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点点头回答:“让他进来吧!”
李橄宁心情沉重迈步而入,这个院子位置和装饰都很不错,至少不比自己的院子差,怎么自己家打探消息的家丁,一点消息没对自己露?是被收买还是胁迫?
他被这府里的管家引到林泽阶面前,看着眼前的少年,妙年洁白,风姿都美,气质蕴藉,低下高昂的头,行个敬重的大礼:“下官吏部验封司主事李橄宁,拜见云骑尉大人,大人步步高升,原谅下官有眼不识金镶玉。”
林泽阶站在阶上戏谑瞪着李橄宁,官场交锋,明刀入梢,暗箭上弦,依然彬彬有礼:“李大人多礼了,您是不是拜错了人?我晚生是恩骑尉,不是云骑尉。”
“大人已经升上了云骑尉,从七品升到五品,各方面的待遇都升了一倍,下官给您送批文,办理爵位的事怎么会错?”李橄宁恭敬的说道,并递上批文。
“你不是说,只要你在吏部验封司主事的位置上,我阶弟不可能让你批复爵位吗?”林泽绩讽刺接过批文。
“那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狂妄自大,”李橄宁满脸愧疚的表情,“云骑尉大人,能否原谅下官的过错。”
“主事大人您有什么错,晚生记不住,就不留大人了。”林泽阶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更没有必要和死人争口舌之利,人死如灯灭。
李橄宁官场中的老油条,尚书暗示他自杀了,朝廷肯定要拿办他:“泽阶大人能否让左右离开,本官有话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大人直说,我是帮不到您。”林泽阶拒绝。
“云骑尉大人,能否救下官一命?”李橄宁见林泽阶油盐不进,只好直说:“下官必有后报。”
“晚辈一个秀才,有爵位也是无实权之人,什么救大人,您开玩笑吧!”林泽阶再次拒绝,“吴管家,送客。”
李橄宁直挺跪下去:“云骑尉大人,下官知道太多秘密,走出这个门,十丈之内必死,不知车撞死,还是被乱刀砍死,求大人救命。”
“京城首善之地,如此恶性事件,幕后之人不怕朝廷追索吗?再说您进士出身,谁敢这么做?”
“利益太大,当然有人敢这么做,很多三品官员的内幕,下官都知道,保险起见让下官闭口是最好的选择,像您说钱不够,帮着介绍到票号借钱,不是下官一人可以操作的,”李橄宁言辞诚恳的解释说,“只要大人和让下官亲自送上批条的人说一下,可以救本官一命。”
“晚生做不到,吴管家把李大人送走吧!”林泽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昨天还被他欺负,今天救他不可能的,他怎么死都好。
李橄宁向前扑,抱着林泽阶的脚,嘴上大叫着:“大人救我”
一边直起腰向上,在林泽阶用手去挡他时,一个小包递入林泽阶的手中。
李橄宁小声急切的说道:“大人,这是下官藏一部分钱和官员团伙名单的地方,都送给你,只要你能保我进入天牢就可以,您收入袖中,展示出来你也危险,说不定这些跟来的吏员是眼线。 ”
林泽绩,黄志河冲上来对着李橄宁又打又扯,一下把他扯开,推出去,狼狈不堪倒在地下。
林泽阶看着四仰八叉,脸露诡异笑容的李橄宁,脸上复杂,心中很愤怒,这鸟人拉自己下水,当官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东西无论真假,都不能暴露,李橄宁背后一定有更大的人物利益输送。
这一瞬间林泽阶想了很多,嘴上说道:“你们怎么能够把李大人推倒,再怎么说他是进士出身,读书人中极为尊荣的存在,吴管家,给他一把椅子坐下,喝口茶吧!”
转向李橄宁说道:“李大人,你是进士出身,再怎么样刑不上大夫,谁敢杀你?本朝除了叛乱,没有一个进士会因为贪财而死,最多只是圈禁终身,你别自己吓自己。”
李橄宁坐在椅子上,配合的说道:“也许是下官想多了,亏心事做多看人总是疑神疑鬼,云骑尉大人当以本官为戒,半生苦读书,竟为金钱误,路到尽头才醒悟。”说完凄凉的笑着。
林泽阶暗恨他算计,讽刺的笑着:“李大人,这时谓叹有何用,你早忘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具天下; 你只相信: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对吧?”
李橄宁被林泽阶说的无言以对,这话对他来说是半生读书的否定,杀人诛心,一名进士每三年亿人中选出来300个精英,黄金真不是他追求的目标,追求黄金举人时就可以,何必考进士。
“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是百姓追求的,士大夫追求让他们有黄金,李大人大好前程,没有机会一展胸中所学了,努力半生的学问埋于野岭荒坡,可怜可叹。”薛王走进来问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不回去领罪。”
李橄宁虽然落魄,但自尊还是有,“你是谁,好像本官见过你,教训本官你配吗?”
“本王是薛亲王,教训你有余吧!你还不快滚。”薛王冷漠训斥。
李橄宁脸显惊喜:“薛亲王,请你送下官去天牢,下官如果出去必死,到天牢则还有圈禁生还的机会。”
“京中除了皇上谁敢杀你?”薛王也不相信,“京城可是首善之地,光天化日之下,一名六品主事的进士被杀,那不成天下大案?”
“天下大案不天下大案下官不知,但是下官知道秘密多,防人之心不可无,活着李橄宁比死去的橄宁价值高吧!薛亲王,保住下官的命,你在皇上面前有面子。”李橄宁疑神疑鬼,巧舌如簧就为了活着。
“泽阶,你觉他这个挖帝国根基的蛀虫说的可信吗?”薛亲王把判断交给林泽阶。
李橄宁紧张的望着林泽阶,他想起在酒楼要灌林泽阶酒时,坐在对面包厢的那个人是薛亲王,这些护卫也是。
“云骑尉大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橄宁坚信有人会杀他,向林泽阶哀求着,“下官讲乐捐真的有乐捐,你们可以查,善堂,兵部和河道都有以我夫人之名捐赠。”
“可惜没有甲,不然给他试,到底有没有人要杀他。”林泽阶一样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