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亲王被李橄宁捐善款的话打动,不信有人敢在京城核心,东城刺杀一名进士,“我的护卫有穿软甲。”
他指着一名护卫:“来人,你去换一副甲下来给他穿上,让他出去走走看,有没有人刺杀他。”
那护卫到角落,脱下软甲,一言不发递给递给李橄宁。
李橄宁很惜命,眼睛转个不停,畏畏缩缩不接。
“你如果不试的话,本王就让人把你丢出去,到时生死另论。”薛亲王威胁道。
“这甲安全吗?”李橄宁很怂,读书人聪明,不像大字不识的贫民好骗,总被人鼓励着送死,忘记枪打出头鸟。
“很安全,皮甲里面全是极难造的铁丝,刀砍不进去,穿上出去,本王保证你绝对安全。”薛亲王脸色含威,外城有可能,东城他不信有人敢当街刺杀一个官员。
如果有这种事,当然就要整治全城,掘地三尺,如果连官员无法保证安全,那京城就要出大事。
朝廷官员间互相攻击多么厉害,只是政见不同,刺死斗殴绝对不会允许,这是正常运转朝廷的底线,这种事情发生的话,那官员人人自危,国将不国。
国家对内治理,历朝历代都是外儒内法,以法治国才能平定天下,民众才能安稳的发展,这是很基本道理,当官不能以武服人,应以德服人,不然怎么牧民?
有些官员脾气火爆,打别的官员,从历史来看没有一个有好结局,没有为官基本素养,以德服人,以法服人。
护卫又把自己的帽子,给李橄宁戴上。
薛亲王命令着:“这帽子也是护具,要杀你决没有这么容易,走吧!两个护卫送他到天牢去。”
林泽阶和薛王登上院子上的屋顶,看着李橄宁和两名护卫走出去。
“泽阶,本王可是做到李橄宁送批报给你,并给你升一级爵位,你可以说一说能和盐铁一样,给内库带来收入的东西吧!不要跟本王说织造,朝廷早控制了织造。”薛王对于这东西很急切很执着。
林泽阶没有隐瞒,“人参,从汉以来人参从来没有降价过,这几百年来,人参一直涨价没有降价过,朝廷控制它的来源,操控它的价格 一斤卖百两千两白银,赚的都是富人的钱。”
“人参?”薛亲王有些不信,“在药店里面的人参吗?那能赚多少钱?”
“我们全国可是很大,每个县的富户藏个三五根人参,就是不得了的数字,还有每个药店二十根,亲王,您想想山上挖出来的东西,民间又相信人参吊命,这不就和盐铁一样的吗?朝廷一年最少能赚三五十万两纯银子,控制定价,宣传孝敬父母要来一根人参,百万两纯利都有,不信你可以去查,宫里数据是保存最全的。”
林泽阶淡淡说道,眼睛看着薛王:“这么简单的问题,您不会是后悔了吧?”
“本王后悔什么?后悔说送你那个院子,和一个中等田庄吗?你也太看不起人,我这亲王虽然尊养不准参政,但是一个院子和一个田庄还是拿得出手的,”薛亲王无语翻白眼,“本王还怕你说得人参不能赚这么多,给本王丢脸。”
话是这样说,薛王从袖子里拿出两张地契,在林泽阶面前晃一下。“一个是院子,一个是中等田庄的,本王可是讲信用的人。”
说完把地契递给林泽阶,林泽阶不客气收起来,“您只要宣传宣传,孝敬父母要家里多准备人参,朝廷能多收入很多银子。”
“如果做不到呢?”薛亲王反问。
“那就是朝廷操作有问题,从汉以来没有跌过价硬通货,搞到不赚钱,那就有人从中搞朝廷的钱了,这种人不顾朝廷的大局,还要忍他吗?军队开过去干他。”林泽阶收起地契,笑眯眯的说道。
“你说的容易,真这么好赚钱,走私进来的人就多了。”薛亲王也不傻。
“那不就正好,驱使中原的百姓,去占住白山黑水的地盘,因为种牛痘暴涨的人口,可以往关外引,有意宣传挖到一根老参就暴富,把汉民引过去开发关外,墙一直修过去,那里的土地很肥沃,关键是保暖的问题,解决保暖,关外就是粮食重地。”林泽阶不经意的说道。
一路来到京城,结合诋报可以看到漕运河边,江南土地是很紧张,百姓没有田地,大族占太多的田,又税赋压到百姓身上,底层百姓等于不干活没得吃,干活一样没得吃,矛盾越来越大。
还有河南,那里百姓被修黄河的银子年年摊派,搞得税负极重,等于越干活欠朝廷越多。
“为政之道哪有这么容易,小小年龄说出口都是荒唐之言,”薛王亲王故意激林泽阶开口,“你还要到国子监高级帮观政一年,才能有见解。”
“您说的对,我该好好学。”林泽阶不受激,马上改口。
这谦虚的性子让薛亲王恨得牙痒痒,马上改口:“你有什么新见解,本王愿意听一听。”
林泽阶摇头,“没有。”
刚刚林泽阶得到院子和田产,太兴奋才多说,怀疑薛亲王用得好像是《诸葛兵法》中的反间八法,正说,反说,错说,情说,丑说,叹说,疑说,激说。
从正面引导套不出话,故意说错,等人纠正;故意说反,让人反驳;故意分享,引人掏心;故意八卦,拉人入局,故意叹气,试探反应;故意质疑,激出真相。
不懂的人以为是交心,其实是交底。
薛亲王再开口激林泽阶:“你真的是读书人八百心眼了。”
林泽阶不接这话题,手指下面,“亲王,您看向李大人对面而来的一伙人有问题,他们的手在袖子里,僵直不动,不会是握着刀吧?”
薛亲王脸色瞬间铁青,眼珠死死瞪着下面。
那伙人眉眼低垂,在要靠近李橄宁时,袖里的刀滑开衣袖,人迅速奔向李橄宁举刀就砍。
李橄宁一直提防着,如惊鸟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刺客迈步追上去,天上箭声破空响起,追击的刺客当头倒下。
后面的刺客马上返身而逃,可是哪有箭来的快,一个个惨叫着被刺耳箭声射中倒下。
林泽阶看得心惊胆战,他虽然练武,但没有见过血,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闭上眼睛,脑中想着京城出大事了。
薛亲王没有嘲笑林泽阶的意思,反而贴心说道:“转过身去,这个场面太过血腥,剩下的事交给本王来应付就好。”
薛王真不简单。