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烈和白渊是老对手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一个是狐,一个是蛇,在房中不见血地厮杀。
白畅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合作?她不知道啊?
不管了,反正听少族长的!
白渊和涂山烈都在打君羲的主意,此刻的君羲已经抵达玉京城了。
君羲看着阔别快一月的玉京城,城还是那座城,她在这座繁华的城面前却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玉京城东门前,俊美健硕的白马上,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银甲女将军,正是她们凯旋的太女殿下!
前来接风洗尘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们激动万分,眼眶隐约有了泪意。
君羲打马进了城门,有种和上一世命运擦肩而过的宿命感。
上一世,她的送葬队伍就是从这个城门出玉京城,她的尸体也是从这出城门被一辆马车偷运出去,丢弃在乱葬场。
君羲深吸一口气,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孤回来了!”
玉京城中的文武百官以及百姓早就知道君羲要回来的消息,文武百官穿着最隆重朝服,前来迎接。
两侧则是夹道欢迎的百姓,他们都在高兴,高兴大凰储君打了一个漂亮仗!
还将大凰版图扩大了!
她们曾经听说倭寇国境内有许多珍稀的贝类、宝石……
以后,她们是不是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交易了?毕竟,以后便是大凰的领土了!
一想到这儿,她们便为大凰有这么厉害的储君感到骄傲!
“太女殿下千岁!”
“太女殿下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太女殿下威武!”
“……”
这才是上一世英明神武,受百官爱戴、被万民敬仰的羲和女帝该享受的待遇!
君羲总算靠这一次亲征给自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她在慢慢刷新百姓们对他的印象。
君羲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她不再是那个人人惧怕、能止小儿液体的大凰暴君。
她刚想抬手同前来迎接的百官和百姓们打个招呼——
便猛然打了三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场面有一瞬间的凝固,君羲嘴角的笑僵硬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了这么多个喷嚏?难不成是有人在惦记自己?
转瞬,场面又热闹起来。
打喷嚏怎么了?说明他们太女殿下辛苦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想太女殿下了。
太女殿下如今回到玉京城,他们才算有了主心骨,文武百官齐齐行了叩拜礼,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
“臣等恭迎太女殿下凯旋,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围观的民众也被叩拜的文武百官带动情绪,自发地跪下朝拜。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一来,便成功地化解了刚刚打喷嚏的尴尬情况。
君羲平息了下呼吸,确保自己不会再出现打喷嚏的尴尬状况后,冷肃的声音尽显大凰储君威严。
“平身。”
顾青颖站在文武百官前列,身侧跟着顾景行。
母子俩仰头看向高头大马上的君羲,只觉得,如今的太女殿下和记忆中的暴戾储君大不相同了。
“妻主,侍身恭贺妻主凯旋。”
君羲微微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正夫,脸色还算康健,只是略微清瘦了些。
想必,这些日子里没少替她操劳。
她利落翻身下马,行走间虎虎生风,不消一个呼吸的功夫,便站到顾景行面前。
君羲解下身上的黑狐披风,披在顾景行身上。
“阿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顾景行不知为何,鼻头有些发酸,险些没忍住眼眶中的泪意。
他连忙侧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正视女人担忧的眼眸。
“殿下在前线杀敌才是真正的辛苦,侍身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
君羲抬手轻抚顾景行清减了两分的脸,心疼了。
“瘦了。”
顾景行感受到女人抚在脸侧的温度以及不加掩饰的担忧语气,眼眶中的泪终究是没忍住。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下,流在女人轻抚在他脸侧的手上。
他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
“殿下,侍身有听你的话,乖乖吃饭。”
只是……他偶尔在深夜时,会担心君羲的情况,不知不觉变没了胃口,哪怕一日三餐都正常吃,也消瘦了几分。
君羲浅笑。
“没关系,孤自会将阿景养回来。”
……
君羲凯旋后,在玉京城中接受了文武百官以及百姓们的接风洗尘,纵然心中欢喜,但避免不了的有些疲惫。
回到东宫,她便带上顾景行回了霁月殿。
为了赶时间前往岚州,亲自督促三州雪灾赈灾事宜,今夜便要举办犒赏三军的庆功宴。
作为惯例,顾景行身为她的正夫,会跟同君羲一同出席。
溟汐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时,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也就是这时,他才会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正夫?若他是正夫……便能正大光明地跟在妻主身旁。
但转念一想,顾景行已经有多日未曾见过妻主。
而他在这一月内,几乎日日陪在妻主身旁,有过许多温馨幸福的时刻,他就大度一次吧。
顾景行对溟汐算得上好,溟汐猜测,或许是顾景行自发认为他们是同病相怜之人,都是被君羲强娶豪夺回东宫的……
溟汐无聊地躺在海月阁内的大床上,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没有妻主的陪伴,好、无、聊。
霁月殿中。
顾景行心中纵使想念君羲,但她们真正相处的时光并不算多。
面对阔别已久的妻主,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他明明有好多话想同君羲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君羲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抬手轻揉太阳穴,多日的奔波加上今日应对朝堂上文武百官以及百姓们,让她感到有些疲惫。
顾景行放轻脚步,走到君羲身后,葱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按上女人的手。
君羲仰头看顾景行。
“阿景?”
顾景行轻轻笑笑。
“妻主,侍身有学过按摩,不如让侍身来替你缓解疲劳?”
君羲收回手,在男子手背上拍了拍。
“好啊,那便劳烦阿景了。”
顾景行被女人调侃的眼神看得耳根发红,但他强作镇定,一下又一下地替君羲按摩着头部的穴位。
“唔……舒服。”
不得不说,顾景行真有一把刷子,君羲舒服地眯起眼,就像一只被撸舒服的猫。
顾景行被这样的想象可爱到了,没忍住轻笑出声。
君羲抬眸问他。
“阿景,你在笑什么?是不是在笑孤?”
顾景行摇了摇头。
“没有,侍身怎么敢?”
君羲头部的疲劳缓解了,此刻也有心情同顾景行打趣了。
“怎么不敢?孤给你敢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