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铭“……”
流水席是慕大夫办的？他还以为是哪家借用食堂呢！原来罗敷有夫了。
“既然事情是我惹的，我同意娶可儿，也同意分家。”
蒋文铭同意，万可儿不同意，“铭哥哥，我是把你当成哥哥才跟你回来的。
你也知道我的户口要调动一下才方便转进城里，怎么你也误会了呢？”
啥意思？蒋四田夫妻俩看向小儿子。
蒋文铭一脸尴尬，他就知道爹娘说万可儿喜欢他是瞎猜的，“可儿，前提条件是你得下乡做知青，一年以后再帮你转回城试试，并没说一定能成。
你如果坚持农转非，你就必须去公安局和民政局落实完成上山下乡的档案。”
“铭哥哥～”万可儿拉着蒋文铭的衣袖摇晃着，“我本就是农民，还办什么下乡嘛！”
“不行！”蒋文铭扯掉万可儿的拉扯，“档案一事是糊弄不了的，你不做知青，你就只能落户蒋家大队或者回原户籍地。”
万可儿还另有目的？小儿子还隐瞒不说？蒋四田用力把烟袋砸在桌子上，“蒋文铭，你给我说清楚了！蒋家大队是那么容易落户的吗？
你自己还是个户口在迁的盲流，你能做蒋家大队的主吗？”
“爹，我，我们单独说。”蒋文铭把火冒三丈的蒋四田拉出了家门。
……
万可儿成了插队知青，大队上议论纷纷，但社员们更在意的是护士一职。
万可儿已经被撤，那他们家的女儿是不是可以竞争护士岗位？
刚舒心两天的蒋四田，又被社员们包围了。
“所以……”夏暖望着诊桌上的一纸通知，“为了安抚社员，大队上让我负责招收两名护士？”
蒋四田颔首。
“我不干！”夏暖推回通知，把得罪人的事情交给她办，当她傻的？
蒋四田把通知推回到夏暖面前，“社员们服你。”
给她戴高帽子也没用，“大队长，给护士发工资这事的开头，是打你家来的，你想让我扮黑脸，没门！除非……”
“除非什么？你说。”
“除非满足两个条件。”
“说来听听。”
“第一，护士没有工资，因为拿着大队发工资的护士，未必服我管。
第二，我要知道万可儿事件的前因后果。”
蒋四田“……”
第一条，不发工资，社员又会说他假公济私，第二条，是他家小儿子招惹的事，他不方便往外说。
“这是大队上的决定，必须服从。”
夏暖想喊住甩袖离去的蒋四田，慕景之拉住她，“老婆，你想听八卦，我告诉你。”
“你知道？”夏暖有些意外。
“当然！”
“说说。”
万家只有兄妹俩，万可儿哥哥牺牲后，万可儿不但要工作还要农转非，这完全不在部队的补偿照顾范围内。
万可儿从部队回家后，总去找武装部闹要赔偿。
蒋文铭退伍后直接就去万家那边处理这事，万可儿坚持农转非不放。
武装部的后勤被万可儿的胡搅蛮缠弄得没办法，同意蒋文铭的提议，与蒋文铭一起哄骗万可儿说，可以利用上山下乡返城之便调转试试。
但也只是试试，如果不成功，万可儿就落户上山下乡之地或者回原户籍地。
万可儿就这么跟着蒋文铭回来了，为了安抚住万可儿，蒋文铭尽量满足万可儿的要求。
万可儿说不做知青，蒋文铭就想办法替她找其他工作。
但城里工作都得初中毕业，万可儿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不管机关单位还是厂矿都进不去。
年前的一阵忙乎，万可儿认识到自己暂时进不了城，就答应进卫生室了。
“大队长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就叫蒋文铭带万可儿去县城办理上山下乡的档案。
并交代蒋文铭，如果万可儿不同意，就威胁她说不做知青就进城无望。”
夏暖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听到的。”
慕景之是看到蒋文铭拽着不情不愿的蒋四田进大队长办公室，他就悄悄跟上去偷听。
本没打算告诉夏暖，偷听一事不光荣，但大队长把扮黑脸的事情交给他老婆，他就得让亲亲老婆知道这对父子有多狡猾。
八卦事了，还有让人头疼的招聘一事。
这事慕景之并不觉得难，护士要求按照城里招工条件来就是了。
万可儿的学历没暴露，部队医院学习过的假经历也没暴露，就比照这两条来。
当然，有学习经验这一条肯定都为零，可以改成现场处理伤口和打针的试炼。
卫生室要招护士了，全大队的社员都带着家中适龄女孩来了大队部。
结果发现第一条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通过。
“夏大夫，你想招收知青就说一声，害的我们白高兴一场。”
“就是，就是，我们社员家的孩子哪有上过初中的？”
“夏大夫莫不是和大队长一样假公济私吧？”
“有可能，毕竟她初来乍到时，那些知青挺照顾她的。”
各种议论声让前院成了菜市场。
夏暖一走出卫生室，骨子里对知识分子和医生的尊敬，让社员们自觉安静下来。
“知道护士不好当了吧？”夏暖淡然问道。
有人问：“夏大夫，你就不能忽略第一条吗？那第二条只要胆子大，都可以做到的。”
夏暖摇头，“不能，学历最重要，要不然大队怎么会让知青去县医院培训？
你们不会以为护士的学历不比医生学历重要吧？
那你们可就错了，护士是要配针剂的，万一配错了，针水打错是会要人命的。”
没有学历，会要人命？
社员在安静中失望，打算带自家孩子回家时，就听夏大夫又道：“既然大队上的孩子没有初中毕业的，那招聘护士一事就此结束。
我准备招两名学徒，要求至少小学三年级，年龄在12～16岁，没有工资，只管一顿晌饭。”
还有这好事？
社员们立即拥挤起来。
“我家孩子上了三年学。”
“胡说，你家孩子三年都是一年级，我家孩子才是真正上了三年级，我家孩子符合条件。”
“我家……”
“我家……”
“别急！别挤！”慕景之扬起嗓门大喊，“我们招收学徒也要面试考核的，家长靠边，让孩子自己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