像破布娃娃被丢弃,重重摔落在地上。
张口呼吸着满是血腥气的空气,呼吸一次,干呕一次……
“早这样装柔弱不就好了吗?”
络腮胡拿起扔在一旁的皮带,重重朝妤六身上抽去。
一声声鞭挞声落下,缩在角落里的女人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她的嘴唇被皮带抽到,嘴角瞬间开裂,溢出鲜血。
络腮胡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迫使她这张脸对着他。
一顿折磨后,妤六在角落里,也不动了。
她被男人在这个狭小的平房里,从一个角落带到另一个角落。
最后又在门背后……
她的手脚和悠五一样,被绑了起来。
就这样,她最后被扔到了悠五躺过的地方。
她看着男人出去,没多久后又回来。
男人身上穿着雨衣,是外面下雨了吗?
妤六歪着头,看着窗外,窗户被关上了,昏暗的屋子里,看出去……根本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的。
她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过蓝蓝的天空,像一样的云朵。
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她看着悠五的身体被肢解。
这个恶魔,连全尸都没有给她留下。
她想……下一个,就是她了吧……
眼皮越来越沉重,剁骨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怎么听起来就这么遥远了呢……
妤六死了。
她和悠五死在了同一天。
络腮胡穿着雨衣,戴着面罩,将悠五的四肢一一摆放进行李箱中。
一系列工作结束后,他脱下雨衣,随手扔在现场的一个角落里,似乎一点都不怕被发现。
直到他拉着黑色行李箱离开平房小屋,在长廊中渐行渐远。
而里面的妤六就这么被他丢弃在里面,在这昏暗的小房间里苔封茧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